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傑瑞·科頓 > 死亡之船 | 上頁 下頁


  「我們剛才截收到了他們和紐約衛生局要求提供食品和藥品的無線電通話內容。他們還要求提供盛放小便和大便化驗樣品的玻璃容器。」查斯卡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喘了口氣,又接著問道:

  「還有什麼不明白嗎?」

  維伯和維科夫搖搖頭。

  「沒有。」維伯小聲說道,眼睛裡閃爍著喜悅的光芒。「和計劃得一樣,馬克尼出色地完成了任務。」

  他們又全神貫注地接著觀察已經拋錨的「廷托萊托」號客輪上的動靜。

  過了大約一刻鐘時間,在他們的視線裡突然出現一艘警用巡邏快艇。此時,「瑪薩佩克」號快艇已經距「廷托萊托」號客輪只有1.5海裡的距離。

  「嘿,那是什麼?」維科夫吃驚地叫道。

  維伯緊張地舉著望遠鏡向遠處張望。

  「是一艘紐約河湖警察局的巡邏艇。」過了一會兒,他確認道。

  「警察?」查斯卡自言自語道。

  「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維伯不假思索地反駁道,「紐約衛生局是一個城市機構,警察局也是。那麼,如果要把醫生送上船去的話,很有可能會用花費最少的方法。或者你們還沒聽說,紐約市政府的財政已經捉襟見肘了?」

  維科夫和查斯卡沒有回答。

  維伯繼續密切地注視著「廷托萊托」號的動靜。

  「那艘小船已經橫靠在客輪上,」他隨即說道,「有一個人上船了。好像是一個醫生。」

  「如果是一個警察呢?」埃爾莫·查斯卡皺著眉頭問道。

  維伯轉過身,微笑著打量著他。

  「那也無濟於事了,埃爾莫。即使是100個警察上去也無法挽回了。我們的工作夜幕降臨以後才正式開始,按原計劃進行。」

  「瑪薩佩克」號快艇慢慢加快速度,向東北方向駛去。

  「廷托萊托」號是一艘6000噸級的高度現代化客輪,主要行駛在地中海海域。此次大西洋之旅是個例外。

  我拽著木踏板繩梯搖搖晃晃地向上攀登。下面的水上警察巡邏艇變得越來越小。潮濕陰冷的海風吹過,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我翻過船舷欄杆,敏捷地一跳,落在甲板上。這艘船被擦得鋥光瓦亮。甲板上新粉刷過的油漆閃閃發光。整個船體可以說是一塵不染。

  身穿深藍色制服的倫佐·塔卡拉船長和船醫普希尼博士接待了我。塔卡拉船長身材修長,滿頭銀髮,個子比我矮半頭。我估計他最多45歲。他的表情充滿活力和生氣。普希尼醫生與他正好相反,老氣橫秋,顯得十分穩重。

  我向他們出示了證件,然後又裝入夾克衫的口袋裡。在此之前,我已將我要上船執行任務的事用無線電對講機通知了船長,只是我為何上船的具體原因他尚不知曉。在去船員餐廳的路上,我向塔卡拉船長和船醫普希尼博士就此作了說明。

  他們倆一言不發地聽完我的介紹。我們坐在餐廳一角的一張舒適的餐桌旁。一名船員端上冒著熱氣的濃咖啡。

  「我們當然瞭解盧卡先生的個人背景。」我介紹完情況後,塔卡拉船長接著說道,「但我不能向您保證,他在意大利是否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但如果不是的話,他也不可能加入『特雷諾』俱樂部的。」

  「對此我並不懷疑。」我回答說,「但這些並不能改變格諾維澤家族和盧卡15年前的那場衝突這個事實。」

  「我們當然明白,必須估計到什麼後果。」普希尼醫生說道,「但科頓先生,我們現在所面臨的最大問題是隔離檢疫。」

  我呡了一口咖啡。

  「我並不想向你們隱瞞實情。」我說,「可怕的是,正是因為這個隔離檢疫使吉姆佩特洛·盧卡以及『廷托萊托』號客輪所面臨的危險更加嚴重。如果有人對該船圖謀不軌的話,他就不會不知道,為什麼該船預計抵達紐約的時間被推遲了。」

  「我明白。」塔卡拉船長若有所思地說道,「但有一點應該可以肯定,如果有人企圖發動襲擊的話,對他來講在這裡上船要比在紐約港停靠時要困難得多的多。在這裡,我們可以對客輪周圍幾海裡範圍看得清清楚楚。」

  「但也只是白天如此。」普希尼醫生插話說道。

  塔卡拉不說話了。

  § 三

  我問普希尼博士,沙門氏菌是什麼時候又是如何被發現的。然後,我讓船長給我搞一份全體船員的名單。客輪乘客的名單我自己帶在身邊呢。塔卡拉船長用船上的電話請大副送一份船員名單來,然後我們在「廷托萊托」號的每一個甲板上走了一圈。

  由於船比較小,船上的所有地方一覽無餘。走了一圈之後,我就足以對全船設施有了一個詳細的瞭解。乘客舒適安逸的客艙位於B甲板,另外還有一個餐廳和一個帶酒吧的休息室。客輪的大堂位於船員休息室和A甲板上的服務人員辦公室的對面。前甲板上有一個小游泳池,周圍擺著一圈躺椅。

  我沒有現在就讓船長把我的身份介紹給船上的乘客。我不想過早地在乘客中引起混亂,因為聯邦調查局官員的出現也許會使「特雷諾」俱樂部的這些百萬富翁們對他們的安全產生懷疑。

  「我在什麼地方能找到盧卡先生?」我轉身向兩個陪同問道。

  「您想與他私下談話嗎?」塔卡拉船長反問道。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那您最好去吸煙休息室。那裡現在正空著,我現在去找盧卡先生,讓他到那裡去找您。」

  普希尼醫生說還要去實驗室幹活走了出去。塔卡拉船長陪我走到吸煙休息室後也離開了。

  我把門半開著,坐在小吧台旁的圓桌旁,點著了一支煙。

  我等了不到一刻鐘時間,吉姆佩特洛·盧卡走了進來,但不是一個人。

  細心地攙扶著他的肯定是他的女兒。我想,整條船上沒有別的女乘客。我從意大利領事館瞭解到了一些辛西婭·盧卡的情況。這位昔日黑社會頭目的女兒今年40歲,有過兩次失敗的婚姻,現在和她父親住在意大利巴勒莫的別墅裡。

  我必須承認,辛西婭·盧卡極具吸引力。如果我事先不知道她的實際年齡的話,我會猜測她最多30歲。她身穿一件合身的上下同色的西服短裙,使她極為纖細苗條的身材更顯效果。她瘦削的臉上見不到一絲皺紋。這並不是每日都化妝所能達到的。另外,正如人們想像中的意大利南部的姑娘那樣,她長著一頭金黃色的頭髮。但也可能頭髮是被染過的。

  辛西婭攙著她父親的左臂。

  他們兩人在吸煙休息室的門口站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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