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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爾弟·愛德華的妙計(2)


  「而且槍聲會把附近鎮上所有該死的警察都招引來。」

  「我看你說得很對。」

  「我一定能安排得很好。你們大家都坐在你和我談過話的那間大屋子裡,我給他開門以後,把他讓到門旁會客室裡,讓他等在那裡,我假裝去取材料,借機告訴你們事情的進展情況。然後我拿著幾張捏造的材料回到他那裡。趁他讀材料的時候,我就跳到他身前,緊緊抓住他雙手,使他不能放槍。你們聽到我喊,就立刻跑過來,越快越好,因為他也象我一樣健壯,我一定竭力堅持,保證堅持到你們來到。」

  「這是一條妙計,」麥金蒂說道,「我們分會不會忘記你這次的功勞,我想我不做身主時,我一定提名讓你接替我。」

  「參議員先生,說實話,我不過是一個新入會的弟兄,」麥克默多說道,可是他臉上的神色表明,他很願聽到這位有實力的人說出這樣讚揚的話。

  麥克默多回到家中,著手準備夜晚這場你死我活的格鬥。麥克默多首先把他那支史密斯和威森牌左輪擦乾淨,上好油,裝足子彈,然後檢查一下這位偵探即將落入圈套的那間廳房。這間廳房很寬闊,中間放著一條長桌,旁邊有一個大爐子。兩旁全是窗戶,窗戶上沒有窗板,只掛著一些淺色的窗簾。麥克默多很仔細地檢查了一番。毫無疑問,這間房屋非常嚴密,正適於進行這樣秘密的約會,而且這裡離大路很遠,不會引來不良後果。最後麥克默多又與他的同夥斯坎倫商議,斯坎倫雖是一個死酷黨人,但卻是一個於人無害的小人物,他極為軟弱無能,不敢反對他那些同夥的意見,可是有時他被迫參加一些血腥的暗殺勾當,私下裡卻異常驚恐厭惡。麥克默多三言兩語把即將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假如我要是你的話,邁克·斯坎倫,我就在今夜離開這裡,落得一身清淨。這裡在清晨以前,一定會有流血事件發生。」

  「真的,麥克,」斯坎倫答道,「我並不願意這樣,可是我缺乏勇氣。在我看到離這裡很遠的那家煤礦的經理鄧恩被害時,我幾乎忍受不住了。我沒有象你或麥金蒂那樣的膽量。假如會裡不加害於我,我就照你勸告我的那樣辦,你們自己去處理晚上的事好了。」

  麥金蒂等人如約趕來。他們是一些外表很體面的人,衣著華麗整潔,可是一個善於觀察的人可以從他們緊閉的嘴角和兇惡殘忍的目光中看出,他們渴望擒獲伯爾弟·愛德華。室內沒有一個人的雙手以前不是多次沾滿鮮血的,他們殺僕人來心腸鐵硬,如同屠夫屠宰綿羊一般。

  當然,從令人生畏的身主麥金蒂的外貌和罪惡來看,他是首要人物。書記哈拉威是一個骨瘦如柴的人,心黑手狠,長著一個皮包骨的長脖子,四肢神經痙攣,很關心分會的資金來源,卻不顧得來是否公正合法。司庫卡特是一個中年人,冷漠無情、死氣沉沉,皮膚象羊皮紙一般黃。他是一個有才幹的組織者,幾乎每一次犯罪活動的細節安排都出自此人的罪惡頭腦。威拉比兩兄弟是實幹家,個子高大,年輕力壯,手腳靈活,神色堅決果斷。他們的夥伴老虎科馬克是一個粗眉大眼的黑臉大漢,甚至會中的同夥對他那兇狠殘暴的秉性也畏懼幾分。就是這些人,準備這夜在麥克默多寓所殺害平克頓偵探。

  他們的主人在桌上擺了些威士忌酒,這些人便急匆匆大吃大喝起來。鮑德溫和科馬克已經半醉,醉後更暴露出他們的兇狠殘暴。因為這幾夜依然寒冷異常,屋中生著火,科馬克便把雙手放到火上取暖。

  「這就妥當了,」科馬克發誓說道。

  「喂,」鮑德溫捉摸著科馬克話中的含意說道,「如果我們把他捆起來,我們就能從他口中得知真相。」

  「不用怕,我們一定能從他口中得知真相的,」麥克默多說道,他生就鐵石心腸,儘管這樣重大事情的全部重任落到他身上,他依然象平時一樣沉著冷靜、毫不在意。因此,大家都稱讚他。

  「由你來對付他,」身主麥金蒂贊許地說,「他毫不警惕地就會被你扼住喉嚨。可惜你的窗戶上沒有窗板。」

  麥克默多便走過去,把一個個窗子上的窗簾拉緊,說道:

  「此時肯定沒有人來探查我們的。時間也快到了。」

  「也許他覺察出有危險,可能不來吧,」哈拉威說道。

  「不用怕,他要來的,」麥克默多答道,「象你們急於見到他一樣,他也急於到這裡來。你們聽!」

  他們都象蠟人一樣坐著不動,有幾個人正把酒杯送往唇邊,這時也停了下來。只聽門上重重地響了三下。

  「不要作聲,」麥克默多舉手示警,這些人欣喜欲狂,都暗暗握住手槍。

  「為了你們的生命安全,不要出一點聲音!」麥克默多低聲說道,從室內走出去,小心翼翼地把門關上。

  這些兇手都拉長了耳朵等候著。他們數著這位夥伴走向過道的腳步聲,聽到他打開大門,好象說了幾句寒暄話,然後是一陣陌生的腳步聲和一個生人的話聲。過了一會兒,門砰地響了一下,接著是鑰匙鎖門的聲音。他們的獵物已經完全陷入牢籠。老虎科馬克發出一陣獰笑,於是首領麥金蒂用他的大手掩住科馬克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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