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一翻兩瞪眼 | 上頁 下頁 | |
三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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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 「把你口袋翻出來。」 他對我不悅地說:「嗨!朋友,我說都在這裡,就是都在這裡了。我從來不騙我朋友的。你和我兩個,這件事陷得一樣深,懂不懂。我已經洗手了。我現在是正人君子,我……」 「把口袋翻過來。」 「你以為你是老幾?你對什麼人在發命令?」 「對你。」 「你再仔細想想。」 我說:「你把口袋翻出來,再發脾氣,我就服了你。像你現在這樣,只有把事情弄糟。」 「弄糟什麼?」他說,把手插入口袋,摸索了一會,抓住口袋的襯裡,一下子把口袋翻過來:「現在滿意了吧?」 我向他移近了些。 「看吧!你自己看清楚了。」他說。身體搖了一搖,我可以看到口袋的村裡。他的手臂平平向側面伸出,手離開身體很遠,手指僵直分開,手背向著我。我抓住他的手,把手指向背側扳過來,使掌部皮膚拉緊。 兩隻大的鑽石戒指,落到地上。 「撿起來,放到桌子上來。」我命令著。 他把兩片厚唇合在一起,掩飾原來咧著嘴的微笑。他說:「看你神氣到什麼時候。」 「把戒指拿起來,放到桌上的堆堆裡去。」 他沒有動,繼續用冒火的眼光盯著我。他說:「你辦法蠻多的,我倒看過你動手,別以為……」 「把戒指放到桌上來。」我說:「我還有話跟你講。」 他遲疑了足有三、四秒鐘,彎下腰去把戒指撿起。直起身來時,臉上又掛上了笑容。天性善良的大個子樣子。 「不必當真,朋友,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兩隻小戒指我預備多把玩一下。它們還真美。坐那邊,告訴我還有什麼吩咐。」 我過去,把首飾一件一件放進我的口袋。貝司機看著我,一付煮熟的鴨子飛了的樣子。 我一面把首飾放進口袋,一面開列清單:「翡翠鑽石手鐲1枚,紅寶石胸垂1枚,鑽石別針1枚,獨鑽戒指4枚,鑽石鑲翡翠戒指1枚,鑽石項鍊1個……都在這裡,再也沒有了嗎,貝法斯?」 「絕對,發誓。」他舉起右手。 我坐到一隻椅子上,儘量裝做輕鬆,無所謂的樣子,點上一支煙。 他本想坐在靠窗的椅子,改變意見,走過來,坐在我和門的中間。他臉上的微笑,僵停在那裡,有點在冷凍箱裡的感覺,眼睛看著我每一個動作。 我問:「什麼人把那塊銅裝到門上去的?貝法斯?」 「我不知道。」 「我想你要設法知道才好。」 「為什麼?」 「不為什麼,只覺得那樣會好一點。」 貝司機說:「朋友,不要把我看扁了,現在你可以支配我,但也不過到此為止。有一天我就是這裡的主人。」 我向他大笑,笑聲使他更有恨意。他說:「笑什麼?」 「笑你。」 「笑我什麼?」 「完全疏忽了,在你眼前的東西。」 「好,你聰明。什麼是在我眼前的?」 「霍克平。」 足足有一分鐘,才使我提醒他的「很明顯事實」印進他腦裡。而後,以前沒有想到過的可能性,促使他的眼光從發怒改變為憂慮。他的自信心離他而去,剩下來的是發育過早,肌肉發達,頭腦空空的軀體。坐在那裡,憂慮地看著我。 幾乎20秒鐘之後,經過長久的熟思,他慢慢地,很強調地說:「老天。」 我跟著說:「你以為戴太太對你不錯,你能夠神氣十足在這裡昂首闊步,顯顯你個子高,身體好。你忽視了霍克平,你有的他都有,而他有的你沒有。他受過教育,有修養,而且外表極帥。戴太太已經被他迷住,而且有興趣。」 貝法斯很敏感地說:「這個卑鄙齷齪的下流胚,他要是敢做這種事,我就……我就……」 「貝法斯,說下去,你就要怎麼樣。」 他把頭陰沉地搖了搖乖戾地說:「你不要想捉我的話柄。」 我看到他在椅子裡不自然的表情,我說:「不過是好奇而已。他真做了,你就怎麼樣?」 「你好奇你的,到時候看好了。」 「你怎麼想到戴太太可能和你結婚。通常一個寡婦,會東逗西逗很多次,目的是看看自己還有沒有足夠的本錢。」 他說:「別傻了,我要哪一個女的都沒問題。」 「那麼有把握?」 他嘲笑,輕蔑地說:「可不是嗎?」過了一下,又加一句說,「我知道我在說什麼,告訴你實況,你對一個女的有興趣,你約會她,追求她,有的時候你上了一壘,但多半在偷上二壘的時候,就被封殺出局了。但是當一個女人對你有興趣,你只當不知道,什麼也不做,你已經使她憂心了。過了會兒,她來求一點進展,你一點也不在意,第三次,她不管後果,全部投入。當一個女人不管一切地投向你的時候,你要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她就是你的俘虜了。」 我說:「據我看,霍克平今晚會向她求婚。」 我看到他兩個眼睜大,他在深思。這是我的良機。我站起,經過他,走向門去。 §14 遺囑認證處的職員懷疑地看著我說:「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姓賴,賴唐諾。」 「你不是律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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