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傑瑞·科頓 > 死亡之船 | 上頁 下頁


  蘭德斯基點點頭。

  「計劃在新奧爾良停留兩天,然後駛往墨西哥灣,緊接著返回熱那亞。」

  有人敲門。

  門被打開,那個戴眼鏡的女秘書遲疑地走進來,手裡拿著一張紙。

  「謝謝,斯奈德小姐。」蘭德斯基說,「請把複印件交給科頓先生。」

  她一邊用懷疑的目光望著我,一邊把「廷托萊托」號客輪的乘客名單複印件遞給我,然後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我掃了一眼寫滿意大利人名的乘客名單。正在駛往紐約途中的「廷托萊托」號客艙上總共只有15名乘客。

  兩個名字跳入我的眼簾:

  吉姆佩特洛·盧卡
  辛西婭·盧卡

  快到中午時,我和菲爾向上司做了第一次彙報。

  菲爾向約翰·德·海彙報了搜集起訴羅斯·格諾維澤的證明材料的進展情況。聯邦檢察院要有足夠的證據才會簽發逮捕證。

  裡姆貝的非法賣淫集團在此期間已被我們的同事所搗毀,這是對格諾維澤犯罪集團的一個沉重打擊!

  我講了我迄今為止所瞭解到的有關「廷托萊托」號客輪的情況。

  「關於盧卡的傳聞並非一點不著邊際。」我補充說,「問題只是,格諾維澤是否真的對此一無所知。羅斯的供詞至少聽起來是可信的。」

  菲爾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

  我把「廷托萊托」號客輪的乘客名單遞給上司。約翰·德·海仔細地看了一遍。

  「這個辛西婭·盧卡是誰?」他問,「是他妻子嗎?」

  我搖搖頭。

  「是他女兒。我去意大利領事館及移民局都進行了調查。吉姆佩特洛·盧卡並未獲得入境許可,但他女兒獲得了。另外,其他所有乘客都是獨自外出旅行,誰也沒帶妻子或別的家庭成員。老盧卡是惟一的例外。」

  約翰·德·海幾乎令人覺察不到地笑了笑。

  「他好像是準備派他女兒上岸,回來後再告訴他老家現在是什麼樣。那麼,如果有人計劃進行謀殺的話,就必須在船上實施了。格諾維澤集團也可能會對辛西婭·盧卡下手,以懲罰她的父親。」

  我點點頭。

  「頭兒,我們應該把所有可能性都考慮到。而且還應想到,處在危險境地的恐怕不僅僅是老盧卡和他的女兒。對犯罪分子來說,這艘載有百萬富翁的豪華客輪是值得一搏的。並不僅僅是格諾維澤家族的私人恩怨問題。」

  上司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頭。

  「你覺得會是敲詐勒索?」菲爾插嘴問道。

  「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我回答說,「也可能比這還要嚴重。比如綁架辛西婭·盧卡……」我沒有把我的擔心全說出來。

  約翰·德·海把客輪旅客名單還給我。

  「總之,我們有責任去查清盧卡事件的來龍去脈。」他口氣堅定地說,「首先,我們要密切地注視吉姆佩特洛·盧卡的行蹤,阻止其非法登上紐約的土地;第二,阻止針對他及其女兒的襲擊。傑瑞,我想派你和菲爾一起去執行任務。還需要誰協助你,你可以自己挑選。」

  「好的,頭兒。」我說,「今天下午5點將由區長尼克松主持『廷托萊托』號客人的歡迎儀式,晚上還將邀請紐約各界人士代表在客輪上出席招待會,然後……」

  電話鈴聲打斷了我的話。

  約翰·德·海拿起電話,小聲地說著什麼。

  聽著聽著,他的表情變得愈發緊張起來,並用嚴肅的目光望著我和菲爾。

  「謝謝您告訴我們這個情況。」過了一會兒,海先生終於放下了電話。他兩手交叉,盯著寫字臺桌面凝神片刻,然後抬起了頭。

  「是船舶代理公司蘭德斯基來的電話。『廷托萊托』號將暫時不停泊紐約港,現拋錨停在離羅克阿威兩海裡的地方。在船上發現了沙門氏菌。船長被迫進行隔離檢疫。已經報告了紐約衛生局。」

  我和菲爾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都表示對此表示懷疑。

  「沙門氏菌?」菲爾自言自語地小聲嘀咕了一聲。「我覺得,只有在不清潔的地方才會有那種東西。在一艘豪華客輪上也會發生這種事情嗎?」

  「原因還不清楚。」海先生解釋道,「但船長將會仔細考慮他的決定。但無論如何,因為傳染危險在這種情況下該船已經絕不可能再駛向紐約港了。」

  沙門氏菌,又稱傷寒感菌,是一種十分可怕的細菌,是腸炎、傷寒和副傷寒的病原體。我曾聽說過美軍曾有整個兵營的士兵被隔離檢疫的情況。但菲爾是對的,這種事情發生在一艘有極為嚴格的衛生條例的現代化的豪華客輪上,聽起來讓人難以置信。

  我很快做出了決定。

  「我親自上船去看一看。」我說。

  海先生和菲爾吃驚地望著我。

  「你考慮好了嗎?你考慮後果了嗎?」頭兒表情嚴肅地問道,「你知道這是在拿生命開玩笑嗎?你要去的是隔離檢疫的範圍之內,很可能自己也被傳染上。你可能會因此而被幾天甚至幾個星期限制活動的範圍。」

  我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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