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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不,我……我只不過是原告方的證人。」

  「那麼你是偏袒原告方了。」

  「我不喜歡偏袒這個詞。」證人道。

  「我不在乎你是否喜歡,」梅森道,「我要確定,我有合法權利確定,是否實際上存在偏見。我問你,你是否偏袒原告方?」

  「還沒有到歪曲我的證詞的程度。」

  「但是已經到了你和原告方合謀把我誘入陷阱,使被告的案子在新聞報道中處於最不利地位的程度。」

  「我想事實不言自明,梅森先生。」

  「我現在並不是談事實。我在談你的思想狀態,這在本案中已經成為一個重要的事實,因為你是證人。如果你持有偏見,那就會影響你的證詞,不論你是否意識到。現在問題是,你是否持有偏見?」

  「好吧,我認為我是檢察當局的證人。」

  「換句話說,你是靠做證人生活的?」

  「不完全是。」

  「靠檢察當局?」

  「通常是的。」

  「這樣,你在事業上的成就大部分取決於你是否願意與檢察當局合作,做檢察當局的好證人的聲譽,是吧?」

  「我想是這樣。」

  「那麼,」梅森道,「酒瓶上還有別的指紋嗎?」

  「還有不少。其中有些被煙熏得很厲害,不可辨認了。」

  「你能夠辨認的還有哪些指紋?」

  「有許多不同的指紋。有些很清晰,但不能確定是誰的……」

  「酒瓶上還有哪些指紋是你能鑒定的?我是指那些你能追蹤的,你曾與其他指紋比較,並發現它們相同的那些指紋。」

  證人猶豫地望向赫爾利,扭動著,說道:「雷蒙·卡斯特拉,馬爾登醫生的司機和飛機機械師的指紋。」

  「幾個指紋?」

  「兩個。」

  梅森道:「現在我問你,不論卡斯特拉的指紋是在瓶子上的什麼位置,什麼時間印上的,它們是否與本案被告的指紋重疊?」

  「我……我不能肯定。我想它們是在同一種情況下印上去的。

  那很難說。」

  「現在涉及到你的專業知識,作為犯罪偵察學的專家,並已經檢驗過那個酒瓶,你發現了它上面的指紋,並告訴警方那是馬爾登醫生、斯蒂芬妮·馬爾登和雷蒙·卡斯特拉的指紋,是吧?」

  「是的,先生。」

  「還有其他可辨認的指紋麼?」

  「是的,先生」。

  「那是誰的指紋?」

  「我不知道。」

  「你曾將這些指紋拍攝下來麼?」

  「是的,先生。」

  「我理解為你從這個酒瓶上收集了大量的指紋,可以說是異常大量的指紋,對嗎?」

  「是的,先生。」

  「那是怎麼造成的?」

  「我不知道。我想也許是大氣條件的關係,也許是這個酒瓶最近拋光了一次。酒瓶表面像鏡面一樣光滑,特別容易留下指紋。」

  「據你所知,依你這位專家的見解,是否可以看出雷蒙·卡斯特拉是在斯蒂芬妮·馬爾登之後拿過這個酒瓶?」

  「啊……當然了……我不能肯定。」

  「你認為最可能的是哪種情況?」

  「我不能說。」

  「為什麼?」

  「因為可能使原告方受到約束……」

  「請不要考慮你的證詞的效果,」梅森緊逼著說,「我要知道你的看法。

  你認為雷蒙·卡斯特拉在馬爾登太太之後拿過這只酒瓶嗎?」

  「我不知道。」

  「如果他的指紋在馬爾登太太的指紋上面,他必定是在馬爾登太太之後拿過這只酒瓶的,是嗎?」

  「是的。」

  「而他的指紋是在馬爾登太太的指紋上面的,對吧?」

  「好吧,如果這樣分析問題。我想我應該說,依我之見,雷蒙·卡斯特拉大概在馬爾登太太之後拿過這只酒瓶。」

  「你承認得很勉強?」

  「可是……我承認了。」

  「你承認得有些勉強?」

  「是的。」

  「那麼,」梅森道,「在馬爾登太太的指紋上面是否還有其他指紋?」

  證人又猶豫起來,說道:「有一個不知名的人的指紋印在其他指紋上面。

  我不是說全部其他指紋,但是我是說所有其他人留下的指紋的一部分。」

  「你不知道那是誰的指紋?」

  「不知道,先生。」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那個人是最後拿那只酒瓶的人?」

  「不,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那個人在馬爾登醫生、馬爾登太太和卡斯特拉拿過那個酒瓶之後拿了那個酒瓶,但是也完全可能是在他留下指紋後馬爾登醫生、馬爾登太太和卡斯特拉又拿了那個酒瓶。換句話說,這個陌生人的指紋並非壓在其他人的所有指紋上面,而只是壓在他們的部分指紋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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