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億萬富翁的歧途 | 上頁 下頁
二八


  「我進來的時候沒鎖。」我告訴他。

  「約翰,去看看,」父親低聲有力地說:「要是沒有鎖,給我好好的鎖上。我可不要再有人隨便進來。」

  兒子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知道是上鎖的,爸爸。」

  「去看清楚,」父親乾脆地說。

  兒子自餐廳出去,走向廚房。

  我說:「他的麻煩可大了。也許我能幫他忙——不知時間還來得及嗎?」

  他想對我說什麼,想了一想決定等一下。等了一下,兒子回來了。

  「怎麼樣?」

  「鑰匙在門上,也許我沒有鎖上,但是我真的記得僕人們走了之後,我親手上鎖的。」

  父親說:「我們還是先談一下,約翰。」

  「要是賴沒有向警察多嘴的話,我們不會變這樣的。」約翰說:「我們——」

  「約翰!」老人決斷地說。

  約翰不再說話,好像老人抽了他一鞭子似的。

  書室裡有幾分鐘的寂靜。我吐著煙,且不論我裝做多鎮定,我手在抖,手心在冒汗。我只希望沒有人注意到。我要是不努力向前遊,我就會沉下去。假如他們報警,我就完了。這次當然是勒索。警方會關我起來。

  「約翰,你和我先談一下。」父親重複道,管自先進了小房間。我一個人被他們留在圖書室裡。

  我強制自己不要嚇跑了。現在,籌碼都進了桌子了,我開始懷疑自己手裡的牌了。假如他們決定報警,我就死定了。假如他們不報響,我要接手的案子是完全無望地被混得一團糟,破解的希望是極徽的。

  舒服的沙發椅子有如死刑室的電椅。汗珠不斷自額頭和手心冒出。我對自己的沉不住氣非常不滿意——但是汗珠還在不斷冒出來。

  老人家走回來,找只椅子坐我前面。他說:「賴,我想我們準備信任你。不過有一點我們先要澄清。」

  「哪一點?」

  「我們要證明,這次警方對我兒子不在場證明產生懷疑,不是來自你們偵探社的建議。」

  「別幼稚了。」我澀澀地說:「你的兒子花了不少錢,目的是要建立一個不在場證明。這個不在場證明脆弱得像張衛生紙,站立不起來。我知道它行不通。他自己也該知道行不過的。我一直在想找出來,他為什麼急需不在場證明,以便給他正當的保護,免得他夢想靠不住的不在場證明。」

  「但是結果如何?我得到的是,五百元獎金泡湯。警察以為我是勒索犯,在找我。我私家偵探執照可能吊銷。我的合夥人怕死了,吵著要拆夥,而且已經通知銀行,止付一切我簽的公司支票。」

  「我不願拿了你孩子錢,拍拍手走路。我希望給他些有用的建議,結果換來的是這種情況。」

  「現在,你清楚了沒有?」

  卞約翰·卡文點點頭,勉強同意道:「謝謝你賴先生。你已經問答我的問題了。」

  我說:「你們二位已經浪費了三四天時間,外加幾千元錢了。你們試圖用你們的方法解脫自己的困難,現在穿幫了,把你們泡在熱水裡了。現在我們來重頭開始。」

  「你對姓彭的事,知道什麼?」卞約翰問。

  「不多。我知道的都從報上看來。」

  「報上沒有提我們的。」

  「報上沒提。」我說:「但是你們為了上星期二晚上花了很大勁要建立不在場證明。警察知道,我知道。問題是,為什麼?起先我認為是撞車逃逸。現在我知道,要比撞車逃逸嚴重帶多——。」

  「警察不知道星期二晚上有什麼謀殺案件,所以我開始看,有沒有發生警方尚還不知的謀殺案件。」

  「你找到什麼?」

  「我找到彭喬虎。」

  「你找到他?你說你找到——」

  「沒有,」我阻止他說下去:「別想錯了,我發掘出彭喬虎案件,我去看過彭太太。」

  「她說什麼?」

  「我問她,在這件案子裡有沒有牽連到一個年輕情人,也問她是不是決心把丈夫除掉。我認為你兒子是如此混進去的。他不能有醜聞,他又要那個女人。」

  「她怎麼說?」年輕的約翰問。

  「正如你所想的。」

  「也許我所想的,和你想我在想的不同。」

  「我換一種說法,她的問答,正如我所想的。」

  「你等於沒有問答我問題。」

  「我也等於沒有得到答案。」

  他停下來仔細看著我,然後道:「你現在反而小心起來了。」

  我說:「站在我立場試試。」

  他又想了想。

  「讓我問你兒子幾個有關彭太太的問題,看看他會怎麼說。」我說。

  「賴,你又走上一錯再錯的路上去了。」他說。

  在這種情況,保持靜默是最好的武器了,所以我什麼也沒說。

  卞約翰清清嗓子:「賴先生,我要告訴你一些事,但是要絕對保密。」

  我只是吸了一口煙,表示回答。

  「這件事,對我言來,非常難於處理。」卞約翰·卡文說。

  「說輕了一些。卞先生。」我說:「到底星期二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不是我親自經歷的,所有我知道的,都是我兒子告訴我的。」

  「他說些什麼?」

  「我們有一艘遊艇。」他說:「一艘很豪華的六十五呎,有房艙遊艇。我們叫他『約翰小子』,它不出海一定停泊在海灣裡入會限制最嚴格的一個遊艇俱樂部碼頭上。」

  「說下去。」

  「星期二,我兒子說服了杜雪曼,叫她向她服務的美容院說她頭痛,今天不上斑。實際上她陪我兒子上了船。」

  「他們兩個在一起一整天,直到下午四點鐘才從海上向來。我兒子送她回家。

  「我兒子在她家裡飲了幾杯酒,離開。他知道我不喜歡他和雪曼鬼混,知道我更不喜歡他用船帶她出去,所以他有點怕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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