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逃亡護士 | 上頁 下頁
四六


  「馬爾登醫生是您丈夫一位非常親密的朋友,雖然我不能肯定他們之間保持著聯繫。」

  「最近4年來,我實際上對我丈夫的情況毫不瞭解。」她的聲音中透著深深的恨意。

  梅森揚起眉,同情地說:「你現在還和他保持著婚姻關係?」

  「不幸的是我不得不如此。」

  「我不明白。」梅森低聲道,他的音調使人對他產生信任。

  她道:「過去4年中,我與我丈夫的全部聯繫都通過他的律師霍拉斯·雷德菲爾德先生,而雷德菲爾德深通各種法律上的陰謀詭計。我被釘在合法訛詐的十字架上了,梅森先生。」

  「我還是不懂。」

  她道:「我丈夫是後備役飛行員。他曾被徵召服兵役,復員後又被召回。」

  「做飛行員?」

  「做駕駛員,而且有實際職務。我對這方面瞭解不多。我丈夫離開丹佛,自從我和他在機場吻別後,我再也沒有直接從他那裡得到片紙隻字。」

  「真是的!」梅森表示同情。

  她道:「我丈夫和我開了幾家飯店。他走了以後我就負起了管理全部業務的責任。」

  「賺錢嗎?」梅森問,看著室內那些豪華的家具。

  「很賺錢,」她說,「但是分配方式我不太喜歡。」

  「為什麼?」梅森問。

  「說實話,」她說,「我不該用自己的私事來麻煩你。」

  「自然,自然,」梅森趕忙附合,「這不過是律師的職業習慣使我對你所說的情況發生了興趣。」

  「我想多談無益,情況還是那樣。」

  梅森對她說:「我想說,從法律上說,將你置於你所感受的那種情況是不可能的,當然了,除非有個人熟悉詳細情況……」

  「好了,」她憤憤不平地打斷道,「我丈夫對我簡直連狗都不如。他虐待我,而法律幫助他。我總是想,法律本應代表正義。」

  梅森深表同情地道:「有時候人們可以利用某些技術細節問題阻撓實現正義。」

  「你也這樣說!」她感歎道。

  「顯然,」梅森接著說,「你也遇到了這種情況,但是仍然……」他皺眉,望向虛空,遲疑地搖著頭,然後讓聲音顯出適度的懷疑,「恐怕你對形勢做了錯誤的估計。」

  「不會的,」她發火了,「我還請了一位丹佛最好的律師。他試圖找到一條出路,但是他對我說……」

  她突然停下,像在考慮要不要繼續談下去。

  「當然,」梅森道,「我不是丹佛的律師,我也不熟悉科羅拉多州的法律。我只是……猜想那是可能發生的幾種情形中的一種。」

  她說道:「如果不是保羅·溫尼特願意盡一切力量保護我丈夫,那是不可能發生的,是他和達爾文策劃了這一切。我決不能改變我的想法。」

  「溫尼特先生是你丈夫的朋友吧?」

  她點點頭。

  「他住在本地?」

  「溫尼特?不,他住在伊利諾伊州。保羅·諾林·溫尼特。」她咬牙切齒地說,好像要讓每個字都裹滿了怨毒才吐出來。

  「真是的。」梅森表示同情。

  她說道:「我丈夫去參軍。我真是太傻了,以為他只是出於愛國。當然了,我們有我們的麻煩。我猜,所有結了婚的人都有麻煩。在我家裡,是因為達爾文不關心我的家人或多或少使情況更加惡化。」

  梅森表示同意:「有時會發生這種情況。當然,你不能完全怪他一個人,可是……」他的聲音愈來愈輕,最後沉默了下來。

  她說道:「但是這件事你可以責備達爾文,因為在我們結婚之前他先會見了我的家人,他說他們都很可愛。後來……他就和溫尼特策劃了這麼一個陰謀。」

  「只從法律觀點來看,」梅森道,「我覺得有點好奇。」

  「我可以對你多說一些,」她說,「我知道一切都會解決。我不打算談論細節問題,但是事情終究是要解決的,我想,對你說了也沒什麼壞處。我看得出,你仍然以為我沒能保護我的合法權益。我想,你可能低估了我丈夫和他的律師的魔鬼行徑。」

  梅森默默地注意聽著。

  過了一會兒,她繼續說道:「5年前,我丈夫對我說他的朋友溫尼特願意資助他做飯店生意,溫尼特在丹佛有很多資產,可供我們開連鎖飯店。」

  梅森目光顯示出興趣,但仍保持沉默。

  「達爾文對我說這是個好機會。他請他的律師起草了一份協議,是他的律師。當時我還沒想到過自己也要請律師。我當然以為我的權益和我丈夫是相等的。」

  梅森再次點頭。

  「這樣,」她道,「我們簽訂了這份協議。我現在才明白那是一份很不正常的協議,如果不是我丈夫有意策劃這件事,我想決不會寫出這樣的協議來。」

  「那是份什麼樣的協議?」梅森問,「主要內容是什麼?」

  「保羅·溫尼特租給我們5塊場地開飯店。他同意維持這些飯店,而我們則按照租賃條件負責管理飯店。溫尼特先生在丹佛銀行保持一定的流動資金,由我們取出這筆資金支付飯店的全部開支。然後我們把飯店的總收入全部匯給伊利諾伊州的溫尼特先生,一分錢也不留。」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