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奇怪的合同 | 上頁 下頁
四四


  「我想得到什麼回報你是知道的,那就是對影響我的財產狀況和社會地位的事要絕對守口如瓶。再見,梅森先生。」

  「哢嗒」一聲,對方把電話掛了。

  德拉的眉毛挑起,投來詢問的目光。

  梅森說:「保羅,你得到別的地方吃飯了。我想讓你去麗斯特威爾旅館一趟,帶上一塊秒表,掐一下老闆娘從分線房走到前門,再走到10號房間,打開門走進去,轉過身走回來,拿起電話要警察局總共用了多少時間,然後報告給我。」

  「好的,」保羅說,「你想讓我什麼時候回這來?」

  「你打電話來就行,」梅森說,「我可能還找你有點兒別的事。只要查好了時間就打電話告訴我。」

  「好,我這就去。」

  保羅走後不到5分鐘,門鈴就響了。德拉上前開開門,只見溫洛克焦慮不安地站在門口。

  「下午好,」溫洛克說,「可以進來嗎?」

  「當然,請進,」梅森說。

  溫洛克看看德拉說:「我非常想和您私下談一談,梅森先生。」

  「那不行,」梅森說,「現在我不能在沒有證人的情況下單獨和您談話。我可以聲明,德拉·斯特裡特小姐是我的機要秘書,她做這項工作已有好幾年了,您盡可以信賴她,她知道該怎麼處理問題,她只管聽我們談話並做記錄。」

  溫洛克說:「這是一件非常非常複雜的問題,梅森先生,而且是有關私人的問題。」

  「德拉小姐以前曾處理過相當複雜的問題,而且也是有關私人的問題。」梅森說。

  溫洛克想了想,終於無可奈何地說:「梅森先生,我真拿您沒辦法。」

  「請坐,」梅森說,「有什麼問題請講。」

  溫洛克說:「我妻子告你說她和她兒子要作證,證明他們兩人在8點至9點之間進過10號房間,那時博雷躺在地板上已經奄奄一息,他們嗅到了濃烈的威士忌酒味以為博雷喝醉了,馬文·帕爾默還在屋裡等了幾分鐘,想等博雷酒醒過來後再和他談話,我妻子在那裡呆了不長時間。」

  「是這樣嗎?」梅森問。

  「但這不是真的。」溫洛克說著顯出焦慮不安的樣子,「他們在那幾時,博雷一點兒沒事,安然無恙。」

  「您怎麼知道的?」

  「因為他們走了以後我去了。」

  「這您可沒跟我說過,」梅森說,「您找博雷幹什麼去了?」

  「我告訴他我要以詐騙罪逮捕他,我和黛安娜之間的關係已經沒有保密的餘地了,您發現了這件事,黛安娜本人也知道這件事,當時我想趁他還沒有明天一大早溜出城,馬上逮捕他。」

  「您要求他還您1萬美金了嗎?」

  「是的,我逼他把錢還給了我。」

  「沒打起來?」

  「我把他嚇得夠嗆。他不甘心還給我錢,但又不想因詐騙罪去蹲監獄。」

  梅森問:「您給博雷1萬美金是現金嗎?」

  「是的。」

  「什麼時候給的?」

  「大概5點鐘左右。我快下班時他來到我的辦公室。他在那兒呆了不長時間,因為我事先都把錢準備好了。」

  「他從您的辦公室直接去旅館了?」

  「我想是,這您應該清楚,您不是派人盯梢了嗎?」

  「偵探是這麼報告的。」梅森說。

  溫洛克說:「梅森先生,這件事讓我深感不安。我不能讓我的妻子為了挽救我的名譽而去做偽證。這個代價太大了。」

  「您怎麼知道是做偽證?」

  「因為我離開博雷時他還好好的。」

  「您是這麼說,」梅森端詳著溫洛克說,「但是還可以有另一種解釋。」

  「什麼?」

  「那就是您殺了博雷。」梅森說。

  「是我殺的?!」

  「那就對了。您來到傅雷住所找到他以逮捕相威脅,博雷對您說『你來吧,逮捕你他媽的』。您推他推不動,就罵他,打他,使他遭到致命傷害,您就手把他敲詐的錢拿走了。」

  「如果是這種情況,您妻子的證明就不再是為了挽救黛安娜,而是挽救您。」

  「黛安娜進去時,那傢伙躺在地上半死了。在黛安娜進去之前,您是最後一個看見他的人。您說你看見他時他活得好好的,您說這句話的同時表明您是兇手。」

  「我沒辦法,」溫洛克說,「我只能說實話。我已經虛假地欺騙了他人,這只能是自作自受。」

  梅森繼續說:「那麼如果您妻子和養子走上證人席,兩人都一口咬定走進房間時看見博雷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滿屋到處彌漫著濃烈的威士忌酒味呢?」

  「如果我登上證人席,我仍實話實說。」

  「假如您上不了證人席呢?」

  溫洛克站起來開始在屋裡踱來踱去,兩手握緊了又張開,一副煩躁不安的樣子。「上帝保佑,」他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也許我還不如一走了之離開這個國家,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躲起來好。我——」

  「您還是離開這個國家好,」梅森說,「因為這樣您就可以躲開殺人犯的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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