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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帕馬說:「迪克森夫人,請你退庭。」

  梅森說:「現在,我想請特拉格中尉出庭。」

  「可以,傳特拉格中尉出庭。」弗林特法官宣佈道。

  特拉格中尉走上法庭,宣完誓後,他證實他是被人打電話叫到帕克赫斯特公寓的907號房間去的。他在那兒發現有個奄奄一息的男子,這人後來被證實是個私人偵探,名叫馬文·比林斯。

  「那位比林斯先生後來怎麼樣了?」

  「他死了。」

  「什麼時候死的?」

  「他是在被送往醫院的途中死的。送到時他已經死了,他的胸部挨了致命的一槍,那事發生在9月12日。」

  「在你初次見到他後,他過了多久後才離開那房間?也就是說,救護車是何時把他運走的?」

  「大概有十幾分鐘,在15分鐘以內吧。」

  「謝謝你。」帕馬說,「辯方律師可以提問了。」

  「沒有問題。」梅森說。

  「請德爾伯特·康普頓出庭作證。」帕馬說。

  康普頓看上去有五十多歲,體格健壯,一副很精幹的樣子。他坐上證人席後,用一雙冷漠而又機警的眼睛掃視了一下法庭。

  「你叫德爾伯特·康普頓,住在本市,和比林斯合夥辦了一家偵探事務所。你一直擔任財務主管,是嗎?」

  「是的,先生。」

  「你主要負責管理事務所的內部事務,而你的合夥人馬文·比林斯則負責對外業務,是嗎?」

  「是的,先生。」

  這時漢密爾頓·伯格站起來說:「我認為這位證人的證詞會對我們不利,而我的副手沒有指出這一點。如果法庭允許,我想請法庭判定他為不合作的證人,允許我們問他最重要的問題。」

  「但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提供不利於你方的證詞。」弗林特法官說,「萬一他提供了不利於你方的證詞,你們可以再次提出你們的請求。現在,法庭不接受這個請求。帕馬先生,請繼續。」

  「9月6日那天你是在本市辦公嗎?」

  「是的,先生。」

  「在9月期間你受雇於本案的被告嗎?」

  「嗯……我想是的。」

  「是誰雇用了你?」

  「是被告的代理人亨裡埃塔·赫爾。我想赫爾夫人是她的經紀人。」

  「她雇用你們為她幹什麼呢?」

  「她指示我們在報上登廣告,招聘一位有一定相貌特徵的未婚女子。」

  「你登廣告了嗎?」

  「登了。」

  「她出的聘用金很高嗎?」

  「一個月1000元。」

  「那麼你做了些什麼?」

  「我讓一位女雇員在一家旅館裡租了個套間,對應聘者進行面試。」

  「你指示女雇員幹了些什麼呢?」

  「反對,」梅森說,「該問題在法律上無效,與本案無關,也不重要,是傳聞,他們之間的對話被告並沒有聽見。」

  「反對有效。」弗林特法官說。

  「那好,我換種問法。」帕馬說,「亨裡埃塔·赫爾是如何指示你叫手下做什麼的?」

  「她並沒指示我。」

  「她沒指示你該做些什麼嗎?」帕馬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她指示我該叫手下做些什麼。」

  帕馬有些無助地看了看弗林特法官。

  「好吧。」弗林特法官說。

  「我換種問法,」帕馬說,「亨裡埃塔·赫爾代表本案被告的利益,她難道沒給你規定一些面試應聘者的基本要求嗎?她難道沒告訴你們選人時不用考慮個人素質,只要長得和她給的照片上的人相像就行。最後聘用那長得最像的?」

  證人遲疑了好久。

  「證人必須回答這個問題。」弗林特法官說。

  「她是這麼吩咐過。」

  「後來你雇用了個叫多莉·安布勒的年輕姑娘,她每天都要撥通你們事務所未上電話薄的號碼向你詢問該幹些什麼,是嗎?」

  「是的。」

  「你有沒有向亨裡埃塔·赫爾報告過,說你雇用的那個人不單單是長得像照片上的那個人,簡直可以說她們倆就是一個人?」

  「我向她報告過。」

  「亨裡埃塔·赫爾是不是說那不可能,而你又說可以讓她親眼見見,你會安排那姑娘在一定的時間路過固定的街口,這樣亨裡埃塔·赫爾就可以暗中觀察、自己下結論了?」

  「是的。」

  「後來亨裡埃塔·赫爾是不是又要你查查那年輕姑娘的身世?」

  「是的。」

  「你是不是在亨裡埃塔·赫爾的指示下,讓那姑娘在西大街和好萊塢大道的十字路口附近走來走去,目的是為了看看目擊證人埃拉·格蘭比夫人是否會把她認做是9月6日晚撞人後又逃走的肇事者?」

  「你說的不完全對。」

  「你說不完全對是什麼意思?」

  「我並沒叫她做這些。」

  「但是你叫她在西大街和好萊塢大道的十字路口走來走去,是嗎?」

  「是的。」

  「你讓她向你報告都發生了什麼事,是嗎?」

  「是的。」

  「她向你報告說有個女人認出了她,是嗎?」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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