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一翻兩瞪眼 | 上頁 下頁
五六


  「那很好。拜託進門要輕點,我全身慌得發抖。你說竇醫生已一切承認了。」

  「我想,這一切你是始終知道的吧?」白莎不愉快地說。

  「始終倒不見得。我恨自己不能早一點知道。差一點死在這上面。不要讓別人知道。」

  「為什麼?」

  「我不要別人知道我多笨。我應該早就想到的。」

  「怎麼會呢?」

  「我告訴竇醫生,戴醫生一定出診去了一個地方,他沒有記在記事本裡。」

  「你為何如此想,唐諾?」

  「我知道他一定有,因為,我幾乎可確定,他不是死在車庫裡的。」

  「怎知他不是死在車庫裡的?」

  我說:「你自己想想,他不可能進了車庫,把車庫門自裡面關上。我的實驗又證明風不能把門吹關。所以,一定是有人給他關的門。想想這代表什麼意思,你就瞭解,門被關上的時候,戴醫生已經死了。」

  「唐諾,親愛的,也許你不該費那麼多神,說那麼多話。」白莎撫慰地說:「好在以後……」

  「我要說話。我喜歡說話。我告訴你,這件案子只有一個可能性。有人對他下了毒,把他弄昏迷了,給他致死量的一氧化碳,帶他回他自己的車庫,把一切裝成我發現時的樣子。我一直只想到,有人利用急診騙他出去。但是戴醫生有習慣記下每一個出診,以便第2天可以記帳收費。我實在笨得要死,沒有想到真正的答案。」

  「竇醫生?」她問。

  「不是,是竇醫生的父親。戴醫生去看竇醫生的父親。這種出診他是不登記在記事本裡的。竇醫生是同行。看他父親的病,戴醫生是不收費的。」

  白莎說:「夠了,親愛的。你應該節省一點力氣。你身體裡兩種完全不同作用的毒藥在作用著呢。」

  「後來,」我不管她怎麼說,衝動得停不住地接下去說,「我竟笨得找竇醫生幫忙,要他幫我想想,戴醫生可能到哪裡去出診,而沒有記在本子上……白莎,我刹不住車了,我太緊張了……那個時候,我真笨,我告訴竇醫生我要去問史娜莉相同的問題。」

  白莎奇怪地看著我。

  我又說:「你還不懂?史娜莉會講出來。假如我問題問得對,她會想起,戴醫生經常到竇醫生家裡去看竇醫生父親的病。這種出診,他從不記在記事本上,因為是不收費用的。一方面因為竇醫生是同行,另一方面竇醫生診治戴醫生太太也是免費的。」我不得不停下來吸口氣,又急急地說:「竇醫生知道,我已經問到問題的中心點了。所以他希望我對門的試驗,可以成功。東風真的能把車門關上,但結果顯示,即使做了手腳,門還是吹開,不是吹關,竇醫生瞭解,我一定已經知道,這是謀殺,不是意外。」

  「首飾怎麼回事?」白莎問。

  「丁吉慕愛上了史娜莉。戴醫生要成其好事。戴太太以為是她丈夫和她秘書有什麼私情。她自己拿了首飾,誣在史娜莉頭上。」

  「那貝司機,和這件事沒關係?」

  我說:「貝司機顯然是勞華德安排的內線。本來目的是偷開保險櫃,拿出戴醫生對勞華德不利的證據。但戴太太把事情弄亂了,她要丈夫把首飾放進保險櫃,她用自己偷偷從丈夫記事本上所記,破解出來的密碼,偷開保險櫃……老天!我身體裡面好像所有發條都開足了。我要跳起來了。」

  「那就講,不要停。現在不要停,」白莎說,「之後,怎麼樣呢?」

  我說:「你也應該想得到,戴太太安排好首飾,和一切對史娜莉不利的證據後,打電話請她丈夫回家。戴醫生看到首飾不在保險櫃裡,立即明白這是太太的傑作,因為只有他太太一個人知道,保險櫃中有首飾。他假裝叫史娜莉去通知警察,另一方面又偷偷告訴她,不要報警,和一切針對她的不利。」

  「目的叫她溜走?」白莎問。

  「目的叫她溜開一段時間,使戴醫生能到她房裡,把一切不利於她的證據移走。他做得不錯。他把首飾及大部份線索都移走。但忽視了有油的布及一些小事情。」

  白莎說:「他奶奶的。」

  我又自動繼續我的發言:「當然,勞華德認為貝司機出賣欺騙了他。他認為貝司機偷開了保險櫃,拿了所有東西,但是不認帳,因為要獨吞這些首飾。所以他就又開始對芮婷的訴訟。事實上,對付勞華德的證據,不在貝司機那裡,而是在戴太太手裡,只是戴太太可能不明白其重要性……天呀!他們一定把全院的咖啡因都打到我血管裡了。」

  「沒關係,唐諾,你變成話匣子,很可愛的。竇醫生為什麼要殺戴醫生?」

  「因為竇醫生才真的和戴太太有一點曖昧,而且想要和戴太太結婚,做長久夫妻。他已經想謀殺戴醫生很久了。竇醫生有個大房子,好的家具,但根本沒有傭人。由此可知了。他知道戴醫生有病,戴醫生有錢,戴太太又可玩弄於股掌之上。」

  她說:「繼續講,我都在聽。」

  「已經沒有什麼你不知道的了。」

  「還有,你倒說說看,戴醫生當初雇用我們,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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