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曲線美與癡情郎 | 上頁 下頁 | |
一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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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柑橘林用的是什麼辦法?」我問。 「柑橘林的一切都在市長控制之下。」 「市長是什麼人?」 「巴市長卻如。市政府原本相當健全。舊的警長就很正直。巴卻如大力破壞,又經報館宣傳訪問。 「巴市長後面另有他人。我不知是誰,但有一大堆智囊在後面,由巴卻如出來做傀儡則是事實。 「反正,在投票的時候,那一個很能幹的舊市長被擊敗。巴卻如用的口號是重新整頓舊習俗。他找到一個警官貪污,宣傳成整個警察是落伍的。公正的警長被撤換。新警長來自外地,據雲可以不受人情包圍,沒有政治因素干擾。這也曾宣傳過。」 「聶缺土?」我問。 「聶缺土是個計程司機。是市長的堂弟。所以今日的聶缺土,可不是以往的聶缺土。聶缺土來找我。他知道很多事。他對工廠和我的會商十分清楚。他對我接收遺產的土地更為瞭解。 「我告訴聶缺土,工廠對市鎮將有多大好處,會有多少薪水帶給本市就業的人。市區會因而繁榮起來。」 「聶缺土怎樣說?」我問。 「聶缺土大笑。叫我不要天真。他說我要申請改變土地用途要等很久很久。他說有錢要大家賺。」 「要怎樣賺法?」 「用現鈔。」 「你付他?」 「完全正確。是的。」 「多少?」 「每次五千,付三次,一共一萬五千元。」 我吹著口哨。 「我是不是上當了,唐諾?」 「土地用途變更好了沒有?」 「還沒有,我上周才第一次付錢,他說他自己只留一千,其它的都用來造成政治壓力,推動通過的速度。」 「之後呢?」 「之後,他出去就死於車禍了。」 「你對那屍體為什麼發生興趣?」 「我對屍體哪有什麼興趣,我的興趣在發生車禍時他穿的那件衣服。他說過不到最後一分鐘,他不會把我交給他的錢化出去。他說為了保護我的利益,他把我的錢放在銀行保險箱裡,萬一有什麼意外,保險箱鑰匙和一張證明這錢是我的紙條,會在他衣服的皮夾裡。」 「你相信他?」 「那時候我相信他。」 「皮夾裡有紙條嗎?」 「我無法知道。他們七搞八搞就把我趕出鎮去。他們說我必須向他遺產管理人去申請。」 「你沒見到他皮夾?」 「我被三振出局,根本沒有上壘。唐諾,我把我的一切告訴你了。我試著引誘你,試著對你好,試著伴你玩……老實講,我碰到太多騙子,我認為世界上每個人都是騙子。不過你是正直的……你規規矩矩。」 「我沒有辦法幫你忙。」我告訴她。 「為什麼?」 「因為我為了別人在做別的事。我能收集數據,但是不能提供數據。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 「對聶缺土的不幸死亡,不值得流一滴眼淚。」 「為這騙子流淚!」她生氣地說:「我只關心今後土地使用改變如何進行。我不會對這混帳——算了,我想我不該說死人的壞話。這不夠風度。」 「說呀,儘量說,沒影響。」我說。 「什麼意思?」 「他並沒有死。」我告訴她。 她用她大眼看著我:「你怎麼知道?」 「我不知道。我祇是猜測。」我說:「我不認為他死了。我認為這整件事是人為虛構的。」 她直直地不動幾秒鐘,想了一下。突然向我看著說:「唐諾,你真的很好,你可以吻我一下說再見了。不過不要冷冷的吻我。我很感激你,還是我來吻你好了。」 正如她所說,她給我的不是冷冷的吻。 § 第七章 我乘早上六點的飛機回洛杉磯。差不多和白莎同時到辦公室。 「電報收到嗎?」我問。 「電報!」白莎說:「我當然收到你電報了。發電報時你發瘋了,還是醉了?」 「神志清醒。」 「你想你搞什麼鬼,到沙漠去拜訪作家協會。就算我們客戶是個作家,他也不會出鈔票叫你去找劇情。你沒有為劇情衝動。你說什麼?」 「你沒有懂我說什麼嗎?」我問:「我要你警告我們客戶,整件事,祇是警方另一種佈局。」 「那件事?」 「聶缺土的死亡。」 柯白莎搧著她銳利的小眼說:「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有呀,我給了你一個電報。」 白莎悶了不少時間。「假如這是個佈局。」她說:「我們的客戶就真糟了。」 「怎麼會?」 白莎說:「我想用長途電話找你。差點把電話線都燒紅了。我電話打給蘇三鎮的每一個汽車旅社,每一個旅館,每一個房間出租和下等酒吧。」 「為什麼要找我?」我問。 「客戶不要我們,把我們開除了。我們沒案辦了。」 「這案子怎麼啦?」 「我們客戶自一家報紙獲得了他要的一切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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