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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為什麼?」

  「嗯,」治安官說,「你瞧,是這樣的,漢克,我想讓你幫幫我。」

  「喂,等會兒。」漢克說,「比爾,從你說話的方式來看,你已經做過一些安排了。」

  「這沒有什麼奇怪的。」卡特林治安官急忙說,「我給你找了幾個顧客,幾個城裡來的遊客。」

  「都是些什麼人?」漢克問道。

  「這個科利斯·阿德裡安,似乎突然之間非常急於找到她的丈夫。在她的身邊好像另有一個男人,或許她想離婚。為了達到離婚的目的,她要以遺棄罪起訴她的丈夫並送通知給他。或者,萬一她成了寡婦,那她就可以馬上再婚。這個新出現的男人有很多錢,而且他出手闊綽,他想快些有個眉目。主管這次調查的城市偵探是一個名叫詹姆斯·德威特的夥計,很能幹。他馬上要休假了,因此他和這位科利斯·阿德裡安將一道坐車過來,他們想——」

  「絕對不行,」漢克說,「我不能——」

  「他們將付給你與普通遊客一樣的價錢。」治安官得意洋洋地結束了他的話。

  「嗯……」漢克猶豫了,「那就另當別論了。另一個傢伙呢,就是那個想要娶她的人?他來嗎?」

  「當然不來。」治安官說,「他一直沒有抛頭露面,就像一隻緊貼著地面的小梅花鹿一樣,希望誰也看不見他。他是東部一個大經紀人的有錢公子。他老爹名叫格裡德利,腰纏萬貫,在政界也很有影響,是埃德·哈維爾的好友,這也是埃德·哈維爾那麼積極的部分原因。你可以站在格裡德利的位置上去考慮這件事,假設警方找到了這個丈夫,卻發現他喪失了記憶;或者也許他已厭倦了這場婚姻,想離婚,但他卻找了一位律師,並且對離間夫妻感情的第三者進行起訴,或者是諸如此類的事情。不,這不可能,格裡德利的兒子現在非常安全。」

  漢克說:「哦,我已經把我的隊伍帶到了一個地方準備就緒,從那裡我可以帶一隊人進入薩蒙河支流地區。當然,我不知道這位城市偵探是何許人,而且——」

  「我們去看看湯姆·莫頓吧。」治安官建議說。

  治安官和漢克·盧卡斯走出了木制的縣政府辦公樓,沐浴在陽光裡。雜亂的愛達荷小鎮往往給那些不瞭解它的人們以錯覺。有一些框架結構商業建築稀疏地排列在僅有的一條長街兩旁,其中許多都需要重新刷漆。從這裡,一點也看不出這個地方內在的繁榮。方圓50多英里內的牧人們把鎮上的設施用於維護他們的牧場。這個縣很大,可與東部的某些州相比,來自縣裡各個角落的生意都流入了縣府所在地。坐落在一座簡易的平房建築裡的那家銀行,偶爾討論一些金融事務,其影響有時會觸及眾多的自命不凡的城市銀行。

  治安官和漢克·盧卡斯拐進了湯姆·莫頓的門道。接待室裡淒冷清涼,裝飾著一些面孔熟悉的照片,有穿制服的年輕男子,有高中畢業時的女孩。周圍都是手工上色的反映邊遠山區的照片。

  治安官和盧卡斯無視「找攝影師請按鈴」的告示,咚咚地沿著沒鋪地毯的走廊向後面的起居室和暗室走過去。

  「喂,湯姆。」治安官喊道。

  「你們好。」從一扇標著「暗室」的門後傳來了應答聲。

  「我是治安官,你在幹嘛呢?」

  「正在從顯影液裡取些膠捲出來。你們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出來。」

  這兩人感覺像是呆在鄰居家一樣和諧,所以很隨便。他們走進了起居室,在大肚膛的火爐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火爐散發著宜人的溫暖。他們等著湯姆·莫頓從暗室裡出來。

  幾分鐘後,又高又瘦的攝影師出來了,渾身帶著醃泡菜似的酸性沖洗液的氣味,說道:「我能幫你們做些什麼,夥計們?」

  比爾·卡特林給他看了那張照片:「是你製作的這張明信片嗎,湯姆?」

  「哎呀,我不知道。」

  「角上的那些鋼筆墨水數字不是你寫的嗎?」

  攝影師接過圖片,翻了過來,仔細看了看右上角的那些數字。「是我寫的。」他說。

  「怎麼回事?」治安官問道。

  莫頓咧嘴一笑:「嗯,如果你們這些傢伙非得知道一些和你們並不相關的事,我可沒那麼多閑功夫。所有的攝影材料上都有製造商標注的保質期,在這期間,製造商保證它們的質量,但如果保管得當,這些材料在保質期之後還可以再保存幾個月甚至幾年。而一旦過了保質期,如果你知道哪裡有賣,你就可以廉價地買到它們。

  「嗯,去年我有機會買了四批過期的明信片紙張。我在上面標上數字注明是哪一批,以防萬一要扔掉其中的一批。有時就在紙張開始報廢之前,印出來的圖片就有些模糊了,但我還算幸運,沒遇上一點兒麻煩。」

  「這麼說來,你肯定這是你印的圖片」

  「是的,沒錯。」

  「你想一想製作的日期。」

  「天哪,比爾,你饒了我吧!」

  治安官請求道:「好好看看嘛。」

  莫頓仔細看著這張明信片,而治安官則焦慮地看著他。漢克·盧卡斯斜躺在椅子上,把靴子擱在另一張椅子的扶手上,專心看著一份帶插圖的期刊。

  莫頓檢查著明信片上的數字,然後說:「哎呀,等等,我開始想起來了。」

  「好夥計,接著說。」治安官鼓勵道。

  莫頓說:「這件事有些蹊蹺……是的,我現在記起來了,那傢伙只想印一張。」

  「那有什麼奇怪的呢?」

  「噢,是這樣的,當人們想把一張照片印到明信片上時,通常至少要印一打,送給朋友。而這傢伙進來卻說,他想印一張,就一張。」

  「是你沖洗的膠捲?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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