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死亡陷阱 | 上頁 下頁 | |
二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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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你或許不信,不過卻是真的。當溫渥斯心情不佳時,他喜歡出海,他讓我駕駛,讓我掌廚,有時候整個航程中我們都沒有交談,只除了幾句關於飲食和駕駛的指示。這就是我想要的,我喜愛把手放在舵輪上。迎向大海讓我覺得有力量,覺得很興奮。我知道海洋殘忍無情,我知道在海上不能犯錯,但我喜歡這種遊戲。」 她停下來,望著梅森的臉,期待評論。梅森默不作聲。她繼續說:「自然我也結識了法蘭克·馬利。他和潘不同,他從來沒有引誘我,如果他想要的話,他一定會用各種狡計。他會等待、觀察、考慮和設計,你無法從他的言談中知道他在想什麼。 「潘則是個了不得的傢伙,一個女孩不能安心地和他相處五分鐘。他會先暗示,不成就明說,再不成就動粗。但是有一點,你永遠知道他想幹什麼,他不虛偽。每一個和潘出遊的女人都知道他很危險,但是一旦安全通過第一回合,他就會變成好朋友。他有不少優點,他精明、公平、有幽默感,在他心情好的時候,他是一位好夥伴。心情不好的時候,他會希望你別吵他,他也不吵你。 「馬利則完全相反。我曾經多次和他出海,經常開他的船。他總是在我附近,或站或坐,吸著煙,半瞇著眼透過煙霧看我。他一直是個完美的紳士,安靜、行為良好,而且總是在等待。」 她停下來,好奇似地注視著梅森的臉,說:「看著我嘛,我還是會講下去的。」 「不,」梅森說。「我在聽。我用耳朵聽,用眼睛看。我不能同時做兩件事而不分心,現在我正在聽你的聲音。」 「你不認為看一個女人說話時的表情,要比單聽她說話的內容能知道更多事情嗎?」 「不儘然。」梅森說。「律師要訓練自己的聽覺。證人通常演練得很好,使他們說話的方式和手勢多少有一點機械化,但那些演練常是無聲的。人其實應該練習對自己說話,可以從中明白聲音的奧秘。」 藤絲笑著說:「你坐在那裡,偏著頭,耳朵裝進我所說的每一個字,使我覺得自己是赤裸裸的,真恐怖。」 「我不是蓄意的。你的觀察力很敏銳。」 「你這樣想嗎?」 「是的。」 「謝謝。」 梅森說:「這個話題告一段落,我們說到馬利的船。」 「我在說船和男人,」她說。「將近黃昏時,溫渥斯打電話來,說他想見我。我開車去找他,他說次日要去聖地亞哥和他太太碰面,他終於決定下最後通牒:要他太太答應在合理的條件下和他離婚,否則他就要控告艾維瑟離間感情。然後他提議要我和他一起去,把船開到艾森那達,他再開車去聖地亞哥見他太太。我當然留在船上,因為他不希望讓他太太知道我和他在一起。 「我很喜歡這個提議,於是告訴他,我得回去取衣服和買些我們需要的糧食。他給我一些錢,叫我在回程的路上找一家全日開放的超市買補給品。等我回去之後就要開船。 「但我回去時,潘文號已不見了,我想他也許是去試航。他從沒有讓我白等,我們的交情不是這樣的。我知道他希望我替他開船,所以留在那裡沒有離開。我想到要上馬利的船去看看有沒有人,但我發現馬利的船也不見了。 「要是平常,我不會等很久的,但是我很想去艾森那達,而且我確信讓潘出海的事必定很緊急。我知道如果他不等我,一定會留話的。 「俱樂部裡有個留言板,有許多信息欄供人留話,我看了潘的那一欄,沒有留話。於是我回到車上繼續等。」 「等一下,」梅森打斷她的話。「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不知道時間,」她說。「我記得在買食物的時候開始下雨,這有關係嗎?」 梅森點頭。 她說:「我想,俱樂部那邊至少會晚個半小時到四十五分鐘才下雨,因為雨是從山邊飄過去的。 「我坐在車上打盹,睡著了。因為我打了一下午的網球——一個小型業餘性質的比賽,得到女子組的亞軍,那個擊敗我的女孩用盡了下流的詭計,我真不甘心輪給她。 「我心情不佳,可是一想到去艾森那達的旅行,我就好過一點。我繼續等待和打盹,然後聽到船進來的聲音。我以為是潘文號,就打開車門走出去,我看見馬利的艾蒂娜號。我想馬利或許知道潘去哪兒,但我不確定他是否獨自一人。你知道,遊艇上的禮儀不太一樣,你要等一陣子,確定是他獨自一人,否則可能會給他佔便宜的機會。 「結果鑽出來的是一個女孩,她拉著繩索上岸。我可以從她的動作看出船上只有她一個人。老天,我真是把她好好打量了一番。」 「嫉妒嗎?」梅森問。 她說:「可以說是。我在想,馬利是否有時會寬宏大量地把遊艇借給一個女孩,讓她和自己的朋友出遊——一種有趣的想法。」 「你認得那個女孩嗎?」 「當時不認得,」她說。「後來才知道是媚依·菲爾。」 「你怎麼知道的?」 「我看到她的照片。」 「誰拿照片給你看?」 她說:「這件事我們現在不討論,我還沒有得到對方的同意。」 「是馬利嗎?」梅森問。 「我們不談這個。」 「然後呢?」梅森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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