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死亡陷阱 | 上頁 下頁 | |
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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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對偽造很光火囉?」 「我想是吧。據說菲爾是一個卑鄙忘恩的人,所以溫渥斯無論如何要把她送進監牢。」 梅森深深歎了一口氣,說:「保羅,這整件事都不對勁。」 德瑞克望著戴拉問:「佩利怎麼搞的?戴拉,他把我的興趣也挑起來了。他自己呢?」 戴拉微笑。「他一直都有興趣,」她說。「只不過到現在才承認。」 梅森說:「哎!戴拉,我想你說中了。」他轉向德瑞克,說:「好吧!保羅,告訴她我接她的案子。當她來的時候,告訴她偽造是一件嚴重的事,我們得想辦法保護她的姊姊。不要透露你知道姊姊只是個幌子。等她覺得自己已經擺脫了困境——一切真相大白時——我再告訴她。」 「好。」德瑞克說。 「還有一件事,」梅森繼續說。「拿一張偽照支票的複印件如何?你認為你拿得到嗎?」 「小事一樁,」德瑞克說。「銀行有複印件。每當他們因偽造的理由而拒付支票時,都會影印留底,以保護自己。所有偽造支票的共同特點——字跡細微的顫抖——都可以清楚地看到。」 梅森說:「不用鑒定溫渥斯的簽名,我要鑒定媚依·菲爾背書的簽名。」 德瑞克困惑似地皺著眉頭。 「想通了嗎?」梅森問。「百貨公司有媚依·菲爾一筆九百多圓的欠款,溫渥斯是保證人。他們收到一張支票,顧然是由溫渥斯開給媚依·菲爾的,再背書給百貨公司。百貨公司按照一般程序處理,發現支票是偽造的,被退回去。他們通知溫渥斯,溫渥斯立刻說是菲爾做的。如此一來,自然每個人都會這麼想,因為菲爾是偽造的受益人。」 「那又怎樣?」德瑞克問。「你很難不這樣推理呀。」 梅森咧嘴一笑。「假設菲爾的簽名也是偽造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德瑞克說。 梅森的嘴咧得更大了。「再想一會兒,保羅。這事有多種可能。」 梅森對戴拉點頭。「記下一封信,戴拉。」 戴拉從辦公桌抽屜拿出速記本,手中握著筆準備。 梅森口述:「是給溫渥斯先生的,德瑞克會給你他的地址。『敬啟者:加州北梅沙的西爾維亞·菲爾小姐聘請我尋找她的姊姊,也就是原居住本市皮士禮公寓的媚依·菲爾,並且讓我出任後者的法律代表,處理她的任何問題。』換一段。『我從媚依·菲爾寫給姊姊的信中得悉你可能知道她目前的下落。如果你能聯絡到,請轉告她,說她妹妹已安排一切事宜,由本事務所代表她,我們將竭盡所能。』換一段。『我們感謝你提供的任何消息,佩利·梅森。』」 梅森完成口述之後,轉向德瑞克。「除非我猜測有誤,」他說。「否則這封信會讓我們忙上一陣子。」 § 三 戴拉走進梅森的辦公室,手裡拿著早上收到的郵件說:「你放在水面上的麵包,似乎變成蛋糕回來了。」 「什麼麵包?」梅森問。 「你昨天寄給溫渥斯的信。」 「哦,那個。」梅森笑著說。「恐怕我得送你去烹飪學校了。」 「為什麼?」 「水上的麵包,」梅森評論道。「不會變成蛋糕回來,而是變成麵團。」 「麵團?」她問。【譯注:英文的麵團(d〇ugh),也有錢的意思。】 「正是,」梅森說。「就是錢嘛!他等多久了?」 「大約半小時了。好像非常困擾的樣子。」 「帶他進來。」梅森說。 溫渥斯年紀約五十出頭,很顯然是為了要掩蓋歲月的痕跡,非常費心地修飾了外表。他的衣服燙得很平整。腰圍和胸的比例、衣服的合身度,以及他的姿勢,都顯示出腹部自然的鬆弛現象已經被有彈性的腰帶束縛住了。 他的手也保養得很好,指甲修剪整齊。經過理髮師細心照料的臉紅潤光滑,和灰綠色的眼睛形成了尖銳的對比。一小撮鬍子經過仔細的修整,尾端還上了臘。 「早安,梅森先生。」他說。 「嗨,」梅森看來漫不經心。「請坐。」 溫渥斯在指定的椅子坐下。他打量梅森時的眼光,就像一位精明的橋牌手第一次掃視手中牌似的。「天氣很好。」他說。 梅森的臉色變得很嚴肅。「你認為會下雨嗎?」他問。 「不,」溫渥斯說。「只是霧大而已。我接到你的信。」 梅森說:「我倒認為會下雨。那封信有問題嗎?」 「我認為應該給你一個解釋。」 梅森認真地說:「很好,我一向不拒絕該給我的東西。」 「請別誤會,梅森先生。」 「我不會的。」 「我認為,毫無疑問地,你被騙了。如果你知道一切事實,以你的身分、名譽和能力,絕不會答應代表媚依·菲爾的。」 「抽煙嗎?」梅森問。 「是的,謝謝。」 梅森遞過煙盒,溫渥斯伸手取了一根香煙。他似乎很高興有一個空檔。 梅森劃了一根火柴,點燃香煙,然後心不在焉似地丟進字紙簍,說:「繼續說。」 「如果你知道菲爾是一個逃犯,大概會感到驚訝吧。」 「的確。」梅森語調平淡地說。 「警方已開出逮捕令要捉拿她。」 「什麼罪名?」梅森問。 「偽造。」 「偽造什麼?」 「一張支票。」溫渥斯憤慨似地說。「這張支票是對友誼可鄙的背叛。她是一個淘金女郎,一個不知感恩的人,一個自私、詭計多端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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