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溺鴨案件 | 上頁 下頁 | |
五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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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傍晚早些時候,他進公寓時,我看到過他。」 「您不是一直在他的公寓嗎?」 「不是,先生。」 「門鈴響的時候,萊斯利·米爾特不是在為您準備熱黃油甜酒飲料嗎?他那時沒有讓您回到您的公寓去?」 「沒有,先生。」 「那麼,您提到過,您看到被告離開那個公寓。在傍晚早些時候,您一直在注意著那個公寓,是嗎?」 「不是的,先生。當我看到被告走的時候,我不是一直在注意著它,我只是偶然站在窗戶那裡的。」 「您為什麼站在窗戶那裡?」 「我只是偶然站在那裡的。」 「被告抬起頭來能看到您嗎?」 「不能,我想不能。」 「為什麼?」 「因為我是在向外看,他得向裡看才行。」 「他不能那麼做嗎?」 「當然不能。」 「您是說,他無法看到您站在窗戶那裡,因為您後面沒有光?」 「當然了。」 「當時房間裡肯定是黑的了?」 她遲疑了一下說:「是的,我猜是的,它可能是黑的。」 「那個房間的燈沒有開嗎?」梅森問。 「沒有,先生,我猜沒有。」 「窗簾升起來了,是嗎?」 「啊……我……我不清楚。」 「您想讓這個法庭相信您透過拉下來的窗簾看到了證據,是嗎?」梅森問。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麼,您是什麼意思?」 此刻,她陷入了困境,汗水從她的臉上流了下來。然後,她想出了一個解脫的辦法,得意地說:「我以為您的問題是要問所有窗簾都升起來了,還是都拉下來了。我知道那個窗戶的窗簾沒有拉下來,但別的窗簾我就記不得了。」 她得意地微笑著,就好像在說:「你以為你這次讓我中了圈套,是嗎?但我逃了出來。」 梅森說:「但是當時房間裡沒有燈啊。」 「沒有,我確信沒有。」 「您是出於什麼目的進了那個漆黑的房間的?」梅森問。 「啊,我……我只想在那兒找東西。」 「您站在它旁邊的那個窗戶,是在離門最遠的那邊靠邊的地方,對嗎?」 「是的,在離門最遠的那邊。」 「而燈的開關靠近門,是嗎?」 「是的。」 「噢,當您進入這間房找東西時,但找什麼東西您現在已想不起來了,您沒打開電燈開關,而是一直穿過漆黑的房間,站到窗房旁,向下看萊斯利·米爾特公寓的門,對嗎?」 「我只是站在那裡——想事情。」 「我明白了。呃,就在那之後,我出現在公寓,按了門鈴,想進去。這時,您從您的公寓走下樓梯,對嗎?」 「是的。」 「還跟我說了話?」 「是的。」 「我們一起走了幾步,朝市區中心,是嗎?」 地方檢察官幸災樂禍地注視著。「法官大人,我必須反對,這種提問顯然是離題太遠了。在證人離開那幢公寓樓後,無論她去了哪裡,幹了些什麼,當然都是不正當的盤問。這是不合適的、不恰當的和不重要的,就時間而言,跟本案不可能有任何關係,離題太遠了。法庭要記住,這整個證據的引用是為了非常有限的目的的。」 米漢法官點點頭說:「本法庭要接受這一觀點,梅森先生,如果你希望對此做出辯解的話,地方檢察官所採取的態度似乎是正確的。」 「我也這麼看,」梅森說,「我應該認為這是十分正確的。我想對這位年輕女子,我沒有問題了。非常感謝您,克倫威爾小姐。」 顯然,她原以為會跟梅森有一場激烈的爭辯;她的供述直接與她先前向他所說的截然相反,而他卻平靜地接受了,這使她很吃驚。 當她正要離開證人席時,梅森隨隨便便地說道:「哦,還有一個問題,克倫威爾小姐,我注意到雷蒙德·奧爾古德也在這個審判室,您認識他嗎?」 她遲疑了一下,然後說:「認識。」 「您認識他的秘書,薩利·埃爾伯頓嗎?」 「認識。」 「您有沒有向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做過供述,聲稱您原來是萊斯利·米爾特的妻子?」 「我……那是……」 「埃爾伯頓小姐,請您站起來,好嗎?」 這位金髮的年輕女子極不情願地站了起來。 「您從沒告訴過這個女人您是萊斯利·米爾特按習慣法結婚的妻子嗎?」梅森問。 「我沒有說過我是非正式結婚的妻子,」證人說,「我告訴她別纏著他,還有……」她說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從她嘴裡冒出來一連串詛咒的話語。 當她意識到她所說的話產生的影響時,當她向四周環顧,看到好奇的目光集中到她身上時,便慢慢地跌落到證人席上的椅子裡,就好像她的雙膝突然失去了力量似的。 「說呀,」梅森說,「一直說下去,把您要說的話說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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