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死亡陷阱 | 上頁 下頁 | |
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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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筆賬單毫無疑問地表示,」梅森告訴他。「她在某個溫渥斯掌控的地方擔任女主持人,或是做些需要與公眾接觸的工作。溫渥斯堅持她必須打扮得很好,所以送她去百貨公司,還替她出具保證函。你大概也注意到,溫渥斯並沒有答應無條件支付購物帳款,同時又寄支票給西爾維亞,所以我們可以合理地推測,溫渥斯保留大部分媚依的薪水,用來支付百貨公司的賬單,以及給西爾維亞的匯款。」 「但是媚依在信上說,她替他工作,而且……」 「是的,」梅森補充說。「但她沒有說明工作的性質。如果她是在夜總會之類的地方當女招待,就很可能不願意讓西爾維亞知道。」 「我明白了,」安德斯想了一下,好像豁然開朗。「的確,這可以說得通。媚依不想讓母親知道她在做什麼。她母親很保守拘謹,身體又不好,媚依怕她會擔心。」 「一點也沒錯。」梅森說。 安德斯站起身。「梅森先生,我不想太打擾你,我知道你是一個大忙人。我就住在美景旅館三〇九號房。如果你見到媚依,可以轉告她我在這裡而且很想見她,好嗎?」 「我會轉告她的。」梅森說,同時起身。安德斯趨前握手。他們兩人的體格相當,都很高壯又粗獷。安德斯褐色的手握著梅森的手。 「我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你,」他說。「梅森先生,你的收費是多少?我可以……」 「不,」梅森打斷他的話。「我想菲爾小姐會希望由自己安排一切,你認為呢?」 「她是會這樣做,」安德斯說。「請別告訴她我曾經有過這個提議。」 梅森點頭。 「有什麼消息,你會讓我知道吧?」 「我會告訴她你在哪裡的。」 安德斯說:「梅森先生,我真慶倖在你這兒遇到溫渥斯,否則我可能會做些蠢事。再見!」 「再見。」梅森說。 安德斯遲疑了一下,然後向戴拉彎一個身。她在整個談話過程中都安靜地坐在一旁。「也謝謝你,呃……」他說。 「史翠特,」梅森接著說。「戴拉·史翠特,我的秘書。」 「很感謝你,史翠特小姐。」 安德斯走向門口,蕭灑的大步顯示出他是一個習慣戶外生活的男人。 門關上後,戴拉看了一眼梅森,說:「你真的相信那個故事嗎?」 「什麼故事?」 「你告訴安德斯的那個,有關解釋菲爾行為的故事。」 梅森微笑。「噢!戴拉,我也不知道。這是我能想出來的最好的解釋。該死!我希望自己不要對人們這麼感興趣,不要這麼同情他們的困難。」 戴拉眼中有些許惆悵,她體貼地說:「那是一個好故事。」 § 四 梅森洗過熱水澡,裹上輕薄的絲質睡袍,然後閒散地倒在躺椅中,專心閱讀一本推理小說。整個下午都在東北部高山上聚集的烏雲,正向著這個都市飄移過來。當梅森一頁一頁地翻閱時,遙遠的雷聲愈來愈清晰可聞。 突然,電話鈴響了。 梅森的眼睛還盯著書,他伸出手亂摸了一陣,終於拿起話筒說:「我是梅森,什麼事?」 戴拉的聲音說:「老闆,我認為你最好過來我這裡。」 「哪裡?」 「我的公寓。」 「有什麼不對勁嗎?」 「我有幾位很激動的訪客在這裡。」 「你和他們談過了嗎?」 「談過了。」 「你認為我最好過去嗎?」 「如果你能的話。」 「好,戴拉,十五分鐘內準時到。記住,公寓的牆很薄,興奮的聲音會招來注意,在我到達之前,你要讓他們保持安靜。」 「我現在已經實施禁言令,不准交談,我想你可能要親自聽到細節。」 「做得好,」梅森說。「我馬上過去。」 他打電話叫那個看守車庫的人替他備車,然後匆忙地穿上衣服。結果比預定時間早了一分零五秒到達。 在戴拉的公寓裡,梅森看見戴拉已換好外出服,拿著雨衣,戴著帽子,手臂下還夾著皮包和速記簿。 在戴拉對面,並肩坐在沙發椅上的是臉色蒼白、眼睛睜得大大的安德斯和菲爾。 梅森點頭稱許戴拉的準備,又對安德斯說:「哦!你找到她了。」 菲爾說:「你真的打一開始就知道了嗎?」 「知道你是媚依,而不是西爾維亞嗎?」梅森問。 她點點頭。 梅森輕鬆地說:「當然囉,這就是當初讓我感到有趣的地方。發生了什麼問題嗎?」 安德斯正要開始說話,菲爾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說:「讓我來告訴他,哈洛。潘·溫渥斯死了。」 「怎麼回事?」梅森說。 「有人射殺了他。」 「在哪裡?」 「在他的遊艇,潘文號上。」 「你怎麼知道的?」梅森問。 「我在場。」 「是誰殺了他?」 菲爾的眼神閃爍。 「我沒有。」安德斯說。 「不,」菲爾急忙說。「哈洛沒有殺他。」 「誰殺的?」 「我不知道。」 「怎麼發生的?」 菲爾說:「我正在和他纏鬥時,有人從船艙上敞開的天窗探身進來,射殺了他。」 梅森瞇起眼睛問:「你抬頭看了嗎?」 「是的。」 「看到什麼人?」 「沒有。我想閃光和槍聲令我有點失神,所以沒看清楚——只看到一個人影。」 梅森皺著眉,定定地直視她。 她匆忙解釋:「你知道,船艙裡是亮的,人影卻在上面的暗處。天窗是因為裡面空氣不好才打開的,唔,那時我的手正沒空,潘正企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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