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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誰能預料到呢?(2)


  「不是我的,」查倫傑說,「肯定是梅普歐·懷特的。」

  約翰勳爵一直望著高大的樹一樣的蕨類植物,在它的陰影裡曾經做過宿營地。「喂,瞧這個,」他說,「我相信這是路標。」

  一片硬木釘在樹上,它向西指著。

  「極有可能是路標。」查倫傑說。「別的能是什麼呢?」我們的先行者是在危險的旅途中,他留下了這個標記,那麼任何仿效他的人就可以知道他走的是那條路了。我們走下去,也許會遇到別的標記,」

  我們真的看到了別的標記,但是它們是最出乎意料的。懸崖下邊長著一片高高的竹子,就象我們在旅途中曾經看見過的那樣。好多棵竹子有二十英尺高,竹子梢尖尖的,硬硬的,它們看起來象長槍似的,正當我們穿過竹林的時候,我看見竹林裡有一個白白的東西。那是一個頭骨。整個骷髏也在那裡,但頭骨不在一處。

  我們的印第安人用斧子砍了幾下,我們擴清了一小塊地方,能夠仔細研究這一昔日的悲劇。遺物中有靴子,很清楚死者是一個歐洲人。在骨頭中間,有一塊紐約赫德森廠出品的金表,一根拴著鋼筆的鏈子。另外還有一個銀質的煙匣,上面有「詹·考·A.E.S贈」的字樣。金屬的狀態說明,這樣不幸的結局發生在不久以前。

  「他會是誰呢?」約翰勳爵間,「可憐的人,他身上的每根骨頭都碎了。」

  「還有竹子穿過他的肋骨長著,」索摩裡說。「竹子是一種生長得很快的植物,可是竹子長到了二十英尺高,這個人不可能死在這裡了。」

  「我在到你們這以前,」查倫傑教授說,」我打聽過梅普歐·懷特的事。我發現四年前,也就是我看見他屍首的兩年前,他經過羅薩裡奧。當時他不僅自己,而是有個朋友,一個叫詹姆士·考夫爾的美國人,因此,我想沒有疑問我們正在看著詹姆士·考夫爾的遺骨。」

  「他怎麼會死的也沒有什麼疑問了,」約翰勳爵說,」他是從上面掉下來或是被推下來的。」

  我們驚奇得說不出話來,繼續沿著懸崖的邊線前進。

  我們走了五英里,當時突然看到樣東西,使我們充滿了新希望。在岩石可以避雨的凹洞裡,有一個用粉筆畫的前頭,仍然向西指著。

  「又是梅普歐·懷特,」查倫傑教授說。

  「那麼,他有粉筆嗎?」

  「在他的背囊裡和別的東西一起,我找到了一盒彩色粉筆。」

  我們又走了五英里,又在岩石上瞧見了白色的箭頭。這是懸崖面上的第一個窄窄的斷裂。斷裂裡面有第二個標記,直指向上。

  我們已經有好幾個鐘頭沒吃東西了,旅途使我們很累,但是我們興奮極了,顧不上休息和吃飯。我們讓印第安人搭帳篷,而我們四個,帶著高木茲和馬奴爾,順著斷裂往上走。

  懸崖的腳下是一堆石頭,往上爬非常困難。我們很快到了一個洞的入口處,又瞧見了箭頭做的記號。就是這個地方,梅普歐·懷特和他的夥伴曾爬上去過。

  我們大激動了,誰也不想回帳篷。約鉤勳爵的背囊裡有個手電筒,用它給我們照著亮。他走在前面,我們跟著。

  洞裡有五十碼差不多是平直的,而後一個四十五度角升了上去。路立即變得越來越陡,我們不得不用手和膝蓋爬著。忽然臘克斯頓勳爵驚叫了起來。

  「堵住了。頂塌了。」

  我們沒有辦法搬開這個障礙。梅普歐·懷特上去走的路現在不通了。

  我們失望得說不出話來,只好在黑暗的通道裡爬了下來。走回宿營地。

  然而在我們離開斷裂地方以前,一件意外的事發生了,這件意外,你將會明白,是不同一般的。

  在洞口下四十英尺左右的地方,我們幾個人在一起,一塊岩石帶著極大的力量對準我們滾了下來。我們自己看不見岩石是從哪兒滾下來的,但是我們的傭人仍然在洞口,說岩石落下來從他們旁邊滾過去,因此肯定是從最上面掉下來的。往上瞧,在我們的頭頂上面,看不到懸崖上綠色的叢林裡有些活動的跡象。石頭是瞄準我們的,這沒有多大疑問了,這說明高原上有人。

  在討論我們處境的時候,我們決定繼續繞著高原走,希望能發現別的到達上面的路。最壞也不過是過了幾天後又回到我們的出發地點罷了。

  那天我們走了二十二英里,沒有發現任何到達上面的路。我可以補充一句,我們的氣壓錶表明。離開皮船以後,我們已經上升到海拔三千英尺。因此,在氣候和植物方面都有很大變化。沒有熱帶旅行中叫人害怕的蟲子,亞瑪遜平原遠遠落在背後,雖然還有點棕擱樹和很多樹一樣的蕨類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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