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一翻兩瞪眼 | 上頁 下頁 | |
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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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開保險箱的時候,你太太在哪裡?」 「她站在書房門口。」 「會不會你放進首飾後,保險箱門沒有關好?」 他說:「不可能。絕無可能。」 「保險箱沒有被人弄壞吧。」 「沒有。開保險箱的人,一定有正確的密碼。」 「怎麼會?」 「這就是我不懂的地方。」 白莎問:「有什麼人能……」 「我們知道什麼人做的,」他說,「我的意思是……我們知道是什麼人做的。」 「什麼人?」 「一個年輕女郎,姓史,」他說,「史娜莉小姐,我太太的秘書。」 「怎麼知道是她?」 戴醫生說:「有的時候,人會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我打開保險箱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我太太問了許多問題。才使我知道這是真的,是我把首飾放進保險箱,而後轉動號碼盤的。」 「跟姓史的女郎有什麼關聯?」 「我太太把史小姐叫來,請她立即報警。」 「之後呢?」 「1小時之後,警察沒有來。我太太要知道為什麼警察遲遲不來。她再叫史小姐。史小姐失蹤了。她根本沒有通知警察。史小姐也多了1小時逃亡時間。」 「又之後呢?」 「之後警察來了。他們在保險箱上找指紋。他們發現做案後,有人用一塊有油的布擦抹過保險箱。在史小姐房間,一隻空冷霜罐裡,他們找到了那塊抹布。」 「同一塊布?」我問。 「他們有辦法證明這是同一塊布。有一種特殊廠牌的擦槍油在這塊布上,和保險箱上留下的油相同。用了一半的擦槍油,連瓶也在史小姐房內。一切顯示緊急潛逃。史小姐什麼也沒帶走,化妝品,甚至牙刷。她是空手走的。」 「警察沒能找到她?」白莎問。 「還沒。」 「你要我們做什麼?」 他轉頭望向海洋說:「遇見你們之前,我並沒有想要做什麼事。但是,假如你們能在警察找到史小姐之前,先一步找到她,對她說如果她把失竊的東西退回我,我就既往不咎。我會付你們一筆可觀的費用。」 「你說你不準備控告她。」白莎問。 「我不告她。」他說:「我還準備給她點現鈔獎金。」 「多少?」 「1000元。」 他站在搖晃的甲板上,眼望外海,等著白莎回音。我知道白莎在想什麼。她希望自己完全不出聲,能使醫生回頭看她,她再提出問題:「我們又有多少好處呢?」 戴醫生帶我跟他回家吃晚飯。他直截了當地介紹,我是個私家偵探,是他請來「補償警方工作不足」的。 他的居處,證實了我對他的印象。房子是西班牙式建築,白粉刷的水泥牆,紅瓦,鐵卷花柵欄的走廊,精心設計的花園,僕役宿舍,東方地毯,方便清潔的浴廁,大玻璃窗,厚簾子,內院,噴水池,金魚,仙人掌園……造這房子是要花錢的,維持這房子也要花錢。 戴太太雙下巴,爆眼,喜愛她的食物和美酒,常說一些無意義的話,她的名字叫可蘭。 可蘭娘家姓丁。有兩門娘家的親戚與他們共住。 戴太太的侄子丁吉慕,皮膚曬成古銅色,可能以為多曬日光會防止起自他頭頂的禿髮,但沒有成效。深黑而直的頭髮,剪了一個短髮。眼珠是透明的淡褐色。整齊形狀的嘴,笑的時候露出白齒。從他與我握手時的手勁,可以知道他戶外運動很多。他是戴太太已死哥哥的兒子。 另外一位親戚是戴太太的甥女,勞芮婷太太。勞太太有一個3歲的小女兒珊瑪。珊瑪在保姆室較早用餐,已先上床,我沒見到。勞太太是可蘭姐姐的女兒。我看得出勞太大自己很有點錢。她大概二十八、九歲,能節食,身材好。大大的黑眼,很熱誠。沒有人提起勞先生,我只好不發問題。 戴醫生家有一個木臉男管家,兩個一般女僕人。另一個女僕人名叫珍妮,既有曲線,又有點氣派。戴太太有一個司機,我沒見到,正好是他輪休。戴太太有社交狂熱,戴醫生不願太參與。戴醫生最喜歡的是,診餘時間能獨處,而他的診餘時間也並不多。 晚飯後,戴太太交給戴醫生一張從辦公室護士處轉來的來電名單。醫生建議我跟他一起去書房,他可處理這些來電。 書房正如他自己所形容。我坐在一張四周都是電子儀器的椅子中。他坐在他自己的舒適椅內,把一台桌上電話移到手邊,名單放在椅子把手上,說道:「把心電圖儀器櫃打開,賴。」 「哪一台是心電圖?」 「在你右邊的一台。」 我打開櫃門,裡面沒有電線,但有一瓶蘇格蘭威士忌,一瓶波旁威士忌,幾隻玻璃杯和一瓶蘇打水。 「自己動手。」他說。 「給你弄一杯?」我問。 「不要,我還要出去一下。」 我倒了杯蘇格蘭威士忌,他所用的牌子,是市面上最貴的一種,戴醫生開始撥號打電話。他有很好的脾氣,他的語調是十分關切的。旁聽他對病人的問題及建議,可以知道他的病人都是有錢的,而且小毛小病都喜歡找他談一談。名單上多數的病人,他都會在電話上知道症狀,打到藥房,叫藥房送藥給病人。其中兩人他答應出診去看他們。其他都藉故推託了。 「每天就是這樣。」打完電話,他向我說:「我現在去出診,看幾個病人。一個小時就夠。你是留在這裡,還是跟我走一趟?隨你。」 「我在這裡等。」 「你也可以附近走走,」他說,「我太太可以幫你忙。」 「那兩個出診,」我問,「真的都是急診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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