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最後的法庭 | 上頁 下頁 | |
一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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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說的就是這個,」梅森道:「你要一個一個加以過濾。依照我們所訂的打字速度標準,及格的不會有多少人。一定要嚴格執行那個標準。叫一位能幹的秘書坐在那兒,把不合的請出去。任何一個應徵者一用到橡皮擦的就不必費心了。我要的那個女孩打起字來好像機關槍一樣。」 「好,然後呢?」 「當你有了通過測驗的女孩時,」梅森說:「跟她們面談一下。仔細的觀察她們,跋道一張紙上描述的特徵比對一番,然後告訴她們你要看她們的駕駛執照。像那樣老練的好手一定是有車階級的。然後就有奧妙的地方囉。」 「怎麼說?」 梅森說:「今天下午稍晚一點我會送一份右手拇指的指紋過來給你——就是一張拇指的指紋照片——也許不是最好的指紋但起碼可供你比對。當你在審閱她們的駕照時,安排個藉口脫身到另一個房間去。站起來說聲對不起,你可以說另外有個應徵者在那邊你必須去打個照面,或者說你必須去接個電話什麼的。帶著小姐的駕照進去,將上面的指紋迅速核對一下。大部分瞄一眼就知道不合了。有些則需要仔細分析一下。但是我相信你拿到相同的指紋時,很快就可以認出來了。」 「然後我要怎麼做?」 「把那駕照上面的姓名和地址抄下來。用這種辦法,她是不可能給你一個假名字的。然後立刻打電話通知我。」 「還有什麼?」德瑞克問。 「我有個想法,」梅森說:「但這只是一種預感而已。我猜這位小姐是姓梅。當你找到一個女孩子相貌的特徵很類似,打字像在救火,又是姓梅的時候,特別留意一下。」 「你什麼時候會有指紋?」 「今天下午稍晚一點。她們的駕照上面都有右手拇指的指紋印痕的。」 「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德瑞克問。 梅森笑著搖搖頭。「你最好不知道,保羅。」 「是那種事嗎,嗯?」德瑞克問,他的聲音出奇的不帶一絲感情。 「不,」梅森告訴他:「不是的。我只是在做三分的預防而已。」 「對你這種人啊,」德瑞克告訴他:「我寧願來個三十分的預防。萬一出了差錯,要花費的恐怕不是三分可以彌補的。」 § 六 梅森坐在看守所的會客室,望著對面的杜安·吉佛生。 他這位委託人高個子,很穩重的個性,含蓄、不衝動,頗像英國人的氣質。 梅森試圖將他自超乎尋常的安心裡搖醒。 「你被控謀殺啊,」他說。 杜安·吉佛生冷漠地看著他。「否則我是不可能來到這裡的,不是嗎?」 「你對這件事到底知道什麼?」 「其實什麼也不知道。我是認識巴沙特這個人,在他生前——也就是說,我猜是同一個人。」 「你怎麼認識他的?」 「他把自己扮成一個大批發商。他在南非的辦公室出現說要買鑽石。公司的政策是不出售未加工的鑽石的,除非,當然,工業用鑽石例外。」 「巴沙特要未加工的?」 「不錯。」 「他被告知他不能買嗎?」 「噢,當然,這方面我們是經驗老到的,梅森先生。巴沙特先生保證他是個好客戶,他的交易概為現金支付。」 「結果呢?」 「我們給他一些切割磨好的鑽石。他不要那些。他說在他的鑽石買賣的習慣,買的一定是最原始未經加工的,然後再看著它們一步一步經過切割與琢磨。他說他必須能夠在他的客戶面前解釋鑽石是經過他個人挑選的,就好像他親自在採礦現場挑選的一樣。」 「為什麼?」 「他沒說。」 「沒有人問他嗎?」 「在一家英國式管理的公司裡,」吉佛生說:「我們一向把私人的問題減到最少。我們不刺探人家的,梅森先生。」 「那結果怎樣呢?」 「後來我們說好安排他去挑了一些鑽石,我們再把那些鑽石送到巴黎的分公司,在那裡經過切割和琢磨,切割琢磨之後,再將成品送交巴沙特先生。」 「那些鑽石價值多少?」 「批發價還是零售價?」 「批發價。」 「比零售價便宜很多。」 「多少?」 「我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 「那是一項商業機密,梅森先生。」 「可是我是律師啊。」 「我知道。」 「聽我說,」梅森道:「你是英國人嗎?」 「不是。」 「美國人?」 「是的。」 「你為這一家英國公司工作多久了?」 「五、六年了。」 「你變得非常英國式作風了。」 「這是理所當然的作風,梅森先生,像我們這樣的公司就是這般的作風。」 「而你面對的卻是一個美國陪審團要審判一個美國公民的作風,」梅森告訴他。 「如果讓陪審團感受出你這種英國式作風,你想後悔你的腔調、冷漠與個人化的超然也來不及了。」 吉佛生先生的嘴唇微微顫動著。「如果陪審團把個人化的作風也考慮在審判裡頭,我除了看不起他們以外,真的無話可說了。」 「你可傷了陪審團的心呢,」梅森告訴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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