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險中取勝 | 上頁 下頁 | |
一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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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走這條路,找其他路,我們付出可能不止75元。」 柯白莎搖搖頭。「就這樣決定了。」她說:「你另想他法。」 我拿起帽子,我說。「好吧,我另想他法。」 我手才伸向門把,白莎叫著使我回頭。「唐諾,這件事要加緊一點,你要另想他法,不要拖泥帶水。」 「我正在努力想辦法。我已經在橡景的舌鋒報登了一個廣告,徵求知道林太太或她遺屬消息的人,看起來是為了遺產執行。」 「廣告花多少錢?」白莎問。 「5元。」 白莎自慢慢繚繞上升的香煙煙霧中看向我。「那能這麼貴?」她說。 我打開門,不經意地說道:「經你一說,是貴了點。」在她說任何話之前,我把門帶上。 我開了公司車,一路來到哈愛蓮的地址。這是一個廉價的3層磚造公寓房子。在信箱邊上有房客名單和電鈴。我發現309住的是哈愛蓮,我按電鈴。按第3次鈴的時候有了反應,嗡的一聲大門也開了,我自行進去。 一條走道一直向房後延伸大概15尺的樣子,沒有窗,燈光極暗,有陳舊味。左側有扇門,上面寫著是管理員住的。走道中途一隻電燈炮半空吊下照明電梯入口。我乘電梯到3樓走向309室。 哈愛蓮站在房門口,用睡腫了的眼睛向走道上看。她既不文靜,又不優雅。她用粗啞的喉音問道:「你要幹什麼?」 「我是鐵路局派來的協調員。我來協調你箱子的事。」 「老天,」她說:「也該是時候了。為什麼上午來呢?你該知道夜生活的女人上午是要睡覺的。」 「抱歉。」我說,等她邀我進去。 她站在門口。自她肩上向房裡望,我可以看到一張放下來的壁床,床單和枕頭都看得出睡過的人才踢掉毯子起床。 她不肯離開原來站著的位置,對我不能放心。她有敵意,她貪婪、她說:「給張支票就可以了。」 她有金色的頭髮。自她發根我看不到較深的其他顏色。她穿一套桔色的絲睡衣,一件家居晨衣披在肩上。她用左手抓住了晨衣前面開口的地方。自她的手背,我猜她是27歲。自她臉蛋看來,打扮起來還充得過22歲。我不知道她身材,但是從她的站姿看來一定也是一等一的。 她說:「好吧,進來吧。」 我走進房去,房裡充滿了少女在睡的氣味。她把毯子一下翻正,自己一屁股坐在床沿。她說:「唯一的沙發在角上,你自己拖過來坐。我把床翻下來不得不把家具調整一下位置。房間小。你到底要什麼?」 「我要仔細校對一下你的申請單。」 「我已經一項項填清楚了。」她說:「我該要求200元賠償金的。既然你來了,我給你面子賠75元算了。75元其實是我真正的損失。你想打折扣是談也不必談。再說以後於萬不要在上午來找我。」 「抱歉。」我說。 床頭櫃上有一包香煙和一隻煙灰缸。她伸手過去拿到那包香煙,點火,深吸一口,沒有把煙吐出來。「你說話呀!」 我拿出我自己的香煙,點火。我說:「只有小小的一兩點問題,希望你能說明一下,我就向鐵路申請發給你75元的損失。」 「這才像話。」她說:「什麼小問題?你要看箱子的話,它在地下貯藏室放著。有一隻角整個壓下去了。木板碎片刺破了我一雙絲襪.一套衣服。」 我問:「破襪和破衣服有沒有留下?」 她避過我眼光說:「沒有。」 我說;「我們的記錄上顯示,你在橡景的時候你的名字是戴愛蓮。」 她一下把香煙自口中抹下,雙眼露怒氣道:「你們搞什麼鬼名堂!偷偷摸摸的,怪不得你連眼睛都給人打烏了。我用什麼姓關你屁事,你們把我箱子弄破了,不是嗎?」 我說:「在這種地方,鐵路局一定要有一個合法立場。」 「我會給你一個合法立場。你要我用戴愛蓮名義簽收,我也可以。我本來就叫哈戴愛篷。你要我簽唐明皇我都可以簽給你。」 「在這裡你姓哈?」 「當然我姓哈。沒出嫁我姓戴,哈是從夫姓。」 「假如你是已婚,你先生也要簽字作保。」 「狗屎,我已經3年沒見過哈比歐了。」 「離婚了?」我問。 她猶豫了一下,然後說:「是的。」 「你看,」我解釋道:「假如鐵路局和你協調成功,而領錢的結果不是箱子的所有人,鐵路局不是有點尷尬嗎?」 「你是不是在說這只箱子不是我的?」 「不,不,不。」我說:「不過箱子所有人的名字有點混淆。鐵路局迫著一定要澄清一下。」 「好了,現在澄清了。」 我說:「理賠部門主管的頭腦死得很,哈太太。他——」 「哈小姐。」她糾正說。 「好吧,哈小姐。理賠部門主管是個死腦袋。他叫我來調查你去橡景時用的是戴愛蓮,不是哈愛蓮。」 她生氣地說;「你把我才說的理由告訴他。叫他早點去死。」 我記得她站在門口時的貪婪臉色。我站起身來,「好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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