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女人豈是好惹的 | 上頁 下頁 | |
四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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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辦什麼?」我問。 「我要找出來童達利的錢——也就是我的錢,哪裡去了?」 「你認為哪裡去了?」 「我認為是連愛玲拿去了,不過我也承認完全給搞胡塗了。」 我拿起一張紙,在上面寫:「房間裡有竊聽器。跟著我話題走。」 我把紙放在她眼前,讓她看清楚。她拉開嗓子大笑地說:「唐諾,無論如何你替我完成了很多困難的工作,我看目前最重要的工作,是我們互相交換對本案的新知。」 我說:「那我們就先坐下來。我來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些可以喝的——噢,又忘了,我弄不到可以喝的。他們有規定,含酒精飲料不能送到客房裡來。」 「為什麼?他們認為你不到十六歲?」 我說:「嚴格說來,我是被保護性的拘留。」 「到底為什麼,唐諾?」 「我來想一下,」我說,「這件事要想想才能明白。抱歉,我要去洗洗手。過一會兒就回來。」 她在皮沙發上坐下,我把手指豎在唇上,輕輕坐在她身旁。我拿起紙來又寫道:「跟著我的話題,說些荒誕的故事,但是,你不要警察知道的事不要說。房內至少三處有竊聽器。我會告訴你實況,你回答時要小心,更不可問特殊問題,因為我不一定能告訴你。」 在她看清字條上所寫的字後,我帶了紙條,踮腳進入浴室,把紙團揉皺沖下抽水馬桶,把門把故意動得發出聲音。我走回來說:「好極了,能見到你真是好。我本來以為這個黃昏會很無聊——我也決定只好虛度了。沒想到你來了。」 「唐諾,你能告訴我發生了哪些事嗎?」 「當然,我要告訴你所有發生的一切。不過,你別見怪,有一、二件事我要保密一下,現在我把大概情形說給你聽:我到這裡來,目的是尋找你那不見了的情人。當然,我一開始查,就碰上了他已經被謀殺的事實,我還是沒有停止我的調查工作,因為我對他怎麼會被謀殺的發生了興趣。 「不過我也不是全力用在他的謀殺案上,因為謀殺不關我事,我真有興趣的是五萬元。告訴我,海絲,你真的愛他嗎?」 「當然,我愛他。」她說。又加一句:「我愛過很多人,當一個人有五萬元,他就更容易被人所愛。」 「你能確定他有過五萬元?」 「那當然,他有,一大堆錢。」 「你真能確定他有五萬元?」 「他有很多錢,唐諾,他答應要給我六萬元的。」 「他答應過你?」 「是的,他答應我要給我六萬元,作為愛情保證金。」 「發生什麼了?」 「你該知道的。有好一陣子,他說要做這個,要做那個。但是他卻很少提起為我做什麼。沒多久我就知道了連愛玲的事。你知道,女人對這種事是有感應的。可能是直覺吧。」 「之後呢?」我問。 「唐諾,假如你要我告訴你所有的事實,我承認我做錯了一件事。我用錯了一種方法。我應該努力和那女人公平競爭一下,但是我沒有,我用了笨辦法。」 「什麼辦法?」 「我用了鄉下女人大吵大鬧的笨辦法。我指責他欺騙我,我大吵大鬧,不依不饒。但是這種方法實在於事無補。」 「之後又如何?」 「於是我看出他要一走了之了。我本來想他會把我安置好再離開的,哪知道這畜生說走就走,什麼也沒給我留下。這就是我要請你找他的理由。你要是找到他,我就向他要錢。」 「要多少?」 「我不知道,我告訴你,他說六萬元是說大話,但是,我總會向他要個一萬到二萬元。我不過是用你和你的合夥人,來做個姿態的。這一點我抱歉!唐諾。」 「你本來想用什麼方法對付他,使他不得不就範呢?」 「我有他太多把柄了。」 我把一隻眼眨一下,說:「海絲,我要弄弄明白,你告訴我,會不會他牽涉進了那件裝甲運鈔車竊案?」 「我想沒有,唐諾。他根本一點機會也不會有。」 「說老實話,你認識蒯漢伯嗎?」 「他打過二、三次電話給我。我不知道他怎麼有我的電話號碼。」 「你從來沒有和他有過約會嗎?」 「怎麼可能!從來沒有過。」 「你說過你和童達利有過教堂的婚禮,是真的嗎?」 「不是。」 「你們沒有結過婚?」 「我對他說過『好』那是在汽車裡,不是在神壇前。」 我在紙上寫,「不要停。隨便說什麼,只是不要停。」 她思索地看向我,繼續說道:「你也許以為我是一個隨便可以到手的女人,但是我自己知道不是的。我想你不會知道,一個女人一且損失她最需要的東西後有什麼感覺。別以為女人最需要的是什麼東西,告訴你,那是安全感。 「然後童達利來了。他對我不錯,而且荷包裡鈔票多多。我不知他哪裡賺來的,不過我大概瞭解,他和另外一個什麼人合夥,他們在搞外圍馬。他對我好,說要為我做很多事。他給我很多錢,我以為只要有錢進來,今後會給我更多。他答允給我終身有安全感的錢。說要先給我六萬元,免得我操心。」 「是五萬元,還是六萬元?」我問。 「六萬元。」 我說:「你說下去。」 她一直在講,我沒聽她講,我在寫。我在一張紙上寫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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