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約會老地方 | 上頁 下頁


  我在記事本上寫上一些字把紙撕下。「別急,她要效果,不要大塊頭女偵探沾糖漿。」

  我把撕下的紙,自桌上椎給白莎。

  許嬌雅看著白莎拿起這張紙,在看。

  白莎臉色轉紅,一把捏皺紙條,拋在廢紙簍中,向我怒目而視。

  「好,許小姐,」我不在意地說:「你有什麼困難?」

  許嬌雅深吸一口氣:「我這件事不要別人批評我。」

  「不會有人批評你。」

  「我也不要別人說教。」

  「不會。」

  她憂慮地看了白莎一眼:「女人聽了也許不能忍受。」

  白莎滿臉笑容羞怯地說:「喔,親愛的。」她突然想到我給她的字條,一下靠回椅背,回到她本來的習性說:「管它這些亂七八糟的,你到底要說什麼。」

  「老實說,」許嬌雅下定決心:「我是個想拆散別人家庭的人。」

  「又如何?」白莎問。

  「你聽了我做的一切之後,不可以說教。」

  「有鈔票付我們的帳單嗎?」白莎問。

  「當然,否則我那敢進來。」

  白莎冷冷地說:「那你拆散全世界的家庭也不關我事。你要我們做什麼?找一個標準家庭給你來拆?沒有問題,做得到。」

  許小姐神經質地笑了。等了一下她說:「我很高興你的看法。柯太太。」

  白莎說:「家庭不會被人拆散,家庭是自己要散的。」

  許嬌雅說:「我和寇先生交往已幾年了。」

  「寇先生什麼人?」我問。

  「寇艾磊,寇成百葉窗公司的老闆。」

  「我聽到過這公司,他結婚多久了?」

  「8個月。」

  我靠上椅背,點了支煙。

  許嬌雅說:「我開始是在人事部門工作。那時艾磊就是有太太的。他的太太在我上班不久後死亡。他有點惶惑。我不知他愛她多深,但她走了他的確很孤單。他是一個愛護家庭,忠心,熱情的男人。自己又正直,在他眼中世界上沒有壞人。」

  她猶豫了一下,深深地歎口氣繼續遭:「過了一陣,他自麻木中恢復,我也漸漸對他認識清楚一些。」

  「他約你外出?」白莎問。

  「我們一起出去吃過幾次飯,是的。」

  「看戲?」

  「是。」

  「到你公寓去?」

  「從來沒有。」

  「去他公寓?」

  「沒有,他不是那種人。」

  「他現任太太什麼時候遇到他的。」

  許嬌雅說:「公司事很忙,由於工作過度我有點不舒服,寇先生建議我應該出去度個長假,給了我一個月休息。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結婚了。」

  「故意把你支開的?」

  許嬌雅爆發激怒:「他是受騙的。受了一個卑鄙,齷齪,陰險,毒辣,假慈悲,故意設計好;口蜜腹劍的女人的騙。假使這種惡劣性格還可以算是人的話。」

  「那麼是她手腳快了一點羅?」

  「完全正確。」

  「事情怎麼發生的。」

  「一切開始在某夜艾磊開車下班。他晚上看東西不太清楚,而那晚又下雨,路上又滑。即使如此,我仍認為不完全是他錯,雖然他後來一再說是自己不好。他車前有個小車。交通燈一換,小車緊急煞車。煞車燈壞了。當然伊瑪發誓說她伸出一隻手表示要停。只要為了她自己好,她什麼誓都肯發。」

  「伊瑪是那女人?」

  「是的。」

  「後來呢?」

  「寇先生撞了她車的尾巴——對汽車來說不太重,也沒多大損害。兩部車修修50元足夠了。」

  「人受傷了?」

  「脊髓神經受傷。艾磊自車中出來,跑到前面的車去。他看到開車的是個女人,就開口道歉,好像一切都是他的錯。我敢說斐伊瑪向上看到艾磊大而強壯的臉,充滿同情的眼,一定馬上決定要嫁給她——而她是個動作快的女人。」

  「同情心作祟?」白莎問。

  「很多因素湊起來的。艾磊的太太死了,他很無聊。他很多事情依靠我慣了,我又不在身邊。事後我在檔案裡找到一張電報稿,問我能否縮短假期早日回來。不知什麼原因電報沒發。要是發了,也許會改變我整個人生。現在看來,他一定以為我沒有理會他。」

  我看看我的表。

  許小姐趕快接下去;「斐伊瑪表現非常良好,但說免得別人誤會她是敲竹槓,她把車交給寇艾磊,只要修好就行。艾磊認為斐伊瑪非常合理,為了表示大方,他請車行把她的車子詳細檢修,凡是找得出來的毛病都給修理調整了。他把車送去給伊瑪,這個時候伊瑪開始有頭痛,她找了一個醫生,醫生給她照了X光,診斷她的脊髓神經受了傷害。但是她非常勇敢,非常溫柔,儘量掩飾痛苦!」

  「伊瑪讓文磊知道,不工作她無法維持生活,所以艾磊給他付一切費用。當然沒人知道真正發生了什麼,反正我度假回來,老闆度蜜月去了。」

  「多久前?」

  「6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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