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蘇菲亞之謎 | 上頁 下頁
三二


  「就只他一個人嗎?」

  「不,那個偵探德瑞克和他連手。他們把我完全制服以後,德瑞克便跑去打電話報警。」

  「辯方質詢。」伯格對梅森說。

  「你到艾伍德家時,」梅森為了強化他的問題,站起來走向證人席。「你有沒有帶著武器?」

  「我帶了一把點三八手槍。」

  「你有持槍執照嗎?」

  「沒有。」

  「明知是違法的,你為什麼要帶?」

  「因為我認為我會有危險。」

  「什麼危險?」

  「我不知道。」

  「不管你碰上誰,你都準備開槍射殺嗎?」

  「我準備保衛我的生命。」

  「你認為你的生命有危險嗎?」

  「是。」

  「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因為蘇菲亞·艾伍德的前車之鑒。」

  「你知道蘇菲亞·艾伍德為什麼被攻擊嗎?」

  「我很清楚。」

  「你認為都是因為失竊一百元而引起的嗎?」

  「坦白說,不是的。」

  「等等,等等,」伯格說。「這樣問不合理。我沒有提出異議,但辯護律師是在詢問證人的意見。剛剛梅森先生自己說得很清楚,我們想知道的不是證人的推測,而是事實,請直述事實。」

  「好,」梅森說。「白仕利先生,當蘇菲亞·艾伍德聲稱有人從她櫥櫃的帽盒裡偷走一百元時,你在場嗎?」

  「在。」

  「你是否曾指出被告可能有偷竊的嫌疑?」

  「沒有。我只是問了一些較深入的問題。」

  「何謂深入的問題?」

  「我問艾伍德太太,誰到過她家,誰能進她的房間,誰知道她的房間裡有很多空的帽盒。」

  「很多空的帽盒?」梅森問。

  「是的。」

  「幾個?」

  「我怎麼知道?她說她把錢放在一個空帽盒裡。」

  「可是你剛剛說有很多個。」

  「我大概是這麼說的吧。」

  「你原先就知道有很多帽盒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說一個帽盒……」

  「但你明明說有很多個。」

  「就算我是說很多個吧。」

  「所以你在問那些深入的問題時,你提到很多帽盒,是嗎?」

  「好,我承認我是說很多個。」

  「艾伍德太太也沒有糾正你說只有一個嗎?」

  「沒有。當時情況很混亂,她一心只想到……」

  「停一停,」梅森打斷他說。「我們不想知道你的推測,當然也不想知道你對艾伍德太太想法的推測。我要知道的是,你用什麼問題來左右艾伍德太太的想法,讓她以為錢是被告偷的。」

  「我沒有左右她的想法。」

  「你可能不是用語言,而是用行動來左右。你只問到誰進過那個房間,對於你自己的嫌疑卻完全沒有提到。」

  「當然不是我偷的!」

  「為什麼當然不是?」

  「我做生意名聲很好,又是他們家的朋友,當然沒有嫌疑……至少我自認沒有嫌疑。」

  「但你有沒有想到,被告是近親,應該也沒有嫌疑呀?」

  「我只是提出一些疑問而已。」

  「也就是你所謂的深入的問題嗎?」

  「你要這麼說也無妨。」

  「你最後一次到艾伍德家時,身上是否帶著手槍?」

  「是。」

  「為什麼要帶?」

  「以備必要時可以自衛。」

  「你知道這是違法的嗎?」

  「好好,我知道。」

  「你擅自闖入艾伍德家吧?」

  「我沒有闖入……我只是在門鎖上面動了點手腳。」

  「法律上這就是擅闖民宅了。」

  「就算是吧,」白仕利怒道。「你去和我的地區檢察官朋友談好了。這些我都向他提過,他很瞭解。」

  「換句話說,你因為出庭作證,而得以免除刑責,是嗎?」

  「我們可不是討價還價。地區檢察官認為我的用意絕對是清白的。」

  「你自己有一張百元鈔嗎?」

  「這違法嗎?」

  「你什麼時候開始擁有這張百元鈔的?」

  「我不知道。」

  「你想想看。」

  「我記不得了。」

  「那顯示你的記憶力不太好。」梅森說。「因為我可以依法證明你到銀行去提領一百元……」

  「好吧,好吧,我是有一張一百元。那是我的錢,我若想要,當然可以隨時到銀行去提領。」

  「好,我再問你,你是否帶著這張一百元到艾伍德家,試圖將這一百元放在被告的房間,如此一來,一旦警方在你的鼓動下,仔細去搜索被告的房間時,便會在床墊下或什麼地方發現一百元,屆時便可顯示被告有罪,是不是?」

  「當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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