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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我提議,閣下,」赫爾利道,「這需要被告提出證據。」

  「我非常同意您的意見,」梅森道,「如果我們需要提出證據的話。但是我們並不需要提出證據。現在是原告方有責任證明馬爾登醫生死了。」

  「你做過什麼事情來確定機內屍體的身份麼?」特爾福特法官問原告。

  「屍體已經燒得無法辨認。我可以肯定地說,屍體已燒得無法辨認了。」

  特爾福特法官重複說:「你可曾做過什麼事情來確認機內發現的屍體的身份?」

  「只是通過確認飛機和飛行計劃,當然還根據通常的環境證據。」

  特爾福特法官問道:「你是否採取過什麼步驟來確定是誰在那天早上把馬爾登醫生的汽車從車庫開出來的?」

  「我們這樣做過。」赫爾利道。

  「你可以拿出證據來嗎?」

  「必要時可以,但是證明不了什麼。」

  「是誰把馬爾登醫生的汽車開到機場的?」特爾福特法官問道。

  赫爾利似乎不願回答這個問題。

  「怎麼樣?」特爾福特法官逼問道,突然起疑使他的聲音顯得尖銳。

  「馬爾登醫生那天早上離家時和他的客人達爾文·科比在一起。」赫爾利道,「我們能夠確定的最大可能是,馬爾登醫生直接駛往機場了。」

  「那麼馬爾登醫生的車必定留在了機場。」特爾福特法官道。「如果你的假說是正確的,馬爾登醫生把他的朋友送到了機場,然後駕機飛走,則停在機場的汽車將是環境證據鏈條中的一個環節。」

  赫爾利好像很不安。

  「是不是?」特爾福特法官問道。

  「可能吧,閣下。」

  「我猜你找到了馬爾登醫生留在機場的那輛車。我建議你最好在法庭採納梅森的動議之前提出你的證據。」

  「對不起,我們沒有證據。」赫爾利道。

  特爾福特法官顯得很驚異並且產生了興趣。

  「誰把馬爾登醫生的車從機場開回來的?」他問道。

  「我們不知道,閣下。」

  「馬爾登醫生的車現在哪裡?」

  「如果法庭同意,」赫爾利道,「我覺得現在我們討論的是被告方提出的異議……」

  「你是否知道馬爾登醫生的車現在哪裡?」特爾福特法官打斷他道。

  「現在我們還沒能找到那輛車。」赫爾利承認,「我們認為那個事實沒有特殊意義。」

  「你是否做出了努力去尋找達爾文·科比?」

  「我們非常希望傳詢科比先生。」

  「你是否努力去尋找他了?」

  「是的,閣下。但是必須請法庭原諒我們。達爾文·科比顯然是個很古怪的人,甚至他的密友馬爾登醫生也不知道他的地址。直到科比給馬爾登醫生打電話說他在城裡,馬爾登醫生才知道他在那裡,儘管他們是親密的朋友。」

  梅森道:「閣下,看起來,達爾文·科比是要乘向東去的飛機。當然能夠根據登記簿查明他是否真的上了飛機。」

  赫爾利突然沉默了下來。

  「你們是否曾努力追查達爾文·科比的行蹤?」特爾福特法官問道。

  「他在東線航班預訂了一張票,閣下。但在航空公司的登記簿上寫著『未到場』,意思是他在機場檢票口沒露面。」

  梅森道:「閣下,我想我們已經能想像出來了。兩個人乘坐馬爾登醫生的汽車去了機場。達爾文·科比應該乘東線航班。馬爾登醫生計劃駕自己的飛機去鹽湖城。如果他這樣做了,如果他的計劃沒有受到干擾,他的汽車必定會留在機場,警方就會在那裡找到它。」

  「梅森先生的論點只是證明了,」赫爾利道,「達爾文·科比偷了馬爾登醫生的汽車。」

  特爾福特法官搖著頭說:「我覺得應該對機內發現的屍體進行鑒定。牙齒怎麼樣?是否曾檢查過牙齒?」

  「曾經檢查過,閣下,但是沒有得出結論。」

  特爾福特法官的聲音由於懷疑而變得尖刻:「為什麼沒有結論?」

  「似乎……牙醫不能完全、絕對地肯定他的病歷。」

  「為什麼?」

  「他們可能是……馬爾登醫生是個很忙的人,他並不經常去看牙醫。他可能找了另外一位牙醫,並做了些治療……我們正在調查本案的這個方面。」

  「你的意思是,」特爾福特法官道,「機內屍體的牙圖與馬爾登醫生牙醫的牙圖不符?」

  「這樣說似乎太簡單化了一點。」

  「我不知道你打算怎樣說,怎樣才能不簡單化。」特爾福特法官道,「是不是?

  「我從各方面都感到,閣下,這是馬爾登醫生的屍體。我覺得這是惟一合理的結論……」

  「請你回答我的問題。」特爾福特法官高聲道。

  「閣下,牙圖不完全符合。」

  「在這種情況下,」特方福特法官道,「我支持異議。」

  「在這種情況下,」赫爾利道,「我感到惟一公正的做法是,我們向法庭提出撤回對馬爾登太太一等謀殺罪的指控。但是我們要將她的案件提交大陪審團,提起直接公訴,或對她再次提出起訴。預審時撤回本案決不會妨礙以後的起訴。」

  「好吧,如果你以後還要起訴,」特爾福特法官高聲說,「我建議你先準備好。梅森先生顯然有證據證明馬爾登醫生在飛機墜毀時不在機上。」

  「我願意知道他有什麼證據。」赫爾利道。

  「可惜被告方並沒有責任向你提出證據,」特爾福特法官駁回說,「而且,法庭感到,從事態發展看,至少可以說,整個起訴尚未成熟。」

  「我們被迫採取行動是因為梅森先生用人身保護法威脅我們。」

  「我還要再威脅你們,」梅森道,「如果你們不撤消這個案件,不解除對被告的拘留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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