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死亡陷阱 | 上頁 下頁


  「等一下。」梅森說,同時按鈴。

  梅森舉起手,掌心朝外。「一下就好,」他說。「我按鈴叫秘書。」

  「你的秘書嗎?」

  「是的,我希望她記錄你對於我的客戶這些道德上的指摘。」

  「聽著,」溫渥斯突然警覺似地說。「你不能引用我說的話。」

  戴拉由外面的辦公室開門進來。梅森說:「戴拉,請你記下溫渥斯先生對於菲爾的評語。」

  戴拉平靜地瞥了一眼看似不安的訪客,然後走向桌子,遞了一張紙條給梅森。

  梅森打開便條,上面寫著:「外面辦公室有一位叫哈洛·安德斯的人,為私人事情要找溫渥斯,但拒絕說明是什麼事。他住在北梅沙。有人告訴他說溫渥斯在這裡,他會等他出來。」

  梅森慢慢地把紙條撕碎,丟進字紙簍。

  溫渥斯說:「我說的話,只有我們兩人知道。」

  「你一定不會對一位小姐做這樣嚴重的指責,」梅森說。「除非你能證明。」

  溫渥斯說:「別想設計我。我是一片好意來提醒你要小心她那型的人,可不是來惹誹謗官司的。」

  「現在才想到,不嫌太晚了嗎?」梅森問。

  「什麼意思?」

  梅森突然轉向戴拉說:「讓安德斯先生進來。告訴他,溫渥斯先生將在這裡見他。」

  溫渥斯從椅子上站起來,以懷疑和警覺的眼神看著梅森。

  「誰是安德斯?」他問。

  戴拉安靜地走出去,梅森安撫溫渥斯說:「這個傢伙有私事要見你。他在找你,聽說你在這裡,就跟來了。」

  「可是我不認識這個叫安德斯的人,」溫渥斯說。「我也不想見他。我可以由另一個門出去嗎?」

  「你有所不知,」梅森說。「他來自北梅沙,我想他是因為菲爾小姐的事來找你的。」溫渥斯向外走去,但只走了兩步,戴拉就拉開門,一位高壯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年紀約三十出頭。

  「你們哪一位是溫渥斯先生?」他問。

  梅森做了一個友善的手勢。「正在向那個門走去的先生。」他說。

  安德斯大步跨過房間,迅速擋住溫渥斯的去路。

  溫渥斯想從他身旁走過去,但安德斯抓住他外套的肩部。「你知道我是誰吧?」他說。

  「我從沒見過你。」

  「但是你知道我是誰。」

  溫渥斯不語。

  安德斯說:「所有我聽過的令人憎惡不齒的詭計中,就屬讓媚依被捕的這一件最出色。這裡是你的八百五十元,我要使支票有效。」

  他從口袋拿出一迭鈔票,開始數。「到桌子這邊來數清楚。我要證人和收據。」

  「你不能清償那張支票的債務。」溫渥斯說。

  「為什麼不能?」

  「因為這件事已經交由檢察官處理了,我收錢也算犯罪。梅森先生是一位律師,他會告訴你,我的話沒錯。對嗎?梅森先生。」

  「你要專業的諮詢嗎?」梅森詢問道。

  「別胡說,我說的是一般常識。」

  「把你的錢收起來,安德斯,」梅森說。「坐下,你也是,溫渥斯。你們兩人都在場,我有些話要說。」

  「我沒什麼好說了,」溫渥斯說。「我懷著最大的誠意到這裡來,想替你免除一次尷尬的經驗,梅森,我不是來上當、受騙、或被侮辱的。我猜想,你和安德斯精心安排了這次會面吧。」

  安德斯面露驚訝。「你在說什麼?」他問。「我一生中從來沒聽過他的名字。」

  溫渥斯渴望似地望著門。

  「不,你別想,」安德斯說。「我找你找遍了全市,此時此地我們得說個明白。如果你試著走出那扇門,一定會後悔的。」

  「你無權阻擋我。」溫渥斯說。

  「也許不行,」安德斯神情冷酷。「但是我可以痛打你一頓。」

  梅森對戴拉微笑,同時靠向椅背,把腳踝橫放在桌子一角。「不用管我,紳士們,」他說。「請便吧!」

  「這算哪門子的陷阱?」溫渥斯質問。

  「沒有任何陷阱,」安德斯說,他的聲音似乎因為氣憤而顫抖。「你耍了一個惡劣下流的詭計,我告訴你,你是逃不掉的。這是你的八百五十圓。」

  「我拒絕碰這些錢。」溫渥斯說。「錢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事的原則。」

  安德斯突然跳起來說:「你敢阻止我,我就報警,告你們違法……」

  梅森對安德斯說:「讓他走,安德斯,」又轉向溫渥斯。「我只是要讓你知道,我代表媚依·菲爾。你或許也有興趣知道,我已經把那張支票複印件送交筆跡專家了。」

  手握門把的溫渥斯停下來,注視著梅森。

  梅森說:「我懷疑你的簽名,是否如同媚依·菲爾的簽名一樣是偽造的。」

  溫渥斯說:「我真是好心沒好報。我應該讓我的律師和你談的。」

  「請帶他來,」梅森邀請說。「他來的時候,你可以向他解釋支票的事,並聽取他的建議。」

  「什麼意思?」

  梅森說:「你指控菲爾偽造支票,純粹只憑你的假設。你認為因為支票是抵付她在時尚百貨公司的欠款,所以必定是她偽造的。但我認為,你沒有證據支持這個指控,也無法證明她寄了支票,你無法證明她開了那張支票,因為筆跡專家會證明她沒有。所以,支票是其它人偽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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