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險中取勝 | 上頁 下頁


  「不會的,你現在正在提醒。」

  「你想知道什麼?」她問。

  「你知道林太太現在在那裡嗎?」

  「不知道。」

  「在你們報紙舊檔案裡有她的照片嗎?」

  「沒有。」

  「你自己查看過嗎?」

  她慢慢地點頭,有點心不在焉,眼光又集中在冰淇淋小匙上。

  「什麼時候?」

  「兩個月前。」

  「那個時候什麼人也在找她?」

  「一個姓勞的男人。」

  「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吧?」

  「他在這旅社登記過,你自己可以去查。」

  「他要什麼?」

  「你想要的。」

  「什麼長相?」

  「40歲,大個子,差不多全禿了,是個不停吸雪茄的人。在報館裡閱報的時候討厭死了,污染空氣。」

  「他之後又有什麼人來?」

  「一個年輕女郎。」

  「年輕女郎?」

  她點點頭。

  「什麼人?」

  「她的名字叫戴愛蓮。像不像是個假名字?」

  「很多名字聽起來都不像真的。」

  「這一個特別不像真的。」

  「那一定是那看起來有點假。」我說。

  她回想一下道:「你說得也有理。那個女的有的地方——怎麼說呢,就是不太對勁。」

  「她什麼長相?」

  「我想你是對的,她是個假貨。她應該是粗俗一類的——但是大大的偽裝了一下。文靜,膽小,好像老用腳尖在走路。她曲線美極了,衣服時髦透了,老實說,這種衣服穿在她身上才相得益彰。不過她—一有一點裝過火了,太優雅了,太甜言密語了,太純潔了。」

  「你認為她沒有那麼純潔?」

  「是的,你要自己見到才有這感覺。我認為她是林太太的什麼親戚。」

  「她這樣說過嗎?」

  「從她所說過的話裡,我認為她是林太太前一次婚姻所生的女兒。」

  「這樣說來林太太現在會幾歲呢?」

  「也不太老,該是50吧。我認為林太太嫁給林先生的時候,戴愛蓮還是個小孩——一私生子.也許。」

  「這樣算來,戴愛蓮該26或27歲了。」

  「差不多。這裡沒有人知道林太太有一個女兒。」

  「她也住在這旅社裡嗎?」

  「是的。」

  「住了多久?」

  「一個禮拜。」

  「那一個禮拜她做些什麼?」

  「她希望能找到一張林太太像樣的照片。她自家庭相本中找到了4張,買了下來,她寄去了什麼地方,旅社裡的人告訴我,她特別找一些硬紙,襯墊在照片下面寄了出去。」

  「旅社裡人告訴你她寄去那裡了嗎?」

  「沒有,她是去郵局寄的,不過硬紙是這裡拿的。旅社裡人知道裡面是相片。」

  「還有什麼消息?」我問。

  「沒有了。」

  我說:「麗恩,謝了。我不知道這些消息可以給我多少幫助。我希望能多少有些用。假如有用,我希望能湊些錢感激你,不會太多,有總是好的,我的老闆小氣得很。」

  她說:「不必記在心上。我倒希望換一種方式。」

  「什麼方式?」

  「你盡你力來幫我,我盡我力來幫你。我在某種範圍下會把知道的告訴你。有一天我到大都市來找你,你盡力幫我找一個工作。」

  「我的能力有限。」

  「我知道。你盡力而為,好嗎?」

  「好的。」

  「你會在這裡很久嗎?」

  「不知道,要看情形。」

  「說不定假如有事發生,我怎麼可以通知你?」

  我拿出一張只有我名字,其他部分空白的名片,把柯白莎偵探社所在的地址、大樓名稱寫在上面交給她。我說:「信寄到這地址,我一定收得到。」

  她研究這張卡片很久,拋進她皮包,對我笑笑。我幫助她穿上外套,用公司車送她回去。她住在一幢急需再油漆的兩層木架屋子裡。屋外並沒有出租房間的招牌,想來她是住在私人家庭裡。我沒有去深究,因為這種資料以後隨時可以問得出來。真如她自己說過住在這裡的人對她知道得比她自己都多。

  自她說再見的樣子,我分辨得出她並無意要我吻別,所以我就沒有吻別。

  午夜前一點時間,我回到旅社。一支雪茄就使夜班守櫃檯的很願意和我做朋友。過不多久,我就能翻動登記簿找到勞彌勒和戴愛蓮的登記。我想得到登記的地址一定是假的,不過當值夜的去照顧電話總機的時候,我還是把地址抄了下來、以防萬一。當他回來的時候,我們閒聊著。他告訴我戴愛蓮是乘火車來這裡的。來的時候,她的一隻托運箱子遭到破壞了。她經過火車服務員和旅社服務員填了一張理賠申請書。他不知道賠償問題解決了沒有。

  我發現電報是可以經由電話亭發的。我發了一個電報給柯白莎:

  「進展不大。請詳查3周前南太平洋鐵路公司運至橡景木箱行李破損索賠案。該案受損人姓名可能用戴愛蓮。另,能否付25元給提供消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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