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欺人太甚 | 上頁 下頁 | |
四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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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韋嘉棟牙醫生住在一幢裝飾良好的小樓房裡,門前有一塊整潔的院子,事實上,所有這一區的居民,都住在裝飾很好的小樓房裡,門前都有個整潔的院子。 住在這一帶的人都有兩部汽車,他們重視社交活動,甚至肯犧牲部分家庭生活,主婦們寧可請臨時保姆,但絕不肯錯過舞會或聚會,男人們保持細腰及日曬的膚色,以便在高爾夫球場上炫耀,這是警察們很少光臨的一個區域。 善樓把車子停在韋醫生的樓房前,我們步上階梯,善樓用大姆指按在門鈴上,門裡面響起音樂鈴聲,善樓一次一次的按,所以裡面音樂聲就不斷地響著。 燈光自樓上房間亮起,一扇窗向上一推,一個男人聲音問:「誰呀?」 「警察。」善樓說。 「什麼事?」 「有話問你。」 「什麼問題呀?」 「要我這樣大聲問你嗎?」善樓問。 窗戶放下,樓梯上燈光自門廳透過前門的玻璃氣窗,腳步聲自樓上下來,門打開二吋,被門鏈拉住,門裡一個受驚的聲音說:「能給我看一下證件嗎?」 善樓自褲後袋拿出一個皮夾,打開了給他看警徽,又給他看服務證。 過了一下門鏈松下。 韋醫生是個窄肩、容易受驚的斯文人,看起來有胃潰瘍的樣子,他穿的是睡衣拖鞋。但是外面套的是浴袍。 「什麼事?」他問。 「你有個親戚,叫韋君來?」 「他是我哥哥。」 「他現在在哪裡?」 「我不知道。」 善樓把門一推,自顧走進去,我跟在他後面。 「開幾個燈吧。」善樓說。 韋醫生打開幾個燈,我們進他客廳。 「你們——」韋醫生清清喉嚨:「要不要來點酒?」 「我在工作。」善樓說:「你哥哥在哪裡?」 「我告訴過你我不知道,我會不時知道他在哪裡,但是目前我不知道他在哪裡。」 「最後聽到他的消息是什麼時候?」 「大概一禮拜之前。」 「那時他在哪裡?」 「他沒有說——要知道他有點家庭糾紛,他現在——希望避不見面。」 「知道怎樣能和他聯絡嗎?」 「他過一段時間就會打電話給我。」 「過多少時間?」 「有的時候一個月不知他消息,但有的時候每隔二三天,警官,他是我哥哥沒有錯,但是我們之間沒有親情,我覺得他對妻子及子女太卑鄙,他只在絕對需要的情況下,才供給他們一點生活費,他認為他太太不肯離婚是無理取鬧,不可理喻,我對這一點不同意他。」 「你找他的時候有辦法嗎?」善樓問。 「警官,我告訴過你,沒有辦法,他是因為——遺棄罪在通緝嗎?」 「謀殺罪在通緝。」善樓說。 「什麼!」 「我說過了,謀殺罪。」 「那不可能。」 善樓拿出一支雪茄,推進嘴裡。「隨便你。」他說:「你若想藏匿一個謀殺通緝犯,可能對你很糟——而我是可以使你更糟的人,你懂嗎?」 韋醫生點點頭。 「我再問你一次,他在哪裡?」 韋醫生搖搖他的頭。 我突然站起來。 善樓自肩部後望說:「小不點,有什麼不舒服嗎?」 「我有個想法。」我告訴他。 「等一下再說。」他告訴我。 「我要出去一下。」我說:「我認為有了個線索。」 善樓狠狠地瞪我一下,轉頭又面對韋醫生,但嘴裡說道:「賴,你給我乖乖留在裡面,不要亂動。」 「我告訴你,我有了一個線索。」我走出客廳。 一個穿長睡衣,罩了睡袍的女人,站在樓梯的中央,正在聽客廳中的動靜,我走上門廳時,她短短喊了一聲,一溜煙,儘快的跑回樓上。 我走向前門,把門打開,人沒出去,但又重重把門碰上,自己輕聲踮足退向放衣帽的壁櫃前,開門,把雨衣大衣推向一側,把雨傘靴子踢到更裡面,自己站進去,勉強把門拉回,但是留了一吋的縫,給自己呼吸,聽得到外面聲音。 我聽到善樓說:「我只要韋君來,我不喜歡兜圈子。」 「我沒有和你兜圈子,警官。」 「好,」善樓告訴他:「我現在回總局去,我認為你知情不報,協助通緝犯脫逃,我現在給你十五分鐘,希望你改變你的主意,十五分鐘後希望你打電話到警局,找兇殺組,就說你要找宓警官說話。」 我聽到宓警官把椅子推後的聲音,然後把他的大腳大聲走過客廳,走過門廳,經過我躲著的衣帽壁櫃,出門。我聽到他下階梯,發動車子,離開。 一個受驚的女人聲音說:「嘉棟,你一定要告訴他們。」 客廳裡沒有聲音,女的走下樓梯,我聽到撥電話聲,女人進了客廳。 「嘉棟,這件事不能開玩笑,我們擔不起的,再說這種事我們有責任——」 聽起來韋醫生電話打通了,我聽到他說:「君來,這次你是幹了什麼了?」 靜了一陣子,又是他聲音說:「警察剛來這裡找過你——不是,他們說不是為這事——是兇殺,他們說是謀殺罪——」又是一陣靜寂,之後韋醫生說:「我怕不能再保護你了,君來,我只給你二十四小時,最多了。」 他把電話掛上,我聽到他和他太太簡短地交換著意見,然後他們把樓下燈都關了,上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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