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奇怪的合同 | 上頁 下頁 | |
四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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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逗了,梅森先生。如果我是殺人犯,那對我妻子和養子為換取黛安娜的沉默而編造的故事,我就會津津樂道,到處散佈。我還會做偽證說我進去時看見那傢伙當時神志不清顯然是喝醉了酒。」 梅森說:「除非這樣說是為了救您的命,迷惑我……您告訴我您離開時那傢伙活得好好的,就等於把我置於唆使別人做偽證的地步,因為如果我明知道您說的是事實,卻又允許您妻子養子作偽證為被告證明他們進屋時的確看到博雷躺在那裡不省人事,看上去喝得酩酊大醉,我就是允許他們做偽證。」 「我實在沒有辦法,梅森先生,我不能就這麼自欺欺人地活著。我已經到了吃不香、睡不著的地步,再這麼下去,我真是沒法活了。」 「您太太對此有何反應?」梅森問。 「她和我想的不同,她不理解我的感情,這是件不幸的事,可同時也算是一種慶倖。很顯然,惟一使她上心的事是如何不使家醜外揚,如何避免讓她的社交圈子知道原來她14年來一直過著一種虛假的生活,她壓根兒沒和我結婚等等。她推一關心的是這件事對她的社會地位和經濟生活的直接影響。」 「是這樣,」梅森說,「那您就趕快回家去和她好好商量商量。別忘了,作為辯護律師,我的義務就是為我的當事人的最大利益盡力而為。」 「您告訴我說您離開時他還活得好好的,可是您的妻子和養子卻告訴我他們進去時他躺在那裡嚴重受傷;僅僅是因為他的衣服上散發出威士忌酒味,他們才以為他是喝醉了。」 「而我是不會用您的話作為反駁他們的理由,我要做的是為黛安娜盡力而為。」 溫洛克說:「您不能這樣做,梅森先生。您是個德高望重的律師,您可不能幹唆使別人做偽證的事啊。」 「您認為您妻子是在做偽證?」 「是不是我最清楚。」 「您沒想到博雷很可能演了一場對他們有利的戲?您沒想到博雷可能會把一瓶威士忌倒在自己衣服上,躺在地上裝作不省人事,等您去的時候再起來裝得若無其事。」 「我去的時候他的衣服上根本沒有威士忌的味道。」 「如果確實如此,那麼您就是殺死博雷的兇手,兇手只能是您。」 「別瞎說,梅森,」溫洛克說,「我的確沒殺他。」 「如果確實如此,」梅森若有所思地說,「這個案子就亂套了,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整個社區都會為之轟動。」 「如果我妻子和養子登上證人席出具偽證的話,」溫洛克說,「我會別無選擇也登上證人席和他們口徑一致講述同一個故事,但是我現在要切切實實地告訴你,他們確實是在說謊。」 「如果這樣的話。」梅森說,「我就不會把您作為證人傳呼,但這並不影響我傳呼您妻子和養子。」 溫洛克看了看梅森,馬上又避開他的目光。「我希望我能知道這是為什麼。」他說。 「我也希望如此。」梅森說著,意味深長地望著他。 「我有辦法讓我的妻子免于法庭的司法傳喚。」溫洛克說。 「您可以做到,」梅森說,「但是有一件事我要提醒您:如果我決定提出辯護和傳喚你妻子和養子,而他們不能準時到庭的話,我會把我與他們的談話以及他們要求作證的情況如實告訴法庭。我會堅持繼續審理此案,直到他們出庭作證。而您也不能總逍遙在法庭之外,因為這個案子牽涉到您的切身利益太多了。」 溫洛克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說:「怎麼都是沒辦法了,我是進退兩難了。」他走到門口,抓住門把,打開門走了出去。 德拉以探詢的目光看著梅森。 5分鐘後電話鈴又響了。 德拉說:「梅森先生,是溫洛克太太。」 梅森接過電話。 又是溫洛克太太那冰冷的、幾乎是嘲諷的嗓音:「梅森先生,你拿定主意了嗎?」 「還沒有。」梅森說。 「我就在家裡恭候,梅森先生。你要是想好了就提前幾分鐘告訴我一聲我好有個準備。我兒子也在這兒。」 「就按你們講的作證不是嗎?」梅森問。 「就按我們講好的作證,你作為正人君子和律師要向我保證,你和黛安娜對她和我們的關係要絕對保密,並且接受溫洛克先生提出的有關財產處置的安排。」 「再見,梅森先生。」 對方又把電話先掛上了。 這時兩個服務員端上來兩份午餐。 等服務員退出房間時,德拉對梅森說:「我說梅森先生,我看這回你是遇到大難題了。」 梅森點點頭埋頭吃飯。吃完飯把盤子推開站了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能說一說到底想怎麼辦嗎?」德拉問。 「怎麼會是這樣!」梅森終於開口了,「喬冶·溫洛克居然是殺手!」 「只能是他,」德拉說,「如果不是他,就是黛安娜在說謊。」 「而我只能信我的當事人的話,」梅森說,「我必須接受她的陳述,但是關於她向老闆娘打電話的事她可能是撒了謊。溫洛克夫人才是打電話的人。迪拉德提供的黛安娜離開10號房間的時間也證實了這一點,黛安娜來不及打電話。」 「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在溫洛克離開了房間,向他妻子報告了他如何恫嚇博雷,如何使博雷把敲詐去的錢還給了他以後。他妻子才去打了電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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