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約會老地方 | 上頁 下頁 | |
三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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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沒有跟你說找了孔費律之後怎麼辦?」 「他叫我選個證人,不要先決定什麼人,很聽其自然的,最好是意外的。找個人一起回去,發現屍體。」 「所以你選中了我。」 「你的突然出現。我覺得是送上門來的證人。問題是太好一點,由於小小鑰匙的關係給你看出來了。」 「為什麼突然對寇太太發生興趣?」我問。 「因為寇太太和他兩人都在老地方。因為寇太太和他一起離開老地方。而且蘇百利一個人離開後,寇太太開車在跟蹤他。」 「你怎會知道?」 「淩弼美告訴我的。」 「他又怎麼知道的。」 「我不知道。」 「你認為淩弼美心目中寇太太是兇手?」 「我認為,在淩弼美心目中收集證據越多越好——喔,唐諾,老實說我不知道他心中想什麼,他深藏不露的。」 「好,我們再來研究這謀殺的事。你在飲料中下了藥。藥是哪裡來的?」 「淩弼美交給我的。」 「你以前使用過在飲料中下藥嗎?」 「沒有。」 「你離開公寓,把昏迷的蘇百利一個人拋在公寓裡。你確實地,一步一步做了些什麼?你把公寓門當然鎖上了,是嗎?」 「沒有,我沒有。」 「為什麼不鎖?」 「我受到教導不要鎖門。」 「是誰叫你不要鎖門?」 「淩弼美。」 「有沒有說為什麼?」 她說:「我留了一張字條在昏迷的蘇先生手中,萬一他醒過來不會不看見。紙條說他心病發作,我去樓下藥房為他購藥。如此我的離開才有藉口。」 「有點道理,但是公寓門為什麼故意不上鎖?」 「非但不鎖,而且稍稍留條縫,以示匆匆外出,這些都是為萬一蘇百利提前醒來而設。」 「當然也是淩弼美的導演。」 「是的。」 「我不太喜歡。」我說。 「為什麼?」 我說:「假使你的故事完全是真的。那淩弼美是完全把你當狗熊在耍。一切都太方便了——一個謀殺的好機會,你看,一個男人在你公寓人事不省,你人不在家,門沒有鎖——等一下!」 「怎麼啦。」 我說:「淩弼美不是笨人。假使他要把這件事推在你身上,他不必用把小斧頭劈開他的頭。他會用個枕頭悶死他,然後說藥過量了或他心臟不好。不對,用把斧頭的確太殘忍了,並不合乎淩先生的格調。現在我看出淩弼美為什麼急於找寇太太資料了。再問你件事,你回去時,那張字條還在他手中嗎?」 「是的。」 「你把它怎麼處理了?」 「毀掉了。」 我說:「到此為止,一切都可以符合。這是一個很好的計劃。蘇百利為人定會準時赴你的約。當然他不會料到他的表會被人撥快1小時,要是一切順利在他醒轉之前又會撥回正常時間。他或者會懷疑飲料有問題,但絕不會想到你有充份時間可以拿了他鑰匙,又——他很重視他鑰匙嗎?」 「當然看得十分重要。他門上的鎖是專防萬用鑰匙的。保險箱的鋼門裡另有一道鋼門上面有最好的鎖。兩道門後放文件的抽屜另有鎖鎖住。」 我默思慢慢地說:「可能就像你所說,原來如此設計的。也可能設計的時候就想好要謀殺他的。只是——」 她把她整個身軀投向我。她手臂圍住我脖子,她臉貼住我的臉。 太突然了使我吃了一大驚。我開始推開她。 她把我上身拉向她,拖得更緊,湊在我耳邊說:「熱情一點!一輛巡邏車剛轉過街角,快親我,要是他們看我們停在這裡——」 我不讓她再說下去,我吻她。 她喃喃地說:「已經這樣了,你也不必假正經了。」 我把她抱得更緊一點。 我聽到一輛車停下。 魯碧蓮怨聲低語道:「你在教室做禮拜呀!」 我打起精神做我目前應做的角色。一道手電筒的光照到我臉上。一個冷酷粗嘎的聲音說:「這是在幹什麼?」 我把碧蓮放鬆,對著手電的光眨著眼。 「搞什麼名堂?」那人說:「這是條商業街。」 魯碧蓮向他看了一眼,用雙手把臉捂住,開始低泣。 手電光在車子裡照了一圈:「讓我們看看你的臉。」警察對我說。 我把頭抬起,讓他用手電照著我的臉。他看到我臉上的唇膏印,亂亂的頭髮,拉到一側的領帶,說道:「滾吧!下次不准到這一帶來。找個汽車旅社比什麼都方便。」 我發動引擎,滾得比誰都快。 魯碧蓮說:「真險。」 「你反應真快。」我說。 「我反應必須要快。唐諾,你真要那麼久才有反應嗎?」 我想說點什麼,但是剛才的意外及空氣中的寒意突然進入我骨髓,自骨髓發出冷透全身的顫抖,我聽到自己牙齒相撞的聲音。我想把車停下,但車已開始蛇行。 「啊,你怎麼啦?」 我說:「熱帶使我的血變成了水,你又把它煮沸了。」 我終於把車停下。 魯碧蓮跑出車子,到我這一邊,打開門,把我擠到右座,自己坐在駕駛座下說:「聽我說,你一定要好好睡一下,你住哪裡?」 「我的公寓不行,」我說:「你不能送我回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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