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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正在要不要起訴的緊要關頭?」

  「是的。」

  「你也真說過和地方檢察官交情非凡?」

  「是的,也許我說的,也許是同去人說的。」

  「你也說過假如他們合作,你答允用你的勢力幫他們。」

  「我也許說過,也許答應他們儘量和他們合作。」

  「很好。你的建議是不是被拒絕了?」

  「並沒有明白的建議,所以也無所謂被拒絕。」

  「你在說幾句狠話,威脅他們之後,才離開?」

  「我——沒有。」

  「你能不能說,離開的時候和進去的時候一樣友善?」

  「能。」

  「你離開的時候,有沒有和賴唐諾握手?」

  「我記不起來了。」

  「是不是事實,你們沒有握手?」

  「我真的記不起來了。」

  「你為什麼去他們辦公室?」桂問。

  「是——是為了——是——」

  「喔,我反對!」歐牟文說:「報告庭上,這些問題早已越問越遠了。」

  「抗議駁回。」羅法官簡短地說。

  「你為什麼去他們辦公室?」桂再問。

  「在某方面,我想要點消息。」

  「哪方面?」

  「有謠言說,東部某一大廠想在柑橘林造個工廠。」

  「在那個時候,你有沒有提到,你在柑橘林有地產?」

  「我也許有提到。」

  「那個時候,你有沒有提到,假如柯太太和賴唐諾和你合作的話,你會用友誼和勢力使地方檢察官合作?」

  「不是這樣的說法。」

  「但是。是你去拜訪的目的?」

  「不是,先生。」

  「什麼是你去拜訪的目的?」

  「我想去得到這個消息。」

  「在那個特定時間,你為了要得到這個消息,你提起是檢察官的好朋友,你提起可以使他在安迪睦的案子裡合作,目的祇要柯和賴跟你合作?是還是不是?」

  「不像你講的那樣。」

  桂律師不屑地把頭轉開。「問完了。」他說。

  歐牟文說兩位專家對鎗彈的檢查尚需時刻,所以建議能休庭到下午二時。

  羅法官裁定同意。

  「在你辦公室等我,」桂律師離開的時候,我告訴他:「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

  我離開法院。

  記者們在照我的相,也在照柯白莎的。

  有一位記者訪問白莎,對哈古柏的證詞有沒有意見。

  「我當然大有意見。」白莎說。

  「說出來聽聽。」記者說。

  「你可以告訴大家,是我柯白莎說的。」白莎聲稱道:「哈古柏提議,祇要我們和他合作,他可以用勢力使地方檢察官就範,把謀殺變成過失殺人。

  「你也可以告訴大家,我願意作證。而且不怕地方檢察官詰問,他敢詰問我,我就糗得他頭也抬不起來。」

  我去到桂律師的辦公室。狄太太和他在一起。

  「怎麼樣?」桂問我。

  我說:「我要你做一件事,大律師。假如你能完全照我所說的做,我們可以脫出困局沒問題。」

  「做什麼事?」桂問。

  我說:「把專家弄上臺,讓他證實殺死狄科爾的是閔海倫的鎗,不是安迪睦的鎗。祇要做到這一點,其它你都不要管了。」

  我轉向狄太太:「鎗是不是你埋下去的?」

  她搖搖頭:「他完完全全,睜了眼在說瞎話。我真的從來沒見過手鎗。不要說這支鎗,任何真的鎗我從來沒見過。」

  「但是,」桂律師問我:「我有什麼辦法來證明呢?假如我把狄太太放上證人席,他們會詰問她出事那晚她的行蹤。她一說老實話,她的時間證人就破了。」

  「目前他們歸罪的是安迪睦。」

  「我知道,但是他們祇要使狄太太信譽受損,同樣影響安迪睦。看起來兩個人是同謀的。」

  我說:「你祇要照我告訴你的,做到那一點,你什麼人都不必放上臺去。」

  「哪一點?」

  「顯示出來,殺人的凶鎗,是我們那位專家交出來的那支鎗。」

  他沉思著。

  「你注意聽著,」我說:「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你照我說的去做,照我的方法去做最後辯論。憑現在這一批陪審團的人員,我們會沒有事的。」

  「他們總會宣告他有點什麼罪的。」

  「好,」我說:「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當你客戶的面提出來傷你面子。但是,你下午要怎樣作戰,你有預定的計劃嗎?你敢不敢把狄太太放上證人席去?」

  「不敢。」

  「你敢不敢把被告放上證人席?」

  「不敢。」

  「別人看到你既不把狄太太放上去作證,也不把被告放上去說老實話,會有什麼感想?」

  他無力地說:「安迪睦會被陪審團宣告,一級謀殺罪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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