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逃屍案 | 上頁 下頁 | |
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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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她說:「我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花園裡。我有一些噴霧劑,是殺蟲用的,毒性很大。我丈夫的好奇心實在是令人難以捉摸,有兩次我不得不警告他那些噴霧劑不能亂動,可能就是那兩次使他產生了誤會。他叫人不可理喻,一旦他有了某種想法那想法就像在他腦子裡生了根一樣。」 「他有神經病!」莎拉·安賽爾解釋說,「他老是在思考。他酗酒。他動不動就暴跳如雷,然後就有了稀奇古怪的想法。」 「顯然,」梅森說,「問題看起來頗為複雜。我必須得瞭解更多的情況,可是你們好像要趕飛機……」 「是的,出租車在外面等著呢,我們必須及時趕到機場去搭11點去夫勒斯諾的飛機。」 「在這種情況下,你們最好還是搭晚一些的飛機。」梅森說。 「不行,愛德快死了。」 「你是指愛德·代文浦,這位女士的丈夫?」 「是的。」 「那,」梅森說,「問題就更複雜了。」 「可不是嘛!」莎拉·安賽爾煩躁地說。 「他得了什麼病?」梅森問。 「縱欲過度!」莎拉厲聲說。 「如果你詳細地跟我描述一下事情的背景可能會更好一些。」 莎拉·安賽爾陷在那把專為當事人準備的柔軟舒適的大沙發椅裡,不停地扭動著身子,好像那把大沙發非但沒有使她放鬆反而讓她如坐針氈。 「現在你可得聽仔細了,」她警告說,「我可沒時間重複。」 梅森點點頭說:「我的秘書斯特裡特小姐做記錄,我以後可以慢慢看。」 「威廉·迪萊諾是個非常富有但卻非常孤獨的人,他活著的最後兩年裡他的侄女赫蒂——也就是赫坦斯——搬過來同他一起生活。他當時已經是個行將就木的人了,他自己也清楚這一點,他在遺囑裡把絕大部分財產留給了赫蒂。她一直在護理他,那可是份能累死人的活兒,赫蒂給米日娜寫信求助,米日娜和愛德就過來幫她的忙。」 「他們倆搬過去之後不久赫蒂就患了重病,一個星期以後就去世了。愛德當時什麼也沒說,後來他跟米日娜說他懷疑赫蒂是被人毒死的。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那樣想,不過這就是愛德·代文浦——神經不正常,愚蠢、自私的豬腦子。」 「赫蒂的死因是什麼?」 「勞累過度。她的死對威廉是個極大的打擊,她是他最喜愛的侄女。威廉本來在遺囑裡把五分之四的遺產留給了赫蒂,五分之一留給米日娜。」 「他什麼也沒留給你嗎,安賽爾夫人?」 「最後還是給了。我和他向來處得不大好,不過赫蒂死後他改了遺囑。」 「您似乎很確定帕克斯頓小姐的死是自然死亡。」 「當然是自然死亡了!她染上了流行的腸道炎,她身體太差所以沒挺過去。」 「她死前你見過她嗎?」 「見過。聽到她生病的消息我就去了,想幫點忙。她死前三四天我到的那兒,但是她死後我沒再呆多久。」 「威廉·迪萊諾和我彼此都很喜歡對方,可是他總是惹得我發火,我跟他起過衝突。米日娜堅持說她自己完全能應付得來,加上他們又雇了女管家和一個護理員,所以我就走了。」 「後來你什麼時候又回去的?」 「威廉·迪萊諾去世後不久。」 「帕克斯頓小姐死的時候驗屍了嗎?」 「沒有。當時有一名醫生在場,他簽了死亡證明書。赫蒂的屍首入土了,事情本來就到此為止了,直到愛德·代文浦開始胡說八道。跟你說吧,這個代文浦當時並沒有在場。還有,他總是在想方設法轉移別人的注意力,使人們不去注意他對米日娜的錢幹了些什麼。 「愛德老是有瘋狂的念頭,這次竟然這麼離譜寫了一封他死時要被打開的信。這個傻瓜有高血壓,他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卻還寫了這麼一封卑鄙的信,萬一他死了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事。」 「那封信在哪兒?」 「在他辦公室的什麼地方。」 「他的辦公室在哪兒?」 「在天堂。」 「什麼?」 「天堂是本州北部奇科附近的一個地方的名字。他的辦公室設在那裡的一所房子裡,他和米日娜剛從南美回來之後曾在這所房子裡住過一段時間。愛德白手起家獲得了這座礦產,他和米日娜來到洛杉磯和威廉一起生活以後他就把天堂的房子變成他礦產公司的辦公室了。 「他自己說那是辦公室:兩間屋子裝修成的,還有一間臥室和一個廚房。他在那兒呆的時間很多。有時他一走就是一個星期,甚至兩個星期。自從我跟米日娜在一起後他大部分時間都呆在那個他稱為辦公室的地方——或者是到處去炫耀,假裝自己是個大款,是個大礦場主。」 「我問一下,」梅森說,「您怎麼會跟這件事關係這麼密切呢?我想您和威廉·迪萊諾之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情。您……」 「不管怎麼說,我喜歡米日娜。在新的遺囑下,我擁有威廉的大房子的五分之一,我可不能讓代文浦把我從自己的房子裡趕出去。自從我看見他是怎樣對待米日娜後我就憤怒到了極點,但我一直儘量保持自己的立場,什麼也沒說。我對你沒說過什麼吧,米日娜?」莎拉·安賽爾停了一下又說,「今早我們接到一個電話說愛德在科蘭浦敦,他……」 「他生病了?」梅森接了一句。 「我正想告訴你呢,他快死了。想想吧,一個人會寫一封信讓人在他死的時候交給警察,控告自己的妻子謀殺他!」 「信裡是那麼寫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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