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逃亡護士 | 上頁 下頁


  「為什麼?」

  「天啊!梅森先生,我為什麼要去?」

  「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或許能找到點證據。」

  「什麼證據?」

  「從來沒想過離婚嗎?」

  「沒有。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足。我並不介意我丈夫另外有一個女人,就像他有些事瞞著我一樣。我可以和另一個人分享他肉體的愛,但我卻難以忍受他對我的欺騙。當然了,當我發現我丈夫另外租了一套公寓時,曾使我震怒。但是,好吧,坦率地說吧!梅森先生,您可能理解錯了。」

  「怎麼錯了?」

  「我丈夫的風流事後面可能還有另外的問題。」

  「通常是這樣的。」梅森說。

  她大笑:「我並非完全指這個。」

  「那麼,你是指什麼?」

  她道:「讓我們這樣考慮,梅森先生。醫生與大多數人不同,需要有個人知道他每時每刻的行蹤,以便在急診時可以找到他。一個普通人可以告訴他的妻子他到芝加哥去出差,提上手提箱就去和情人度過四五天。但是一個醫生可能有百來個他必須熟悉的病人,可能需要不分晝夜在每時每刻都能找到他。」

  梅森點點頭。

  她道:「我丈夫常常在夜間接到『安博伊太太』的電話,而且無論何時,只要接到電話他就要趕去,並告訴我一個電話號碼,說那裡可以找到他。」

  「那個電話號碼呢?」

  「69342。我從電話公司查到了這個號碼的地址,原來就是迪克西伍德公寓的928—B號房間。我丈夫大概就在那間公寓裡和格拉迪斯·福斯幽會。也許她就住在那裡。我不知道。」

  「以安博伊太太的身份?」

  「大概吧。」

  「你從來沒有去查過?」

  「沒有。」

  「接著說,」梅森道,「你為什麼認為這件風流事只是次要問題?」

  她說:「我想,當然在我丈夫和格拉迪斯·福斯之間是有曖昧關係的。」

  「她漂亮嗎?」梅森問。

  「一個女人從來都不會熱情稱讚情敵的,」她說,「但我要對你說,格拉迪斯·福斯實在是天生麗質。」

  「你能描繪一下麼?」

  「她具備了每個女人想要和每個男人需要的一切——眼睛、頭髮、身材、智慧。具體地說,她大約27歲,淺黑皮膚,黑色的大眼睛,身高5英尺2

  英寸,體重120磅,一雙美腿,臀部豐滿,線條優美。即使她沒有勾引我的丈夫,我也會嫉妒她的美貌。」

  「你是否認為你的丈夫是完全沉迷在她肉體的誘惑中了?」

  「確實是這樣,梅森先生。我想,除了那種曖昧關係以外,他們之間還有業務關係。我想我丈夫見她時也是為了查閱一套秘密帳簿,籌劃怎麼應付……啊!對不起,」她忽然打住,「我不應該講得這樣多。我只是向您提出一種可能性。」

  「你最好多對我講些那位神秘的安博伊太太的事。」梅森說。

  「安博伊太太有時打電話來,請馬爾登醫生接電話。他總是來接電話,並且談很多病情問題。當然,我聽不見電話那一端說什麼,但是我丈夫會說,『您什麼時候第一次感到這種疼痛,安博伊太太?』或者『您能不能把氣喘的情形說得詳細一些?』諸如此類。然後他會無奈地說,『好吧,看來我最好親自來看看。』」

  「然後呢?」

  「然後他會對我說他要出診,我要找他可打電話6—9342,說他還要看幾個別的病人,並給了我出診的順序,要找他時可以打電話。曾經有三四次為找他花了不少時間。我絞盡腦汁想在哪裡能找到他,而避免不必要地打擾別人。所以我試著撥他給我的第三或第四個電話號碼,還是找不到他。我一直打下去,最後還是在6—9342這個電話號碼處找到了他。遇到這時候他會對我說,安博伊的病情複雜,而且他就要離開那裡了。」

  「這曾引起你的懷疑嗎?」

  「最初不曾。」

  「福斯小姐現在在哪裡?」梅森問。

  「我希望我知道,」她說,「大概在鹽湖城吧。」

  梅森說:「如果一個人能在10年內從沒有申報的收入中省下10萬美元,那麼,他的收入一定特別高了。」

  「是的。」

  「很好,」梅森繼續說,「讓我們從一個冷靜的、更合邏輯的角度來考慮。假設您丈夫能夠每年讓1萬美元現金收入逃稅而直到最近才引起稅務人員懷疑,他的收入至少也要每年15或20萬美元吧,各種來源都算上。」

  「大概是吧。」她說。

  「你認為這個數很接近?」

  「是的,我想全加在一起,總數差不多。不過他的揮霍也很驚人。每個月的開支要6000美元才夠。」

  「好,」梅森說,「那麼他為什麼要為了省這10萬美元的所得稅而冒喪失社會地位、生活方式,甚至自由的危險?你知道,這樣偷稅會把他送進監獄裡的,馬爾登太太。即使您丈夫不會坐牢,那也會使他聲名狼藉,無疑會影響他的社會地位,損害他的聲譽,損失會遠遠超過他逃稅所得的便宜。」

  「啊!梅森先生,」她說,「無論我丈夫的動機是什麼,您是否認為我們應該趕在別人前面弄清這些事實?」

  「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非常想知道,我丈夫以查爾斯·安博伊的假名租下的這間公寓僅只是個藏嬌的香巢,或者是他的第二個診所。」

  「也許兩者都是。」梅森接道。

  「對了,假設它兩者都是,那裡就會有一個保險櫃,裡面藏著一大筆錢。

  假設格拉迪斯·福斯或另外的什麼人和他住在這裡,那麼她必定有這保險櫃的密碼。假設格拉迪斯知道了我丈夫已經死于空難,而她現在必定已經知道了,她會不會經受不住這樣巨大的誘惑,回到那間公寓,打開保險櫃,取出那筆錢,然後消失呢?」

  「我想會的,」梅森道,「格拉迪斯·福斯住在哪裡?」

  「她住在庫內奧路6931號的一座小平房裡。」

  「距離迪克西伍德公寓有多遠?」

  「我想,約1英里或1英里半。」

  「格拉迪斯·福斯一個人住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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