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鑽石的殺機 | 上頁 下頁 | |
三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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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沙發上的身體轉過來,突然她坐直她身體,蓋在腿上的毛毯落到地板上。一條非常美的大腿,自沙發上落下,腳尖落到地上。雙目怒向看著我,葛珍妮一連串帶著毒意的話自嘴中吐出。 「她毒我的時候,這個人也在場,多半他也有一手的。這個人是她的朋友,不可以信任他。我告訴你,不可以——」 「閉嘴!」羅秀蘭對她說。 葛太太葛珍妮在她大叫一聲下,真的閉上了嘴。 羅秀蘭向我轉身。 我說:「我的確見過葛太太。我正好去拜訪她女兒。葛太太在哪裡吃了幾塊有毒藥的糖。那時我也在場。」 羅秀蘭把她大大深色眼睛盯著我看。「你和多娜在一起幹什麼?」她一個一個字平聲地問,有如在錄音打字一樣。 「我在調查麥洛伯被謀殺案。」 「為什麼?」 「多半是為保護我自己。警方知道屍體被發現時我和夏合利在一起。他們最不喜歡發現屍體的私家偵探,尤其是常會發現屍體的私家偵探。」 「為什麼找葛多娜,她有疑問?」 我聳聳肩。「我不是到這裡來聊張家長,李家短的。」 「你去她那裡為的是詢問她?」 「可以這樣說。」 「她知道你去的原因嗎?」 「她至少知道我去的目的是要消息。」 「她知道你姓名嗎?」 「她以為我是新聞記者。」 「但是你怎樣解釋你為什麼會找上她的呢?」 「因為麥洛伯的烏鴉現在由她代管著。憑這二點,我就有了進階的理由了——烏鴉,你知道嗎?」 「喔。」 只是一個短短的字,但是裡面是有不少含意的。她現在在笑。她的眼光現在看我又充滿了愛撫之意了。 葛珍妮開始快速地用西班牙話說話。 羅秀蘭轉向她、用英語說道:「喔,閉嘴!你叫我倒胃口。一看到甜的東西,你就像只豬。你猛吃甜的,一次吃那麼多,你不中毒,誰中毒。甚至我認為你中的是糖毒,糖裡根本沒有旁的毒物。」 葛太太說:「我是真的中毒了,我倒下來,警察送我去的醫院。他們把一根粗橡皮管插進我的胃。我真的中毒中得很深。」 「好吧,不過你現在好了。別再裝佯了。我已經厭了。你去給我們煮點菜好了。」 葛太太順從地站起來,仔細地把毛毯折疊好,靜靜地離開了房間。 秀蘭用低聲向我說:「她是西班牙派。她們有她們自己一套脾氣。你知道南美洲人。她是一個管礦的人的太太,她先生在一次礦難中死了。那一個礦也是遺產的一部分,我對那個礦很有興趣。」 「她來這個國家多久啦?」 「喔,她是來來去去的。她會在這裡一段時間,又回哥倫比亞一段時間。她來這裡時,她喜歡摩摩登登淑女樣。但是我知道,一回哥倫比亞,她就做下女的工作。她辛苦工作,賺夠了錢就到這裡來——不過我們不去談她的事。我們有其他事要談。」 「什麼?——」 她向長沙發一指,她說:「我有些機密事要和你說。」 我跟了她走到長沙發邊上坐下。沙發上仍有因為葛珍妮坐過而留下的體溫。羅秀蘭坐我邊上,夠親近的。我可以覺出她右腿透過皮褲子傳出來的熱力,她湊過來,握住我的手,一面撫握著,一面說:「他們都說你很能幹。」 「說嘛,隨便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的。」 「你在我眼中非常的可靠。」 「我很高興你這樣認為。」 「到底是不是的呢?」她問。 我看著她深色,羅曼蒂克的眼睛。她腥紅,像會滴下水珠的厚唇向著我,臉和我那麼近、下巴微側著。 我說:「當然,我非常可靠。」 她低聲地笑出聲來,聲音來自喉部,磁性得引人心曠神始。她把眼皮垂下。長長的睫毛倒垂在橄欖色皮膚上,她長長噓出一口氣,又開始摸著我手指頭在玩。 她說:「我的合利叔是對我非常非常親近的。」 「這一點我知道。」 她停下,把臉向後退一些仔細看著我道:「是因為我親他,所以你知道。」 「也是原因之一。」 「但是我從小就親他。他像真的是我叔叔。」 「但是你現在長大了,大女孩子不能亂來了。」 她大笑,「我要吻一個人,我就吻。我做事絕不做一半,我隨便什麼事都喜歡做到底。」 「隨便什麼事?」 「沒有一件事不這樣的。我不是個半吊子女郎。」 「這一點我看得出,絕不會有人說你半吊子。」 她有點生氣,「你什麼意思?」 「你是什麼意思?」 「非常簡單,我不是——不是——當我做一件事,我要徹頭徹尾做得非常好。」 「我也是這意思呀。」 「你可能尚有別的意思。」 「不要多心,我真的也是這意思。」 她的手指又忙起來了——柔軟,溫暖,長長的有安撫作引的,她拍拍我手背,我心都會跳。 「我也很衝動的。」 「我認為你感情很情緒化。片刻之內可以決定喜歡或不定歡。」 「正是,我對友誼都是一下決定的。我通常只一眼就決定要和他做朋友,或是根本不理他。另外還有一種,就是我會很喜歡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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