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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你認為這樣對待我挺好嗎?」她問,「你認為這樣對我公平嗎?」

  他咧嘴笑了。

  「你是一個多麼可愛的天使啊,竟能坐在這兒對一個男人談什麼公平。」

  她撅嘴板臉:「我不喜歡這樣。」她說。

  「我沒有想過你會,」他對她說,「在事情沒有了結前還會有好多你不喜歡的呢。這麼說哈裡森·伯爾克去了你家,是嗎?」

  「是的。」她說,聲音軟弱無力。

  「好,後來怎麼啦?」

  「他一直堅持要見喬治。我告訴他這樣做會自取滅亡。他說他不會提我的名字。他以為如果他能去對喬治解釋解釋當時的情況,告訴他競選成功以後可以給喬治什麼好處,這樣,喬治就會命令弗蘭克·洛克不再披露此事。」

  「好極了,」梅森說,「現在我們正取得進展。他想去見你丈夫,你試圖阻止他。是這樣嗎?」

  「是的。」

  「你為什麼要阻止他呢?」他問。

  她一字一板地說:「我擔心他會提到我的名字。」

  「他提了嗎?」梅森問。

  「我不知道。」她說,然後,突然又加了句:「就是說,當然沒有,他根本沒見喬治。他跟我談了談,我說服他不能跟喬治談。這之後,他就離開了我家。」

  佩裡·梅森輕聲笑起來:「你想到這個陷阱有點兒太晚了,年輕的女士。

  所以你現在不知道他是否向喬治提了你的名字,對吧?」

  她慍怒地說:「我跟你說他沒見喬治。」

  「不,他見了,」他說,「我知道,事實上他確實見喬治了,他上樓去了他的書房跟他談了。」

  「何以見得?」

  「因為,」他說,「這事兒我有譜了,我要探個究竟。我對發生的事情心裡清楚得很。」

  「那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問。

  他對她撇嘴笑笑。

  「你知道是什麼。」他對她說。

  「不,不,」她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聲音平穩,不溫不火:「這個嘛,哈裡森·伯爾克上樓並跟你的丈夫說了話,」他低沉單調地說,「他在樓上待了多久?」

  「我不知道。不超過15分鐘。」

  「這就對了。他下樓以後你沒看見他?」

  「沒有。」

  「現在我問一個事實,」他詢問道,「當哈裡森·伯爾克在樓上的那段時間裡有人開槍嗎?這之後他跑下樓,跑出房子而沒有對你說什麼嗎?」

  她搖搖頭,特意強調:「沒有,」她說,「伯爾克在我丈夫被槍殺前離開的。」

  「前多久?」

  「我不知道,也許15分鐘。也許更長。也許沒有那麼長時間。」

  「現在,」他指出,「哈裡森·伯爾克失蹤了。」

  「怎麼回事?」

  「就是這樣。找不到他。他不接電話,也不在住宅。」

  「你怎麼知道?」

  「我一直打電話找他,我還派了偵探去他的住宅。」

  「你為什麼要這樣?」

  「因為我知道他會被牽連到開槍這件麻煩事裡。」

  她眼睛又睜大了。「怎麼會是這樣?」她問道,「除我外,沒有人知道他去過那幢房子。而我當然不會說的,因為那將會使情況更糟。他在開槍的那個人來以前就離開了。」

  佩裡·梅森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

  「子彈是從他的槍裡打出的。」他語調緩慢地說。

  她瞪著他,驚駭不已。

  「你憑什麼這樣說?」她問。

  「因為,」他對她說,「槍上有一個號碼。從這個號碼可以查到造槍的工廠,賣給哪個批發商,批發商又賣給哪個零售商,從零售商那兒可以查到買槍的人是誰。買這把槍的人是一個叫皮特·米切爾的,住在西69大街1322

  號,是哈裡森·伯爾克的一個密友。警察正在搜捕米切爾,當他們抓住他時,他得解釋他用這把槍做了什麼。也就是說,他把槍給了伯爾克。」

  她把手放到喉嚨那兒。

  「他們怎麼去查那把槍的?」

  「所有的槍都有記錄。」

  「我早知道那時候我們就應該把槍處理掉。」她幾乎歇斯底里地說。

  他說:「是的,那麼你就將把你的頭伸進那個絞索。你得為自己想想。

  你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的處境遠不算樂觀。你還想救伯爾克,當然,如果你能做到的話。但我想說的事情是,如果伯爾克幹了那事,你最好對我全盤托出。

  這樣,也許我們能夠讓伯爾克不捲進去。但是我不想讓你在試圖掩護伯爾克時,自己引火燒身,讓他們對你立案偵查。」

  她開始在地上來回走著,手帕在手指間纏來繞去。

  「啊,上帝啊!」她說,「啊,我的上帝呀!我的上帝呀!」

  「我不知道你是否想到過,」他說,「不過法律對事後從犯,或者因受到賠償而不起訴這兩種情況都有懲罰規定的。現在我們兩人都不想彼此陷入這種處境。我們要做的是要搞清楚誰幹的這事,而且要在警察前邊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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