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鑽石的殺機 | 上頁 下頁 | |
三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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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喔。」秀蘭快快地接上來說:「當然,你知道是如此的。我知道,在南美,她是做女傭工作的,而我對她也就只占這一點便宜。她比我年長,我知道她喜歡做些事幫助別人。她一個人寂寞,喜歡找人聊天,要人瞭解她。她和她女兒處得不好。我認為是珍妮的錯。但是女兒也不是沒有過錯。多娜的時間都放在事業上,都沒時間來關心她媽媽——一定要知道拉丁美洲才能懂這種心情。以珍妮言來,家庭和友誼在一切之前。也在賺錢之前。我現在算是怕了她,也怕了她的緊纏。但是,另一方面,我個人喜歡她,願意為她做隨便什麼事。」 珍妮再次回進房來,手裡捧的是另一小缸的乳酪,她也坐了下來。我們閒聊了兩三分鐘,都是些無關痛癢的。然後我告訴秀蘭,我一定得走了。她又留了我一下,找出各種各樣理由來。她希望珍妮自己識相會先走,留下我們倆可以談天。一度我以為她會說出來對珍妮婉言逐客,但是她沒有……也許她在怕我會趁機和珍妮一起溜掉。 秀蘭送我到門口。她向後看准葛珍妮仍坐在客廳,她跨出門,向走道上下看了一下。 我知道她要幹什麼,我穩穩站著。 她走向我,把自己拋入我懷裡,像是一塊鐵投入吸鐵石一樣。她用左臂抱著我頭頸,把手指扶著我後腦的頭髮。 我暈淘淘的時候,她說;「你真好。」一下吻在我頰上。但立即一聲不響向房裡回轉。 我聽到門碰上的聲音。 §第十四章 羅秀蘭公寓門口停了好幾輛車。在這個時候,下午上班的人都先後回家了。我認為停車擁擠起來是應該的。 我把公司車退後,一直到輕輕的撞上停在後面的車子的前保險杠,才勉強把公司車開出來。 在我前面,一輛車自路旁開出來,開車的男人大概35歲,不是十分急於上路的樣子。另一個男人坐他旁邊,沒什麼特徵,像是每天在路上會見到的那種人。他們也不在交談什麼事。他們不東張西望,四目向前平視。我輕按一下喇叭,經過他們向前開去。我自後望鏡向後望,又看到另一輛在我後面的車,自路旁停車位開出。開那輛車的人似乎較為匆忙。他按著喇叭,擠近我外側,想要通過我車子。他顯然錯顧了交通狀況,把車子放慢,打轉車盤跟在我的車子後面。 那輛車子也是一個男人在開車,他也有一個面無表情,一聲不響的朋友坐在他邊上。 我慢慢開車,一面心裡在想。 這些人不像是警察。假如他們是私家偵探,我值得什麼人在我身上花那麼多錢嗎? 我馬上發現左後側那輛車也有左轉的意思,本來侵行車子突然活躍起來,擠進一個外側車道的空間裡去。 最後一秒鐘,我突然把燈號一改,自左轉改為右轉,突然切進右線。兩位駕駛一下按上喇叭,死活不放,經過我車子時嘴裡什麼髒話都罵了出來。我不理他們,看准一條例街,一下右拐了進去。 進入在車道的車子再也無法回頭,另一輛在我有後的車子百忙中設法跟進。 我向街旁靠,一下停在一個消火栓前面,我把手煞車拉上,把車門打開,離開車子,我說:「兩位朋友,我們有什麼過節嗎?」 他們連頭也沒有回。他們沒有看到我的存在。他們也把車慢下幾乎要完全停止。我走出車子,他們慢慢經過我前面,看起來他們忙於找一家在街左的門牌號,完全沒有看到我這邊發生的一切。 我回進公司車,冒個吃單子的險,在街中心回轉。我再也沒看到跟我的任何一輛車。 我又觀察了好久,用各種方法知道跟蹤我的人確已放棄,我把車開到邱倍德的辦公室。 邱倍德不想見我。他告訴我他正準備打烊回府。他說已很晚了,他另有飯局。他已說他用電話向我提供密告時,該說的都說了。他要求我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我告訴他不可以。 他不耐煩地看了一下表,讓我進去。 我坐在他對面,當中隔了一張辦公桌,我曾經在牛班明辦公室打量過他,這次我更仔細地觀察他。 他高高身材,懶懶散散的,52或53歲,頭頂三分之二是禿的。頭髮少,但是眉毛倒猛長,長長,粗粗,又蓬鬆。他大部分時間和人講話,都是低著頭,抬起眼,自地掃把眉縫中看向對方。這一把相當可以唬人,使人處於守勢。 至少現在我坐在他對面.我就有這種感覺。 我讓他用銳利的眼光一直看我,以示我一點也不在乎。然後我說。「把本婉律拖出來,塞給我,是什麼意思?」 他很有說服力的眼睛,突然猶豫,不自覺地狹成了一條小縫。但是由於他善於說服人的個性,他立即覺察到,回到本來的態度道:「我自己偶然會做一兩批古董首飾的生意。這只能說是副業。我偶然想起本婉律小姐和她的墜飾。我從她手上拿到過。」 「常幹這一類事嗎?」我問。 「你是指古董首飾?」 「是的。」 「不少,不過不像有一段時間我幹得那麼多。現在比較沒這種需要了。」 「怎麼出手?大量的時候怎麼辦。」 他把手摸摸自己頭說道:「我告訴你,你豈不全懂了?」 「好,我們換一件事談談。」我說:「你沒有告訴佛山警官,你那種副業吧?」 「他沒有問我呀!」 「你也沒主動提供任何消息呀。」 「你自己也不是饒舌的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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