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死亡陷阱 | 上頁 下頁 | |
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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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渥斯遲疑了一下,謹慎似地說:「噢,當然,如果真是這樣……」 「如果真是道樣,」梅森淡淡地說。「你就是誹謗菲爾的人格。你誹謗她是偽造犯和逃犯,你對警方和其它人都這樣宣稱。你發誓要控告她犯了刑法……去找你的律師吧,溫渥斯,我相信他會建議你去叫銀行付那張支票。你任何時候都可以來找我,但請先打電話給我的秘書約時間。再見。」 溫渥斯驚駭似地注視他,然後突然打開門走出去,留下安德斯困惑似地望著梅森。 「坐下,安德斯。」梅森邀請說。 安德斯走向溫渥斯方才坐的大皮椅,坐了下來。 「我的毛病是,」梅森顯出談話的興致。「我天生是個愛現的人,朋友說這是戲劇天才,敵人說是故弄玄虛。愛現再加上我對人的好奇,以及對神秘事件的興趣,常常為我惹來麻煩。你有什麼壞習慣嗎?」 安德斯笑著說:「我太容易動怒,我不能接受別人的拒絕。我太喜歡泥土,我有鄉下人的想法。」 梅森眨著眼看他。「這些評語聽起來,像是出自剛離開北梅沙來到都市的年輕小姐之口。」 「的確是。」安德斯說。 梅森說:「我受聘代表菲爾。就我所知,她所有的麻煩都在這張偽造的支票上,這件事你似乎也很清楚。我不認為還會有其它麻煩。」 「聽著,」安德斯說。「她確實沒有偽造支票。媚依不會做這種事,我猜不透誰會那樣做。」 「是溫渥斯干的。」梅森說。 「溫渥斯?」 「正是他。我們也許不能證明這一點,但一定是他做的,或是他叫別人做的。」 「老天,為什麼呢?」 梅森淡淡地說:「很可能溫渥斯也是一個不能接受自己被人拒絕的人。」 安德斯漸漸顯露出瞭解的神情,他突然雙手按住扶手,站起身來,快步地走向門口。梅森叫住他。 「等一下,安德斯,」梅森說,聲音溫和但有權威。「我負責這件事,你回來,我要和你談談。」 安德斯遲疑著,臉色泛紅,下顎上揚。 「請回來坐好,」梅森說。「記住,我是菲爾的律師,我不希望有任何不符合她最大利益的事情發生。」 安德斯慢慢走回來,並坐下。梅森打量著他粗獷的五官、褐色的皮膚,以及頸背上特別深的顏色。 「在牧場工作嗎?」他問。 「嗯。」安德斯說。 「什麼樣的牧場?」 「大部分是牛,一小塊地種三葉苜蓿,一些乾草地。」 「有多大呢?」梅森問。 「一千五百英畝。」安德斯驕傲似地說。 「全都清理好了嗎?」 「不,還有一些樹叢,大部分是山坡,都圍了籬笆。」 「很好。」梅森說。 兩人靜默地對坐了幾秒鐘。梅森平靜地注視著坐在他對面的男人。安德斯的怒氣似乎正逐漸消散,對梅森的認同也似乎漸漸增加。 「你認識媚依有一段時間了吧?」梅森問。 「將近十五年了。」 「認識她的家人嗎?」 「認識。」 「她母親還活著吧?」 「是。」 「她有兄弟姊妹嗎?」 「有個妹妹,叫西爾維亞。」 「她在哪裡?」 「她在北梅沙,在一間糖果店裡工作。」 「你怎麼知道媚依有麻煩?」 「西爾維亞很擔心她。她有一陣子沒有接到媚依的信,她寫給媚依的信又都退回來,說媚依已經搬走,而且沒有留下新地址。」 「你們不常聯絡嗎?」梅森問。 安德斯略微遲疑,然後簡短地說:「是的。」 「你是透過西爾維亞和她聯絡的嗎?」 「正是如此,」安德斯說,他的語氣顯示,他認為這些問題和律師的業務無關。「但這次是她自己打電話給我,說她因為一張八百五十圓的偽造支票而吃上官司。」 「你找過菲爾小姐嗎?」 「還沒有。我希望……呃,我是她的朋友,我要她的地址。」 「真抱歉,」梅森說。「我沒有她的地址。」 「我認為她雇用你了。」 「雇用我的那位年輕女士,」梅森說。「說她是為了媚依而雇用我的,但她說她不知道媚依在哪裡。」 安德斯露出失望的表情。 「然而,」梅森說。「如果你繼續尋找,我確信你會找到她。你是何時離開北梅沙的?」 「兩天前。」 「她的妹妹西爾維亞呢?仍然留在北梅沙嗎?或是跟你一起來了?」 「她還在那裡繼續工作。她們兩人要供養母親,但媚依賺的錢比較多。」 「她從幾個月以前就停止寄支票了嗎?」梅森問。 「是的,這就是我要找溫渥斯的原因。西爾維亞收到三張溫渥斯的支票。他說媚依替他工作,媚依要求將部分薪資直接寄給西爾維亞。」 「我明白了。」梅森露出深思的表情。 「聽我說,梅森先生,我認為我們不能就此罷休,我們該想辦法對付溫渥斯。」 「我也有同感。」梅森同意道。 「然後呢?」安德斯問。 「在我沒有充分的證據以前,我不喜歡過早下結論,但我們的推測應該沒錯。就我瞭解,溫渥斯是一個賭徒。我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些什麼事,但他顯然很有錢。菲爾小姐替他工作,而且並不怕朋友知道自己的工作場所。」 安德斯好像很焦慮,但又努力使聲音聽來平靜似的。「百貨公司的那筆賬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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