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一翻兩瞪眼 | 上頁 下頁 | |
二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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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說。 「可是,至少這個人要知道,首飾在車裡?」 「那一定的。」 「這個人,會是誰呢?」 「我還不知道。」 「你正在進行?」 「是的。」 「那麼,你會把首飾追回來?」 我說:「這是全案中,最小的問題。」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說:「手套箱鑰匙就是車子點火鑰匙。惟一把點火鑰匙取下的方法,是關掉引擎。關掉引擎,才能把鑰匙拿下,你懂嗎?」 「又怎樣?」 我說:「不論是誰,要拿這些首飾,必須進入車庫,把引擎關掉,拿出點火鑰匙,用這鑰匙打開手套箱。」 「是,這你已經解釋過。」 「但是,」我說,「我們發現戴醫生屍體時,引擎是開著的。」 「你說,不論是誰做了這件事後,又把鑰匙放回去了。」 「是的,而且又點火使引擎轉動,讓引擎轉著,自己溜走。」 「為什麼?」 「掩飾刑案的證據,即偷竊首飾的事實。」 「這樣說來,偷竊首飾是最大的罪,還有什麼呢?」 我說:「假如,戴醫生開車進庫,沒有熄火,瞎摸瞎修,吸入過多的一氧化碳,沒有其他不能控制的事故或動作,他的死亡是意外死亡,而不是死亡是由於意外的原因。他自己把自己放在一切都可能導致死亡的環境中。」 「這就是我律師告訴我的,我覺得不公正,我想……」 「但是,」我打斷她的話,說道,「假如,有人在戴醫生快死之前,把引擎關掉,又再把引擎點火,即使當時醫生已完全昏迷、休克、接近死亡,只要有一口氣在,法律觀點就完全不同。戴醫生的死亡就變成由於意外的原因。最後致他死亡的幾口毒煙,是重新開啟的引擎所產生出來的。」 她的眼睛張得更大。「唐諾,」她叫著說:「真聰明,真有你的,我完全沒有想到。」 「現在我高興,你慢慢懂我所進行的方向了。」 「這可以使我們向保險公司,要還那額外的4萬元了。」 「就是這個主意。」 她想了一會:「我們能不能用這個理論,和保險公司談判,要他們妥協,而不真真去找證據呢?」 「他們不會妥協,也無權妥協。合于合約就得全付,不合就1毛也不能付。反正我們非爭不可,這4萬元,對我們,對他們,都是全有或全無。」 「希頓出診去看病人,又和發生在這裡車庫的事,有什麼關係呢?」 「打開手套箱,從裡面拿出首飾的人,一定知道首飾是在裡面。」我說。 「我懂了。你的意思,希頓拿到了首飾。給他首飾的那個人跟了他來到車庫。是嗎?」 「很可能是這樣。」 她說:「我能正確的告訴你,希頓去了哪兩家出診。這對你有沒有一點幫助?」 「你怎麼會知道?」我問。 從一個小床頭櫃抽屜中,她拿出一本皮面的記事本。她說:「希頓記憶力很差。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記憶力。所以他有條理地做一切事情。例如,只要他出診一次,他就記在記事本裡。第二天早上,辦公室秘書也不必問他,只要照本子上那一頁辦理收費就可以了。」 「他死亡那一天,那些出診,也都記下來了?」 「是的,有兩處出診。這兩處我都可以擔保沒有問題。兩位病人都是我認識很久的,都是女人。一個已婚,另一個是寡婦。她們生活太忙,太多社交活動,太多宴會……至少這是希頓常說的。你可以不必懷疑她們兩個。她們都太有錢,所說的症狀也是真有。希頓說她們真有高血壓。」 我拿過記事本,所記事項看得出,是自己都信不過自己的記憶的人的手筆。但其方法和制度則優良出奇。有一張潮汐表,記著半年內,每週三高潮低潮時間。有一張電話表,記著很多醫生的電話,這些都是緊急的時候,他要會診或幫忙開刀的。最後一頁上,有一行寫著一串數目字。 「這時什麼?」 「我們就是從這一行,查出保險箱密碼的。」 我看看這些數目字問:「有很多困難嗎?」 「有一點。」 我揣摩戴醫生的腦筋,想他會怎樣做。我說:「我看沒有什麼困難呀!」 她很有興趣地看著我:「為什麼?」 「他是有計劃的,他信不過自己的記憶力。最可能的情況,是把密碼倒列。84是最後一個數字。多半指第1組數目是48。」 我不必問對不對,她的表情已經完全告訴我對了。 「唐諾,我說過,你真了不起!」 她語調中充滿驚奇,但眼中還有其他表情,我相當久才瞭解,是懼怕。 §10 門上漆著:林福來,律師,法律顧問。 我推門,進入門內。勞太太已先我而來在接待室等我。一位紅唇、睫毛油染得太厚的女秘書,在桌後抬起頭問我要什麼。勞太太急急站起:「這是賴先生,他和我一起的。林律師在等我們……一起見他。」 秘書把紅唇咧成笑容:「是的,勞太太。」走向內間辦公室,我走過去坐在勞太太旁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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