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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弗朗西絲·卡法克斯女士的失蹤(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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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處還不清楚。這位女士突然離去的原因何在,尚未探明。她在洛桑過得很愉快。有一切理由可以相信,她本想在這高踞湖濱的豪華房間裡度過這個季節,但是,她卻在預訂之後一天就離開了,白付了一周的房金。只有女僕的情人茹勒·維巴提出一些看法。他把突然離去和一兩天前一個又高又黑、留著鬍子的人來拜訪的事聯繫起來。「野蠻人——地地道道的野蠻人!「茹勒·維巴嚷道。此人住在城裡某處。有人見過他在湖邊的遊廊上和這位女士認真交談。隨後他曾來拜訪過。她拒不見他。他是英國人,但是沒有留下姓名。這位女士隨即離開了那地方。茹勒·維巴,以及更為重要的是茹勒·維巴的情人,都認為這次訪問是因,離去是果。只有一件事,茹勒不能談。這就是瑪麗何以要離開女主人的原因。關於這一點,他不能也不願說什麼。如果我想知道,我必須到蒙彼利埃去問她。 我查詢的第一部分就此結束。第二部分要談的是弗朗西絲·卡法克斯女士離開洛桑後要去找的那個地方。關於這一點,似乎有某種秘密使人確信,她到那個地方去是為了甩開某一個人。否則,她的行李上為什麼不公開貼上去巴登的標簽?她本人和她的行李都是繞道來到了萊茵河遊覽區的。這些情況是我從當地庫克辦事處經理那裡收集到的。我發電報給福爾摩斯,把我進行的全部情況告訴他,並且收到他的回電。他半詼諧地贊許了我一番。然後,我就前往巴登了。 在巴登追尋線索並不困難。弗朗西絲女士在英國飯店住了半個月。她在那裡認識了來自南美的傳教士施萊辛格博士和他的妻子。弗朗西絲女士和大多數單身女子一樣,從宗教中獲得慰藉。施萊辛格博士的超凡人格,他的全心全意的獻身精神,以及他在執行傳教職務過程中得過病,現正在恢復健康這一事實,深深打動了她。她幫助過施萊辛格太太照料這位逐漸恢復健康的聖者。經理告訴我,博士白天在遊廊的躺椅上度過,身旁一邊站一個服務員。他正在繪製一幅專門說明米迪安天國聖地的地圖,並在撰寫一篇這方面的論文。最後,在完全康復以後,他帶著妻子去了倫敦,弗朗西絲女士也和他們一同前往了。這只是三個星期以前的事情。此後,這位經理就再沒有聽到什麼了。至於女僕瑪麗,她對別的女僕說永遠不再幹這行了。她早先幾天痛哭了一場就走了。施萊辛格博士動身之前,給他的那一幫人都付了賬。 「哦,對了,「經理最後說,「事後打聽弗朗西斯·卡法克斯女士的人不止你一位。個把星期之前,也有人到這兒來打聽過。」 「他留下姓名沒有?「我問。 「沒有,不過他是英國人,雖然樣子顯得特別。」 「一個蠻子?「我說,照我那位大名鼎鼎的朋友的方式把我知道的事情聯繫起來。 「對。說他是蠻子倒很恰當。這傢伙塊頭很大,留著鬍子,皮膚曬得黝黑,看樣子,他習慣住農村客棧,而不是高級飯店。這個人很凶,我可不敢惹他。」 秘密的真相開始顯露,隨著雲霧逐漸散去,人物變得更清楚了。有一個兇險的傢伙在追逐這位善良而虔誠的女士,她到一處,他追到一處。她害怕他,要不然她不會逃離洛桑的。他仍然在跟蹤著。他早晚會追上她的。他是不是已經追上她了?她繼續保持沉默的秘密是否就在這裡?跟她作伴的那些善良的人難道竟不加以掩護,使她免遭暴力或訛詐之害?在這長途追逐的後面隱藏著什麼可怕的目的,什麼深奧的企圖呢?這就是我要解決的問題。 我寫信給福爾摩斯,告訴他我已經迅速而肯定地查到案子的根由。我收到的回電卻是要我說明施萊辛格博士的左耳是什麼樣子。福爾摩斯的幽默想法真是奇怪,偶爾未免有些冒失。現在開玩笑也不是時候,所以我就沒有加以理會。說真的,在他來電報之前,為了追上女僕瑪麗,我已經到了蒙彼利埃。 尋找這位被辭退的女僕並獲得她所瞭解的情況並不困難。她很忠誠。她之所以離開她的女主人,只是因為她確信她的主人有了可靠的人照料,同時因為她的婚期已到,早晚總得離開主人。她痛苦地承認,她們住在巴登的時候,女主人曾對她發過脾氣。有一次甚至追問過她,好象女主人對她的忠誠發生了懷疑。這樣分手反倒更加好辦,否則就會難捨難分。弗朗西絲送給她五十鎊作為結婚禮物。和我一樣,瑪麗也非常懷疑那個使她的女主人離開洛桑的陌生人。她親眼看見他公然在湖濱遊廊上惡狠狠地抓住這位女士的手腕。他這個人兇狠可怕。瑪麗認為,弗朗西絲女士願意和施萊辛格夫婦同去倫敦,就是因為害怕這個人。這件事,她從來沒有向瑪麗提過,但是許多細小的跡象都使這位女僕深信,她的女主人一直生活在精神憂慮的狀態中。剛說到這裡,她突然從椅子上驚跳起來,臉色驚恐。「看!「她叫喊起來,「這個惡棍悄悄跟到這兒來啦!這就是我說的那個人。」 透過客廳裡敞開著的窗子,我看見一個留著黑鬍子的黑大漢緩慢地踱向街中心,急切地在查看門牌號碼。顯然,他和我一樣在追查女僕的下落。我一時衝動,跑到街上,上前去和他搭腔。 「你是英國人,「我說。 「是又怎麼樣?「他反問我,怒目而視。 「我可以請問尊姓嗎?」 「不,你不可以,「他斷然地說。 這種處境真是尷尬。可是,最直截了當的方式常常是最好的方式。 「弗朗西絲·卡法克斯女士在什麼地方?「我問道。 他驚訝地看著我。 「你把她怎麼樣了?你為什麼追蹤著她?我要你回答!「我說。 這個傢伙怒吼一聲,象一隻老虎似地向我猛撲過來。我經歷過不少格鬥,都能頂得住。但是這個人兩手如鐵鉗,瘋狂得象個魔鬼。他用手卡住我的喉嚨,幾乎使我失去知覺。這時從對面街上的一家酒店裡沖出一個滿臉鬍鬚身穿藍色工作服的工人,手拿短棍,一棒打在向我行兇的那傢伙的小臂上,使得他松了手。這傢伙一時站住了,怒不可遏,不知是否應該就此罷休。然後,他怒吼一聲,離開了我,走進我剛才從那裡出來的那家小別墅。我轉身向我的保護人致謝,他就站在路上,在我的旁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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