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約會老地方 | 上頁 下頁 | |
四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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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莎把捂住話筒的手拿開,對電話說:「他在做報告,許小姐,但是他立即來。他……他來了……什麼,再說一遍……慢慢說。」 白莎聽了足足30秒鐘,她說:「你決定要這樣?好,假使你堅決的話。可憐的孩子,你在哭!你看,我建議你和唐諾談談。他已經過來了。他也要和你說話。」 白莎再次把手掌捂住話筒。 「你來,唐諾。我看她也瘋了。」 我接過電話:「是賴唐諾,許小姐。」 許嬌雅快速地把話灌進電話,我聽到的是歇斯底里的聲音,幾乎很難聽懂她在說什麼。 「我要你把一切取消。賴先生。我要你停止。不要做任何事。完全放手。我實在不應該起頭的。我想不到會有這種結果,否則打死我也不幹的。不要耽心那200元錢。你們留下錢,不要再辦事。千萬千萬別再想到我要你們辦事。請你現在起立即停止。一點點工作也不要做。不管你在做什麼都停止。把所有工作停止。」 「能不能問你,為什麼你有這樣的決定,許小姐?」 「我不能告訴你,我一個字也不能告訴你。我也沒有時間討論這件事。我也不要討論。只請你放手不再管。」 「你最好到辦公室來,親自當面交待我們。」我說。 「不必要等我自己再證實了。照辦就是了。我想你不見得要我簽字才能停止吧。你停止就可以了。留著錢,不要再工作,知道了嗎?」 她聲音越來越高。 「但是,許小姐,我們已經有了一些有用的消息,我們也正在——一」 「這正是我怕的。這就是為什麼我要停止。立即停止!我什麼也不要了。我要——離開了。我再也不在這裡了。你們再也見不到我了——永遠。」 我聽到對方一陣啞泣,突然電話掛斷了。 我也把電話掛上。 「你想是怎麼回子事?」白莎問。 我一本正經地對她說:「據我看她要我們不再調勞這件事。」 白莎臉上沖起紅色血液。「混帳,你以為我不懂自己本國的語言呀!我知道她說什麼。我問你為什麼她要這樣。有時你是最可惡的小——」 門有膽怯的敲門聲。 「米律師。」我說。 白莎投了一個最後的怒視。把自己的臉色改變為接見客戶面孔。她說:「無論如何,那王人蛋正在替我們賺錢。」然後大聲說:「進來。」 米律師幾乎很抱歉地推門進來。他走過來的步態好像無理晚歸的丈夫用腳尖走路怕吵醒太太。兩隻腳很能配合他腦中所想的。他顛著屁股走到客戶椅旁邊。「賴先生,「他說:「假如你能出1000元錢,我們就可以完成和解。」 我看看我的手錶說:「你只是來晚了1分鐘。」 「你什麼意思?」 我說:「我和柯太太.才遇到一件非常不愉快的意外。一件我們已經著手的大案,突然被取消了。」 「一件大案子?」他問。 「這本是一件小案子。」我說:「後來越牽涉越大,變得很大很大。」 米律師用他的小鬍子刷著他的鼻子。 我說:「在這種情況下,我認為我們都拿不出500 元錢來解決這件事。我怕我們只能聽其自然了。」 「喔!你不能這樣做!不能這樣做!我已經辦好和解了。」 「用1000元錢?」我說。 「等一下。」他說著從客戶椅中站起:「等一下。不要離開。我一下就回來。」 他一陣風一樣飄出門去。 白莎看著我說:「不論許嬌雅在電話中說什麼,都不影響我們替寇先生要做的工作。」 我輕鬆地說:「我們把事情看遠一點,尤其我們和汽車律師打交道的時候。」 白莎把眼皮拍呀拍地扇著,突然說:「我喜歡你,你這個小雜種,我對你這雙賊眼後面的思想機器非常欣賞——你又常令我生氣,每一天我可以扼殺你10次——以上。你——」 米律師膽怯的敲門聲又在門上響起。這一次敲門只是例行手續,沒有等到我們邀請,就轉動門把,把門推到正好可以把他矮胖的身體擠進來,又把門輕輕關上。他一面走一面在點頭。嘴唇在笑,眼睛恰有焦慮之狀。 「沒關係了。我一切都辦妥了。可以和解了。恭喜你們兩位。你們兩位已經從很危險的情況下得救了。可以了。只要500元就完全解決了。我和對方說好了,鈔票馬上就給他們。」 我說:「柯太太要路先生,路太太和魏小姐三個人簽字的和解協議書。」 「沒問題,會有的。我要借用你的秘書替我做一張魏小姐的。柯太太,商律師已經把路先生,路太太簽過字的帶來了。」 「他從那里弄來路太太的簽字?」白莎起疑地問。 「商律師有一張簽字的和解書一直在身邊,當然條件是空白的。」 白莎把她座椅向後推了一兩寸:「你的意思這王八蛋到這裡來裝模作樣那麼久,目的只是恐嚇我和他們和解?你的意思在他公事包裡本來就帶了簽好字的空白和解書,他——」 米律師伸出他肥胖的手:「慢一點,慢一點。柯太太,請你冷靜一點。我求你不要太激動。每一個律師為了爭取時效,在開始就請客戶簽好和解的文件,只是彼此之間有一個範圍,而律師也保留有一些決定的伸縮性。主要原因之一是,當各方人士聚在一起,突然決定和解,大家可以當場辦妥,不會有不必要的延誤。事實上,有的時候夜長夢就多了。我向你保證,這一點也沒有什麼特別,沒有惡意,柯太太,我自己也經常這樣做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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