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女人豈是好惹的 | 上頁 下頁 | |
一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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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有一分鐘,對方在不斷地說話。警官把兩條眉毛蹙在一起,起先不相信的樣子,然後把雪茄自口中用右手拿下來,好像可以幫助他聽清楚些似的。他說:「你說的是真的?再說一次。」 善樓把雪茄放在桌沿上,再把記事本拿出來,一面記錄電話中傳過來的事,「再說一次,」他說,「我要記下名字來。」 「OK,」他說,「童海絲和賴唐諾就在我身邊,我會把他們帶回去。我回去再處理,等我回去。暫時封鎖消息,我要自己來處理所有一切。聽到了嗎?」 他把話機掛上。突然,他掏出手槍,指向我。「你給我站起來!」他說。 他眼中的特別表情,我從來沒有見他對我用過。 我站起來。 「轉過去!」 我把身體轉過去。 「走到牆邊去!」 我走到牆邊去。 「面對牆壁,站後三尺,把兩腳左右分開,把手掌貼牆上去。」 我照他命令做。 善樓對海絲說:「站到牆邊去。」 「我不幹這種事情。」她說。 「可以,」善樓說,「你是一個女人,我不能抓著你幹。但是,我警告你,這是公事,玩真的。你們兩個任何一個只要亂動一下,我就開槍!」 他走向長沙發。 我想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麼,但是我的手伸得很高,重心又在手臂上,我的姿態使我只能做有限的頭部動作。我看到裙角飛起,一條大腿在動,高跟鞋一閃,聽到金屬聲音「喀啦」一聲,女人大叫聲。童海絲說:「你——你這畜生,你敢給我帶手銬!」 善樓說:「你說對了,有什麼不敢。再想用傷害性很大的高跟鞋踢我,我就朝你頭上打。我有規定不能搜你身,但是沒有規定我不能拔掉你門牙!」 他向我走過來,用一隻腳頂住我的腿,他用手搜索我的全身。 他說:「把手貼著牆,不要亂動。否則你會受傷的。」 他把我全身每個地方都搜遍了。 「好了,」他說,「你身上沒有武器。現在,你給我把口袋裡每件東西都掏出來,全放在桌子上。」 我照他說的辦了。 「每件東西,錢,鑰匙,每件東西。」 我把每件東西放桌子上。 「把口袋翻過來。」 我把口袋襯裡翻出來。 門上有敲門聲。 善樓跳起來把自己背對牆壁。他把槍指向門的方向,他說:「進來。」 門打開。一個不到四十歲的男人,笑著臉走進來。看到宓警官拿槍對著他,突然凍結在那裡,他看向所有口袋翻在外面的我,又看看坐在長沙發上帶了手銬的童海絲。 「怎麼會有這種事?」他大叫道。 宓警官說:「我是警察。你是什麼人?」 他說:「我叫許買臣。我是律師。」 「她的律師?」善樓問。 「是的。」 「她倒真需要有個律師。」善樓說。過了一會兒,又道:「需要得要命。」 「阿買,」海絲說,「你能不能叫這個狒狒把我手上的玩意兒拿下來,再弄弄清楚,他為什麼到這裡來搗亂。」 宓善樓用槍一指,對許律師說:「坐下來,」然後他又轉向我說,「賴,你也可以坐下來,把手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 宓警官自已保持站姿,手裡拿著槍。 許律師問道:「警官,我有權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善樓根本不理會他的問話,他向我看看,問:「你去了舊金山,小不點兒。你還帶個箱子去?」 「這有罪嗎?」我問。 「謀殺難道不是罪?」 「你說什麼?」 「目前,」他說:「我在說一個叫童達利的男人,在舊金山一家叫卡多尼亞的旅社裡,被人謀殺了。你的衣箱,在他房間的地上,打開了,裡面的衣物散得一地。」 善樓看到我的眼光中充滿了驚奇的表情。 「表演,」他說,「儘量表演。你本來就是一個聰明鬼,小不點,大混蛋!一直就是一個金像獎表情派演員,剛才表演得不錯,你——」 因為童海絲的大叫,他不得不停下來。那叫聲,又尖又顫,像一把刀刺過房間。 善樓轉向她,說:「不錯。你的表演也很好,時間也湊得很巧妙。救了唐諾,否則他一定要回答我的問題,你給了他想一想的機會。 「妹子,我乾脆告訴你!昨晚上,你在舊金山。你也住在卡多尼亞旅社,你去找連愛玲。這個女人住卡多尼亞七五一房,登記的名字是譚芭麗——真是亂七八糟!你告訴連愛玲,你不在乎童達利,她可以把他拿去。但是,你一定要拿回他從你那裡拿走的東西。要是你拿不回來,就要給他好看。 「你威脅她,你還罵了她一些不好聽的話——」 童海絲開口想打斷他的話,說些什麼。 「閉嘴!」許律師警告她。 宓善樓狠狠地看向他,說:「我要把你趕出這地方去。」 許律師說:「試試看。不過你既然這樣說,我倒要在自己被趕出去之前,先向我的當事人建議一下。海絲,千萬別開口,什麼也別說。他噱你,罵你,引你,好意勸你,你都別說,連今天是幾號都別說。什麼也不承認,什麼也不否認,你只說沒有見到律師之前你不會開口的。」 「好了,」他轉向警官,「由於你那麼介意我在這個地方會壞你的事,我離開這裡好了。」 善樓說:「去你的離開!我看得出你突然太急於離開了,你一定是想打個電話給什麼人,事情穿幫了,爆炸了,是嗎?我要你乖乖留下來。」 「有逮捕狀逮捕我嗎?」許律師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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