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最後的法庭 | 上頁 下頁 | |
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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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晚上你騎在戰馬背上,我心中真有千言萬語想向你傾訴,但是直到你離開以後我才清醒過來。 「你那耀眼的甲冑以及儼然不可侵犯的頭盔,在在使我感受到你的正義凜然之氣,醜惡的世界彷佛離得很遠……也許你並不知道,白馬王子,但是你的身影是那麼英挺,你穿戴盔甲昂首坐立的英姿,而你的座騎垂首喘氣,腹部不斷起伏,它曾使盡力氣駝著你達成勇救一個陷入苦難之中的少女的任務,落日的餘暉映照在你發亮的盔甲之上……」 梅森停頓下來,瞧一眼戴拉·史翠特,說:「什麼玩意兒嘛!」 「看看署名,」戴拉·史翠特說。 梅森翻過兩頁,瞧著署名的地方——「全心全意敬愛你的梅。」 「你應該注意到了,」戴拉·史翠特說:「是梅花的梅。」 梅森咬著嘴唇,沉思道:「這下子好了,戴拉,萬一來那麼一件兇殺案,就有好戲可看了。」 「怎麼說?」 「對警方來說,我們隱藏了重要的證據。」 「你不打算告訴他們有關梅娃麗的事?」 梅森搖頭。「我不敢,戴拉。他們怎會相信我的話。你應該明白我的處境。我得費盡口舌向他們解釋,當警方正在這棟大樓搜查闖入南非珠寶進口公司辦公室的歹徒時,我竟無事人似地坐在我的辦公室內;而在當時,照理我應該對那位自動送上門來,驚慌的打字小姐有所報備,雖然當初我們以為她是摩莎小姐的秘書中心派來的,但是隨後我又已知道她並不是。」 「正是,」戴拉·史翠特笑著說:「依你在警方心目中與他們作對的形象,多多少少是會存疑的。」 「絕對、絕對懷疑,」梅森說:「尤其警方正在大力鼓吹懷疑主義的壞習慣,戴拉,我看他們是絕不會放過我的。」 § 四 三天后。 這一天,梅森打開他私人辦公室的門,發現戴拉·史翠特正在裡面等他,他的桌子收拾的整整齊齊,那一迭信件堆在桌子遠處的一角。 「老大,」戴拉·史翠特壓低嗓子著急的口氣:「我到處在找你。坐下來,趁別人還不知道你在裡面,我要先告訴你一些事情。」 梅森在衣帽架掛好他的帽子,在桌子前穩穩落座,怪異地瞟一眼戴拉·史翠特,說:「不要緊張,什麼事?」 「我們的兇殺案來了。」 「什麼意思——『我們的兇殺案』?」 「還記得你說的關於那些鑽石的話嗎?你說如果加上一件兇殺案就是一出好戲了?」 梅森的身子在椅子上陡地一挺。「怎麼回事,戴拉?有話直說吧。」 「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南非珠寶公司的杜安·吉佛生以謀殺的罪名被捕了。公司的另一個華特·歐文,就在外頭辦公室等著見你。另外有一封電報是南非珠寶公司從南非發出的,大意是說他們指示本地的代表付你兩千美元的律師費。他們委託你代表被捕的杜安·吉佛生。」 「謀殺?」梅森說:「謀殺了什麼人,戴拉?」 「不知道。我不太清楚。我知道的只是有這麼一通電報,還有華特·歐文已經來了三次要找你。他要我在你一到辦公室時就用電話通知他,而這一次他乾脆就在這兒等了。他要求你一進來就和他見面。」 「帶他進來,戴拉。我們來瞧一瞧是怎麼一回事。那個小錫盒呢?」 「我收起來了。」 梅森說:「梅娃麗用過的那些桌子在什麼地方?」 「我把它移到數據室一個偏遠的角落了。」 「誰搬的?」 「我請管理員和他的一個助手幫我們搬的。」 「你有口香糖嗎,戴拉?」 「有啊,幹嘛?」 梅森說:「趕快多嚼幾片口香糖,把那些鑽石再黏回去你當初發現的那個地方,一定要原來的地方。」 「但是新黏上去的總是不一樣,老大。原來的膠又幹又硬了,現在弄上去的溫溫軟軟的而且……」 「只要間隔的時間夠長也會變幹的,」梅森打斷她。 「會有多長間隔的時間?」 「這個,」梅森說:「就完全靠運氣了。帶華特·歐文進來吧,戴拉,看看是怎麼回事。」 戴拉·史翠特點點頭正要往外頭辦公室走去。 「還有,別忘了快嚼口香糖,」梅森提醒她。 「歐文在裡面的時候?」 梅森點點頭。 戴拉·史翠特走到外頭辦公室,隨即帶了一個男人進來。華特·歐文塊頭高大,衣著整齊,顯然為了這次會面還特地上了理髮院。他的頭髮光亮鑒人,手指甲也剛修剪過,臉龐則因剛修面按摩而現出白裡透紅光滑的顏色。 他大約四十五歲,紅褐色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睛,穩如泰山,一副天塌下來也不驚不慌的樣子。 「你好,梅森先生。我想你並不認識我。我曾經在電梯間見過你,人家告訴我你就是本州島島最出色的刑事律師。」 「過獎了,」梅森說,與他握著手,幹著嗓子又加了一句:「所謂『刑事律師』是一般人的說法。我倒寧願稱呼自己是一個『法庭律師』。」 「噢,好極了,」歐文說:「你收到了我們在南非的總公司的電報了吧,是不是?」 「收到了。」 「他們授權給我付你一筆律師費,要你代表我的夥伴杜安·吉佛生。」 「我對那封電報覺得很納悶,」梅森說:「到底怎麼回事?」 「慢點我會告訴你,」歐文告訴他:「但是我要先弄清一件事。」 「什麼意思?」 「你的費用。」 「怎麼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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