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溺鴨案件 | 上頁 下頁 | |
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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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業當斯突然變得非常嚴肅起來,「如果為什麼事,戰爭、鬥爭——或者別的任何事情,逃走也是於事無補的。」 「逃離死亡,」洛伊斯很快接著說,「或者——」看了看她父親——「逃離生活。」 威瑟斯龐沉重地站了起來,「梅森先生和他的秘書要和我們一起回去,」他對洛伊斯說,然後又對梅森說:「我去安排退房,要是您不反對的話,我就把您的賬加在我的上面,您就不要再擔心它了。」 梅森點了點頭,但他的目光仍然停在馬文·亞當斯身上。當約翰·威瑟斯龐穿過門進入大廳時,他並沒有看他。 「那麼你不覺得逃走有什麼用了?」梅森問。 「是的,先生。」 「我是一樣,」洛伊斯說,「你呢,梅森先生?」 這個問題使德拉·斯特裡特笑了,那笑是給洛伊斯·威瑟斯龐的惟一答案。 馬文·亞當斯擦了擦額頭也笑了,「無論如何,我不想跑,我想游泳,現在我渾身濕得像只淹在水裡的鴨子。」 德拉·斯特裡特半開玩笑地說:「當著律師的面說話,你可得當心。他可能會讓你站在證人席上,對你說,『年輕人,你不是聲稱過可以鴨子溺水嗎?』」 洛伊斯笑了:「這是自從他的物理教授做了一次教學實驗之後他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幾個晚上之前在牧場上,羅蘭·伯爾,一個客人,曾就此事責備他,告訴他們你所做的,馬文。」 這位年輕人看上去有些不安,「我試圖炫耀自己但看到伯爾先生準備就此事責備我時,我當時的做法也有些不當。」 「一點兒也不,」洛伊斯為他辯解,「伯爾先生實際上是在侮辱他。我就跳了起來,跑出去抓了一隻小鴨子。馬文真的讓鴨子進了水——他甚至沒有碰它。當然,他及時把它拿了出來,使它沒有真完全淹到水裡。」 「把一隻鴨子淹到水裡?」德拉·斯特裡特大聲說。 「就當著所有客人的面,」洛伊斯誇耀著,「你應該瞧瞧伯爾先生的那張臉。」 「你到底是怎麼做的?」德拉問。 馬文很明顯想避開這個問題,「沒什麼,不過是最近的一個化學發現,只是一個公開的戲法,我在水裡滴了幾滴清潔劑。要是你們不介意的話,我要去沖個澡。我非常高興見到您,梅森先生,希望能再見到您。」 洛伊斯挽起他的胳膊說:「好了,走吧。」 「等一等,」梅森對洛伊斯說,「你父親當時在場嗎?」 「什麼時候?」 「鴨子被淹到水裡的時候。」 「它沒有淹到水裡。當鴨子埋在水裡深得足以證明他的觀點時,他就把它提出來了,把它擦乾。呃,請原諒,我想我跑題了,不,父親不在場。」 梅森點點頭說:「謝謝。」 「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呃,沒什麼。不過最好不要提它。我想他對用活的東西做實驗有些敏感。」 她有些好奇地看了梅森一會兒,然後說:「好吧,我們會一字不提的,讓鴨子溺水的事成為一個秘密。走吧,馬文。」 德拉·斯特裡特望著他們穿過走廊,看到馬文·亞當斯為洛伊斯·威瑟斯龐開門。直到門被輕輕地關上後她才對佩裡·梅森說:「他們非常相愛。為什麼你想知道威瑟斯龐先生是否看到過,或者聽說過讓鴨子溺水的事?」 梅森回答道:「因為我覺得威瑟斯龐可能抱有很大的偏見。他從此事中看到的不是一個對科學感興趣的年輕人的實驗,而是一個殺人犯的兒子的殘忍變態,威瑟斯龐處在一種危險的心境中,他在試圖審判另一個人——他偏見得可怕。這是一種裝滿了感情炸藥的局勢。」 §4 顯然,約翰·威瑟斯龐對他的房子感到非常驕傲,就像對他的馬、他的汽車、他的女兒,以及他的經濟和社會地位那樣。他具有強烈的佔有欲;凡是在他勢力範圍內的東西,他都要表現出得意擁有的樣子。 他的房子是一座建在山谷西部邊緣的龐大建築物,南邊是辛德比尤特的黑色山坡。從前面的窗戶可以看到圍著紅河谷大片濕潤而又肥沃土地的沙漠荒野。房子的東邊是綠色的濕潤土地;西邊的遠方是起伏延綿的山脈。 約翰·威瑟斯龐驕傲地陪著梅森和德拉·斯特裡特在房子的四周觀看,領他們看網球場、游泳池、濕潤肥沃的土地以及墨西哥僕人和勞工住的用土坯作牆的圈地。 長長的紫色陰影從高山腳下慢慢地向外蔓延,靜靜地滑過沙漠,漸漸地穿過了濕潤的土地。 「呃,」威瑟斯龐追問道,「你們覺得怎樣?」 「好極了。」梅森說。 威瑟斯龐轉過身,看到律師在望著山谷那邊的紫色山脈。「不,不。我是說我這個地方,這房子,我的莊稼,我的……」 「我想我們在過多地浪費我們的寶貴時間。」梅森說。 他突然轉過身來,大步回到房子去。晚飯時,德拉·斯特裡特發現他把自己關在屋內,又一次凝視著那樁老兇殺案的副本。 「晚飯還要等30分鐘左右,頭兒,」她說,「我們的主人說要送些雞尾酒來。保羅·德雷克剛從埃爾坦普羅打電話來說,他正在出來的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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