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億萬富翁的歧途 | 上頁 下頁
二六


  「沒有,我丈夫在這世界上沒有傳統的辦公室。他是個做礦的。他的辦公室在他帽子下面。他的帳由一個管付所帶稅的人管——一位張赫德,電話簿裡有。」

  「還有什麼你認為有用的,可以告訴我嗎?」

  她說:「有一件事,我丈夫是十分十分迷信的。」

  「在哪一方面?」

  「他絕對信任命運。」

  「多數做礦的人都如此。」

  「但是我丈夫有個特別迷信。不管他開發,關閉多少礦場,其中一個,通常是最好的一個,一定要叫『源發』『『源發』也始終存在。」

  我想了一下。舊金山就有個地下賭場叫做源發的,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又不知道她先生知不知道。也許有一晚他在賭場大利,他認為這個名字對他礦業也會有利的。

  「還有嗎?」我問。

  「是的——是可以說還有。」

  「說說看。」

  「我丈夫星期二晚上離開的時候,他知道他會有危險。」

  「你怎麼知道?」

  「他以往對於必須留下我一個人,老是有一點憂懼的。」

  「為什麼?」

  「我也一直想找出原因來。大概因為他那麼老,我又那麼年輕——我想在這種情況男人佔有欲會強一點——我們就說他是懼怕好了。」

  「所以如何?」

  「所以他強調他留一支槍在五屜櫃裡。他曾經仔細地教過我,怎樣使用它。」

  「說下去。」

  「星期二離開的時候,他把這支槍帶走了。這是第一次他出去旅行帶支槍。」

  「但是,他準備整晚開車,不是嗎?」

  「幾乎是整晚。」

  「那他帶支槍不算過份呀。」

  「他以前一個人晚上不知開過多少次車。但從未帶過槍。這支槍一直是給我用的。」

  「你丈夫告訴你他把槍帶走了嗎?」

  「沒有。」

  「你又怎麼知道它不在了呢?」

  「因為在他走後,我看看抽屜,槍不在了。」

  「本來是在裡面的?」

  「至少兩天之前,我是知道的。」

  「你不知道你先生是把它放行李裡,還是帶在身上?」

  「不知道。」

  「你看過旅行箱裡的東西?」

  「是的。」

  「怎樣看的?在哪裡?什麼時候看的?」

  「他們把我帶去庇它裡馬。車子被扣在那裡。」

  「是你丈夫的車子?」

  「是的。」

  「白克萊警方湊什麼熱鬧?」

  她說:?「別傻了。警方在調查每一個角度。假如像你所說我有一個年輕男朋友,要把喬虎殺掉,那麼這個陰謀是在這裡進行的,我的男朋友也是在這裡的。所以白克萊警方要介入。表面上他們好像是和蘇諾瑪郡行政司法長官合作而已,但是我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

  「旅行箱如何?」

  「就像我整理它時一樣,沒有動過。」

  「你丈夫旅行的時候,由你整的行李?」

  「這是我和他結婚後我自認是我責任中該做的事之一。」

  「你們結婚多久了?」

  「大概八個月。」

  「你怎麼碰到他的?」

  她哭笑搖搖頭。

  「你見到彭先生時,他是不是鰥夫?」

  「不是。第一個彭太太還在。」

  「她怎麼了?」

  「他出錢叫她走了。」

  「什麼時候?」

  「在她開始——開始懷疑之後。」

  「有離婚?」

  「有。」

  「有判決?」

  「當然,我說過我們是正式結婚的。」

  「這種險你是不會冒的,是嗎?」

  她看向我的眼中,「換了你,會嗎?」

  「我不知道,我只是問問。」

  她說:「我早把一切看清楚了,我走進這一局是張了眼走進去的。我也下了決心,假如他對我守信我決不負他。」

  「他對你守信了嗎?」

  「是的。」

  「你嫉妒過?」

  「沒有。」

  「為什麼?」

  「沒什麼可以嫉妒的,即使有,我也犯不上為了沒結果的事白白增高血壓。這種事早晚無法避免的。」

  「好吧,」我說:「我還會來看你。」

  「多久之後?」

  「我還不知道。」

  她說:「我告訴你,這些警察會二十四小時守著這一房子的。他們覺得案子裡有什麼不對勁。他們表面對我很好,暗中在看喬虎會不會偷溜回來,或是其它人會到這裡來看我。」

  「這樣說來,」我說:「他們已經注意到我進來了。」

  「多半,」她說。

  「你的電話,他們也會竊聽的。」我告訴她:「你說你丈夫的東西就像你裝起來時一樣,沒被動過?」

  「是的。」

  「他一件也沒有拿出來?」

  「沒有。」

  「也沒有別人搜過?」

  「你什麼意思?」

  「沒有人搜查過箱子和皮旅行袋?」

  「我認為沒有。」

  「警察會不會知道,你已經知道他們想搞什麼鬼。」

  「我不知道。」

  「他們有沒有問你——你的婚姻生活?」

  「有問,但並不是這一方面。」

  「你丈夫身邊帶了多少現鈔?」

  「他經常在一條錢帶裡帶幾千元現鈔。」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