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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看來沒有什麼疑問……鑒於目前這樣的情形,我覺得你留在木屋附近是不合適的。你不想回到宿營地和肯尼、廚師在一起嗎?」

  「我不想。我想離開這個地方,我要離開這兒。」馬裡恩說,她感到自己的聲音快要歇斯底里了:「我想找個明辨是非的人談談,我要找這個地區的治安官。」

  「嗯,」盧卡斯安慰他說,「治安官是一個公平正直的人,但自欺欺人是沒有用的,迄今為止,這些證據是極其簡單明顯的。」

  「如果他們為這件事起訴哈裡,我要花錢聘請最好的律師。」馬裡恩氣憤地叫道。

  「喂,別幹這樣的蠢事,」漢克說,「那樣你會真的遇上麻煩的。不要聘請任何高價的城裡律師到鄉村來。你可以在這裡請一位平庸的鄉村律師,他熟悉木屋熱病。陪審團也熟悉木屋熱病,而律師則熟悉陪審團——」

  「我們在浪費時間,」德威特打斷了話,「白天時間不多了,我們得騎快些。你覺得有必要帶一匹馱馬運我們的睡袋嗎?」

  「不需要,」漢克說,「那兒有一個森林看守站和一個農場。如果需要,晚上我們可以讓他們安排住宿,但我想,我們也許可以從博伊西叫一輛汽車來接我們。」

  「我們出發吧。」德威特說。

  「這一路會很辛苦的。」漢克提醒說。

  德威特十分嚴肅:「我們能忍受的,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我的工作……」

  一直到天黑後,他們才在那似乎役完沒了的小路上轉了最後一道彎,看見了拉長的光影,聽到了收音機裡的聲音。

  科利斯·阿德裡安幾乎快要崩潰了。德威特,牢牢地抓住鞍頭,像一堆肉似的斜癱在馬上。馬裡恩,由於在鞍上的坐姿正確,顯得很習慣,但全身也是說不出的疲憊。只有漢克·盧卡斯看起來輕鬆自如,很精神。

  然而一到森林看守站,德威特很快就精神抖擻起來。他仿佛如魚得水,撥打電話,徵用車輛,擔負起指揮任務。馬裡恩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管理者,他是當之無愧的。

  當他們在等從博伊西開過來的汽車的時候,特德·米克和漢克聊了起來。這位農場主住在約半英里外的地方,從合用電話裡非常坦誠地接了電話之後,就興奮不已地趕來了。

  「家畜怎麼樣?」

  「非常好。每年約有8個月,這塊草地上總有不少草料。」

  「馬怎麼樣?」

  「很好。」

  「你想賣一些嗎?」

  米克咧嘴一笑:「你不會想買的。」

  「有沒有來過一匹迷路的馬?」

  「哎呀,還真有!」米克說,「去年冬天馬群進來吃乾草時,有一匹黑色的也進來了,碩大而且強壯,我以前沒見過,也不知道是誰的,馬身上沒打烙印。」

  「左前足是白的?額頭上有一顆星,對不對?」漢克問道,一隻手在熟練地轉動著一支煙。

  「是的。」

  「馬背沒問題吧?」漢克漫不經心地問。

  「現在挺好,」米克說著,大笑起來,「但來的時候可不怎麼樣。」

  「大約15歲?背部有些凹陷?」盧卡斯問。

  「你不會告訴我它是你的吧?」

  「不,但我知道是誰的。」

  「好嘛,現在它的主人該付飼料錢了。」

  馬裡恩聽著談話,心不在焉,不是很明白其中的意思。作為兇手的妹妹,她發現自已被摒棄在這一小群人之外。事實上,她知道德威特甚至不樂意她呆在這屋裡,因為她可以從電話裡聽到有關逮捕哈裡·本頓的指示。因此當她聽到汽車馬達聲時,她覺得這是令人欣慰的解脫,因為他們又可以上路了……

  去縣府所在地的行程是漫長的,當他們最終向比爾·卡特林報告時,已經接近中千時分了。他們全都精疲力盡了。

  老治安官好奇地看著他們,他的態度鎮定、從容、而且審慎。「我看,你們一路上相當辛苦了,」他對德威特說,「或許在我們開始工作之前,你們最好睡上一會兒。」

  德威特挺了挺胸:「有這麼多事要做,我沒法睡。我要等到一切處理妥當後再休息。」

  「嗯,其實現在我們就可以接管了。」治安官賢明地向他保證說。

  德威特搖了搖頭:「我不想顯出我很自負,但碰巧我在這兒,我要繼續我的工作。」

  比爾·卡特林有些三心二意地說:「我們這些鄉下佬在城裡會幹不好的。」

  德威特微笑了。

  「但另一方面,」卡特林說,「在鄉村我們幹得還湊合。」

  「我希望,」德威特說,「有朝一日全美國的每個縣都有一個在城裡受過訓練的警察。」

  「嗯,那或許是件幸事。」比爾說。

  德威特的聲音因為疲勞而變得沙啞:「好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們了結這個案子吧。」

  「你是說現在就了結?」

  「是的,將其中的一個罪犯緝拿歸案。」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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