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最後的法庭 | 上頁 下頁
一一


  「她就是闖入辦公室的那個女孩嗎?」

  「我認為是同一個人。如果讓杜安知道我有這樣的想法,他一定不會再同我提起這件事了。有關女人這方面的事你一定要小心應付他才好。但是如果面臨關鍵的階段,你也不得不把這個女孩的事扯進來,總之你一提到她的事,到時杜安·吉佛生就會拒絕和你合作。」

  梅森把整件事從頭到尾想了一遍。

  「怎麼樣?」歐文問道。

  「先付那兩千元吧,」梅森告訴他:「總費用是五千美金。」

  「五千元?」

  「不會超過這個數目的。」

  「包括偵探的費用?」

  「不,那要你們付。這是我的部分。」

  「他媽的,」歐文叫嚷起來:「如果總公司那些人不提,我一定要你兩千元就把整個案子包下來。」

  梅森靜靜地看著歐文。

  「好吧,算了,沒我的事了。」歐文邊說邊從皮夾子裡取出一張立好受款人為這位律師的支票。他將支票遞過去給桌子那頭的派瑞·梅森。

  梅森告訴戴拉·史翠特:「開一張收據,戴拉,注明這是代表杜安·吉佛生的律師費。」

  「什麼用意?」歐文問。

  「只是表示我並不對你或你的公司負責,我只對我的委託人負責而已。」

  歐文思之再三。

  「有意見嗎?」梅森問道。

  「沒有。我猜想你是在暗示如果符合杜安的利益,你甚至會轉向來對付我。」

  「不只是暗示。我要同你明講。」

  歐文咧嘴一笑。「我無所謂。我會盡力。如果事情愈來愈嚴重,有什麼需要盡力的你可以把我算在內。我甚至會同意扮演秘密證人的角色。」

  梅森搖搖頭。「不要輕舉妄動。我有我的做法。」

  歐文伸出手。「我只是要你瞭解我的立場,梅森。」

  「我也希望你瞭解我的立場。」梅森說。

  § 五

  華特·歐文離開公室以後,梅森望著戴拉·史翠特。

  「怎麼樣?」戴拉問道。

  梅森說:「我不得不對這個案子採取自我防衛,戴拉。」

  「為什麼?」

  「一旦謀殺案涉及一些和我們有關的情報,不這樣我們如何保護委託人,否則情況會變成很糟。」

  「就像現在?」她問。

  「現在,」他告訴她:「我們有了一個我們可以保護的委託人。在一件謀殺案中代表一個委託人的律師,他是沒有義務主動向警方表達他的臆測、懷疑與結論的,尤其是如果他有理由相信那樣的行為將與他的委託人的利益相背的話。」

  「但是如果是正面的證據呢?」戴拉·史翠特問道。

  「什麼證據?」

  「譬如我們隱藏了一個年輕女子曾經進入那辦公室,並且栽下鑽石的證據。」

  「我們不知道鑽石是她栽贓的。」

  「進入辦公室的是她啊。」

  「我們不知道她是同一個女人。」

  「這是合理的推測。」

  「如果她只是適巧來到這大樓的一位打字員。我們跑去向警方檢舉,而警方將這個消息發給了新聞界,那麼她可以提出譭謗的控告。」

  「我明白,」戴拉·史翠特表情嚴肅了起來,說:「要說服你看來是沒指望的。」

  「不錯。」

  「可以請問你一個問題嗎,大律師?」

  「什麼問題?」

  「對於你被聘雇為杜安·吉佛生的律師這件事,你是否認為純粹是一件巧合?」

  梅森表情凝重地抓著下巴。

  「怎麼樣?」她催促他。

  「這個問題我想過,」梅森承認。「當然,分析起來,我是個盛名的審判律師,在這棟大樓的同一層樓上是我的事務所,表示歐文較有機會聽聞我的事情,同理,也較有機會向他的母公司建議聘雇我。」

  「但是他說不是他建議的。他說有人先他敲定了才打電報通知他轉交二千元給你。」

  梅森點點頭。

  「怎麼樣?」戴拉·史翠特問道。

  「不予置評,」梅森說。

  「那,再下去要怎樣?」

  「再下去,」梅森說:「我們的立場已經非常清楚了,戴拉。我建議你去一趟照相館,告訴他們我要買一卷指紋膠捲,順便弄一架有放大鏡片的照相機。買幾個燈泡,我們試試看是否可以把口香糖上面的指紋拍下來。」

  「然後呢?」她問。

  「然後,」梅森說:「我們再把膠捲放大,以便照片顯示出來的是指紋而不是口香糖。」

  「然後呢?」

  「再下去,」梅森說:「我希望我們能安排找出留下指紋的那女孩,以及一些和我們有關的線索。等你去照相館時,我要去保羅·德瑞克的辦公室和他談一談。」

  「老大,」戴拉·史翠特有點憂慮的說:「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

  梅森露出溫和的微笑。「當然。」

  「你就不會拋開別的事先求保護你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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