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女人豈是好惹的 | 上頁 下頁 | |
三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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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照你這樣說,好像你能提供我資料,我可以破這謀殺案似的。」杭珈深說。 「一點不錯。」我說。 「吹破牛皮!」善樓說。 我說:「等一下,我倒不是老和你唱反調,警官。今天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而且,假如杭警官不肯照我的方法來處理這件事,我也不會幫他這個忙,剛才你要我講話,我已經講完了。我現在有權請一個律師。」 善樓惱羞成怒,突然出手。他用右手手掌打了我一個左耳光,接著又用右手手背打了我一個右耳光。 「你這小子,我要不給你——」 杭警官的聲音又冷又堅決,「不可以,警官。」 杭警官的聲音裡,有太嚴厲的味道,使善樓手停在半空,沒有繼續動。 杭警官說:「不可以動手。我們還沒談完,我自己也有些主意。」 善樓生氣地說:「別讓他把你騙了。這個渾蛋,小聰明多得很。你一定得相信我。」 杭警官說:「假如他是那麼聰明,他有各種辦法找我們麻煩的。假如他是那麼聰明,他也可以幫我們一點忙的。我有個主意,你跟我來,我們倆談一談。」 他轉向我說:「賴,你留在這裡,別亂動。」 他倆離開偵詢室。 我一個人被他們留在裡面十五分鐘。杭警官一個人進來,拖了一把椅子到桌子邊上,他坐下來,打開一包香煙,遞一支給我。他自己也拿了一支,替兩支香煙點火。他向椅背一靠,深探吸一口煙,自口中吐出來,好像他要說的話在煙霧騰騰中比較容易出口。 「賴,你是在說謊。」他說。 我什麼也不說。 他繼續道:「可是也說得真像。你真真假假說到哪裡算哪裡。我看得出你眼睛閃爍不定。你有的是推理,有的是瞎編。我也分不出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我不吭氣。 他說:「煩人的是,善樓說得對,你老以為警察是蠢材。跟了你的方法去做,要知道,很有可能把別人牽進更尷尬的局面。」 我保持靜默。 他看向我,獰笑一下。 「其實,」他說,「有意思的是,我根本不吃你那一套。」 兩個人坐在那裡,大家不出聲。他又深深地吸口煙。他說:「我不吃你這套的原因,因為我始終感到你是和我們站在同一邊的,但是因為你自己現在身在水火之中,你不敢依靠我們,怕我們一切套在你頭上。老實說,我覺得你拿到過五萬元,但是又弄丟了,目前你在想法弄回來。 「你得原諒宓警官,他情緒不好,那也可以說是警察的職業病。他急著想偵破本案可以挽回自己的聲譽。我個人認為你給了他一個建議,使他可以開始走上正途。 「我告訴你我要對你怎麼辦,我要讓你大模大樣離開這裡,我要送你一把舊金山之鑰,使你在舊金山哪裡都通行無阻,讓你能盡力去挖掘。只有一點,你要是出了毛病,千萬別說今天你來過這裡或是見過我,一切由你自己負責。我自然也不會再見你,我會叫最凶的兄弟招呼你,我自己到時會在家裡休假看電視。你懂我意思嗎?」 我點點頭。 「至於我自己,」他說,「我目前有一件謀殺案一定要破。我放你的長線,說破了也是希望你東戳西戳把水弄混了,說不定跳出什麼東西來對我有用。 「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當然絕不是幫我破謀殺案。我認為你現在比你表面做給我們看的,要難過得多,有可能除了我們白道外,黑道也在找你麻煩。 「我和善樓都知道目前和你為敵,對我們不利。我們沒有把握可以把兇殺案釘在你頭上,但是我們留下你,你會亂吠,這裡又不是宓警官的權力範圍,會有新聞記者加油添醋的。舊金山的記者會向洛杉磯的警察臉上抹泥巴的。 「我告訴你,我已經派車把宓警官送上機場,搭機回洛杉磯了。你暫時最好躲開機場遠遠的,善樓還在恨你。我花了不少時間才把他說服。 「你懂不懂?」 我點點頭。 杭珈深用大姆指向門一指,說:「你可以走了。記住兩件事:第一,我有一件命案待破,不能招呼你,你也少找麻煩。第二,你只是個問題重重的私家腿子,我可以叫你問題更重。萬一你七搞八搞,搞到了一些和這件兇殺案有關的消息——」 「我怎麼和你聯絡?」我問。 他自口袋取出一張名片,寫了幾個電話號碼給我。他說:「最後一個號碼非緊急不要用,但是這個號碼二十四小時全通,絕對可以找到我。老實告訴你,我真的希望早日能把這件命案結案。我甚至在想,放你走,說不定可以起死回生。對你這種人,我本該是把你按在大腿上打屁股,教你一點對公民衛士的禮貌的。你懂了嗎?」 我站起來,走向門口。 「等一下,賴,」我把手放在門把手上的時候,杭警官說:「你對宓警官有什麼想法。那兩記耳光你還耿耿於懷嗎?」 我看向他說:「是的。」 「會影響你和我們合作的情緒嗎?」 「不會。」 「會想方法報復嗎?」 「不是用他對付我的方法。」 杭警官笑笑,說:「走吧!少在這裡淘氣了。」 §第九章 十點四十五分我回到歐南西的公寓。 她一定是一直就等候在門裡不到六尺的地方,我一按門鈴,她立即把門打開,一把抓住我手臂。 她喊道:「唐諾!我還真怕你不會來了。」 「我出點意外,來晚了。」我告訴她。 她眼裡有眼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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