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女人豈是好惹的 | 上頁 下頁 | |
四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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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講的,他們都能聽到,可能有錄音。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但是不能讓他們發現。他們如果發現我離開這裡,他們可能聲稱我脫逃了,那是一種有罪的證據。現在要請你幫忙表演,你要表演你要離開了,然而真正離開的是我。我會把門大聲打開,你表示你要離開了,說再見等等。你留在這裡做出各種聲音,開電視,換電視頻道,要讓他們知道『我』在房裡,沖廁所的水,甚至咳嗽,假如你有把握學男人聲音。你一定要一直坐到十二點以後,讓電視也一直開著。一廣告就換台。萬一到時我沒有回來,你就上床,要不時翻身,咳嗽。房門不要關,否則我會進不來,假如你能辦到,我相信我出去可以替你辦事。我們合作一定愉快。 她看了我寫的,不動聲色地繼續說道:「唐諾,我一直感到你是一個非常好的好人。我不知道為什麼有的男人第一眼就可以使女人信任。其實有這種習慣的女人總是吃虧的,因為容易被套牢。無論如何我覺得我可以信任你。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任何事,你懂嗎?」 她向我點頭表示看懂那張字條了。 「你有沒有想到過有一種可能,姓蒯的和童達利是合夥人,他們兩個人搶了那——」 「唐諾,別傻了,」她打斷我的話說,「達利根本不是這種男人。他是個賭徒,甚至,老實說,我認為他是騙子。他有的是辦法不斷弄錢。我還沒見到過像達利那樣經常有那麼多錢的人。 「我喜歡他,起先我認為我愛上他了。假如不是後來殺出一個連愛玲來,我甚至願意始終跟定他。 「反正,我們結——我們同居在一起後,我漸漸瞭解他,他是一個不肯停下來的人。他永不滿足,要不停的動和改變。他不可能定居,他也不能,不會和任何女人固定在一起。 「叫我生氣的是,愛玲只是個掘金主義者——其實,我雖然也和她差不多,但是唐諾,我的困難是沒有碰到好人——,我就是這個樣子,這種樣子的人就是我。」 「你和多少人在一起過?」我問。 她說:「太多了。一頭熱的不多,兩情相悅的多得不得了。但是沒有一個向我求婚,沒有一個要我穿上白禮服去教堂的。沒有一個肯和我結婚,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實。我是沒有根的浮萍。」 「我現在懂得你和童達利的關係了。」 她說:「我知道你會的。唐諾,你是一個體諒人的人。」 我點點頭,指一下門,表示差不多了。 「好了,唐諾,我可真要走了。我只是想見你一下。我一肚子苦水很少向別人訴過,你不同,我要你對我瞭解多一些。」 「現在,我必須回自己房去寫幾封信。然後我要早點上床,保養一下我臉上的皮膚。明天早上能見面嗎?」 「有什麼不能,一起吃早餐好嗎?」 「唐諾,我要你知道,我有多感謝你的忠心和幫助,我要親你一下,祝你晚安。」 我們一起走向門口,我把門打開。她說:「唐諾,明天見。」 我有點不舍地說:「海絲,你真要走嗎?」 她自喉嚨出聲笑道:「當然我應該走,唐諾。我——我是隨便一點,但不能算是壞女人。我留下來,你會以為我是有備而來的,我——我不知道。我——我明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再和你見面。再見了,唐諾。」 她親我一下。 我走出去,把門關上。拿了海絲交給我她房間的鑰匙,來到她的房門。過了一會兒,我走向防火梯,向外看去。 好像沒有人在注意。 防火梯是鐵制的,一階階沿了建築物邊沿向下,最下一階是有彈簧的梯子,平時收在二樓,任何時間只能自二樓下去,街上的人是上不來的。 我在走道上找貯藏室,貯藏室的門用的是撞鎖,但是,一張較硬的信用卡就毫無問題地幫我打開了那種鎖。我在貯藏室裡找,找到了我要的東西——一捆救生索。 我帶了那捆救生索,又回到防火梯邊上。我再仔細觀察下面四周環境,我爬出窗口,沿了梯子一階階下去,直到二樓走道口的窗外。 我伸一隻腳小心地踩到最後的一階梯子上,慢慢把重心移上去。梯子靠強力彈簧的支持,沒有一直向下猛落,而是慢慢地降到地面上。 我知道我這樣做是不對的。事實上警察就希望我這樣做,以便逮住我的小辮子。但是,我也知道,住在這個旅社裡,不出去活動,想要把我掉的五萬元弄回來,機會始終是一個零。 到了地上,我把救生索約估一下,對折起來系在梯子下。我跳到地上,梯子因為失去了重力,慢慢由彈簧升回二樓約十五尺高。 教生索垂在梯子下面,我只要跳一下,就可以拉到。 我沿一條小巷走到旅社的後面,又向較後的地方走了兩條街,足足十五分鐘後,我才找到一輛空的出租車。 我叫司機帶我進城,我說我不記得路名,但是到了市區我會認得我要去的地方。 在進城的路上,我叫他停在一個電話亭旁,我打電話給歐南西的公寓。 電話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是南西?」 「等一下,我去叫她來聽電話。」 我想這也許是波妮,但是也可能是來看守南西的女警。 過了一會兒,南西的聲音從電話傳來,看來很小心,她說:「哈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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