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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動動腦筋,」德威特不耐煩地說,「重現犯罪的經過,然後根據事實推斷推斷就明白了。」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漢克·盧卡斯告訴我,他認得那匹馱馬,而且有好一段時間了。他還認識賣馬給阿德裡安的那個人。」

  卡特林點點頭。

  「去年冬天下雪後,當馬群進來吃乾草時,那匹馱馬出現在森林看守站附近。在此之前,它一直在外面的牧場覓食。」

  卡特林又點了點頭。

  「你肯定能明白發生了什麼,」德威特接著說,努力抑制著自己的不耐煩:「在那間小木屋的爐子裡,我們發現了一些紐扣,這意味著一些衣物被燒毀了。我們找不到一件衣服、毯子、個人用品或任何東西,只有一些碟子之類的零碎東西。換句話說,這間小木屋被人非常小心地收拾過,如果有誰偶然闖進去也不會想到有什麼異常,看起來就像住在裡面的獵人在冬季結束時,拿著皮毛出去賣了。」

  「漢克也是這樣告訴我的。」治安官說。

  「嗯。」德威特說,「本頓殺了弗蘭克·阿德裡安,把行裝都裝到了馱馬上,然後走到了森林看守站附近的農場,在那裡他上了公路。他卸了馱馬,放了它。」

  「然後他消失了。」

  「看來好象這麼幹的。」治安官說。

  「哎,」德威特不耐煩地說,「天哪,難道非得要我點透不行?好好想想發生了什麼事,那根本不是什麼木屋熱病兇殺案,而是故意的有預謀的謀殺。阿德裡安有很多現金,本頓帶著這些錢逃之夭夭了。後來發生了什麼?他上了那條路,卸了馱馬。他不會莫名其妙地消失到空氣裡的,有人開車來接他,此人一定是這齣戲裡的一個角色,她一直在注意著事情的發展,等到人們準備開始調查時,就策劃著露面,裝作為她『親愛的哥哥』非常擔心。換句話說,非常明顯,馬裡恩·本頓是她哥哥的同謀,針對弗蘭克·阿德裡安的謀殺是有預謀的。」

  馬裡恩跳了起來:「你怎麼能血口噴人?」

  「喂,等等,女士。」比爾·卡特林權威地說,「如果不介意,請坐下來保持安靜,呆一會兒等我有空時我想問你一些問題,但現在我們正在進行正式的調查,說話的應該是德威特先生。」

  馬裡恩慢吞吞地坐到了椅子上。

  科利斯·阿德裡安對治安官說:「他可能是搭便車走了,我認為本頓小姐與此案無關。」

  「科利斯,別傻了,」德威特說,「我理解你仁慈的願望,本頓小姐以她高超的演技欺騙了我們大家,但我是一個訓練有素的調查者,瞞不過我。」

  馬裡思想說什麼,但治安官示意她保持安靜。

  「你推想一下,」德威特接著說,「謀殺案發生於雪前的某個時候,是在地面上凍之前。他們到那裡計劃勘探和捕獵,他們帶了足夠過一個冬天的生活物資,可能是一匹馱馬能裝運的所有供應品,那一定有不少東西。本頓必須裝上這些東西並把它們運出去,然後再處理掉。

  「我專門問過那條路的交通情況。在打獵季節以外的時間裡,除了守林人和那個有農場在那兒的傢伙,以及郵遞員外,路上基本不會有什麼人。

  「我做事不想馬虎,我已經在電話裡和郵遞員談過了,特意問了他是否記得曾載搭過一個攜帶很多宿營裝備的人。」

  「他難道不能把這些東西藏起來嗎?」科利斯問。

  「太危險了,」德威特立即說,「一定有很多食物得以某種方式處理掉:鹹肉、麵粉、糖、咖啡,還有毯子和其它一些隨身攜帶物品。簡單地把它們倒在某處冒的風險太大,只要人們一發現這些東西,就知道發生了異常事件。」

  治安官贊同地點點頭。「你分析得很好。」他說。

  「我想你會發現,」德威特傲慢地對他說,「在城裡和在鄉村調查案件的原則都是一樣的。在鄉村,或許地方更大些,使得尋找線索更困難。但另一方面,人口較少,這又會使你更容易找到想要的東西。」

  「是的,我想你是對的。」治安官說,「你剛才的推理很精闢。我相信他不可能搭便車,是得有人接應他才行。」

  「那麼你會發現那意味著什麼,」德威特接著說,「那意味著有預謀的兇殺,犯罪是按照一定的計劃進行的,開那輛車的人得在某一天到達那裡。治安官,這是在你的縣,我不想下命令去做什麼,但如果不得已的話,我將打算下達命令。我希望把本頓小姐作為謀害弗蘭克·阿德裡安的兩個兇手之一逮捕起來。我希望現在就逮捕她。」

  治安官轉向馬裡恩·本頓:「本頓小姐,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問你一兩個問題。我知道這會有些尷尬,但如果你能坦率地回答,將會對弄清事實有所幫助……你哥哥有些任性,是嗎?」

  「是的。」

  「做過很多野營和騎馬旅行?」

  「做過許多。」

  「常住在山裡?」

  「是的。」

  「他是相當不錯的勘探者?」

  「是的。」

  「還是不錯的騎馬旅行者和捕獵人?」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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