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女人等不及了 | 上頁 下頁 | |
五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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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薛西乃昨天晚上也在巴家,再不然他是今天早上和你聯絡的。他大概三十歲,相當高,藍眼珠,寬肩膀。我要知道他叫你做什麼事。」 她仍是穩定地看著我,全身一動不動。兩隻眼睛冷靜,完全不能測出她在想什麼? 是那年輕日本人給我了信息。他不自覺地動了一下身體。一定有什麼事發生了。 我一轉身。 薛西乃站在門口,眼睛又冷又硬,一把藍鋼左輪直指著我。 他說:「你這個多事的狗雜種。佐藤,把他槍拿下!」 那年輕日本人向我走來,他現在在笑,一種勝利的笑容。他看起來像只貓。 「不要逼我開槍。」西乃警告我說。 我看看佐藤說:「你不要試,年輕人。你會送死的,再出現一個屍體西乃就無法解釋了。我不在乎。」 佐藤遲疑著。 「去拿呀,」西乃說:「他在唬你。我們來對付他。以後我來解釋。」 是水子打破了僵局。她用日語說了些什麼,佐藤突然對我像貓一樣,伸出抓人的爪子。 我向邊上移一步,摔出我的拳頭。 這正是佐藤等著的。他用鋼鉗一樣的手指扭轉我的腕部。我只感到身體撞上他故意突出的臀部,我看到房間在打轉,轉著一個病態的圈子。桌子在我頭上,天花扳在我腳底的方向。我又整個翻了一個轉,一頭撞在牆腳上。 佐藤一下壓住我上身。他是只貓,我是老鼠。 我全身發抖,胃裡冒酸直想嘔吐。我還是伸出了手臂,要給他來個鎖喉動作。他把我扭轉,使我像個大麻花,我聽到水子沙灘鞋走過來的聲音,她不動聲色地站定在我身邊,把一卷紗布繃帶給交佐藤。 佐藤換手用一隻手扭住我,抽出一隻手伸進我左側上衣內,想從我脅下槍套裡下我的槍。沒有槍,也沒有槍套!他再摸我其它部位。 西乃說:「搞什麼?先拿槍!」 佐藤充滿自責地說:「沒有槍。」 西乃把頭向後一仰,聲震全室地哈哈大笑。 我瞥了佐藤一眼,我想佐藤對他這種笑法不很滿意。 西乃笑完了,把槍放進口袋說:「好吧!看看他身上有什麼?」 他們把我外套和襯衣扣子解開,把褲子褪下,把我汗衫卷上去。他們把我全裸地放在地上。西乃搜衣服,佐藤及水子搜我身上。真搜,不是假的。 搜查完了。薛西乃把從我口袋中拿出來的東西,一件件都排在桌子上。 「說吧,聰明人,」他說:「東西在哪裡?」 我的頭像有人用槌子敲我一樣。每次心跳,腦子裡就脈動地大痛著。 「什麼東西在哪裡?」我輕聲地問,試著不使他們知道我的痛苦。 他笑著,走向我。用腳猛踢我屁股。 我退避著。 佐藤大笑,日本式神經質的笑。 西乃說:「唐諾,我們知道是你拿到了。我們查過你房間,我們查過你車子,我們查過你接觸過的任何地方,我們沒有找到。我現在承認你能幹。我不能再玩捉迷藏了,我沒時間玩了。我要那玩意兒。」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告訴他。 我看到他臉色變黑。 我說:「我不知道你要怎樣對待這裡的佐藤和水子。你想隱瞞他們,也沒有辦法可以防止你。欺騙合夥的人反正是你的習慣了。你殺死巴吉祿,因為你想到能獨吞何必對分呢?我不知道你和佐藤及水子怎麼說妥的。但是——」 他又踢了我幾腳。 這幾腳非常痛。雖踢在我脊背上,但牽動了疼痛的頭腦。我知道我唯一的希望是使佐藤和水子對他失去信心,但我忍不住這種肉體的痛苦。我知道他再要踢我,我胃裡的不舒服又要發作了。 我勉力把精力集中,以便再施以心戰。 「講,」西乃說:「放在哪裡?」 他又踢了我一腳,這一下我沒有心理準備。 我真的不舒服了。 「給他把衣服穿上。」西乃說。 水子半跪著替我把衣服穿上。她幫我把褲子拉上,扣上襯衫鈕子,甚至因為我雙手被反綁,上衣已被拉起褪到前臂上,她也把我上衣拉回原來樣子。她把我褲子拉上去後,謹慎地立即把我足踝綁起。 西乃拉過一隻椅子坐在我身旁。他說:「不要以為沒有事了。我喜歡在你身上練足球,非常有趣。你自己想多受點痛苦我無所謂。你還有得受了。我會帶你到一個地方,到時你可以決定要怎麼辦。」 我勉強忍住痛苦說:「你完全弄錯了。你要是有虐待狂,我沒有辦法。但是我不知道的東西,你怎能逼得出來?」 他又粗聲粗氣,難聽地笑了。「這東西怎麼會到那裡面去的,我始終弄不明白。」他說:「但是你把那電影攝影機從信箱裡拿出來的手法是很高明的。我們找到一個證人正好親眼見到。那個時候他沒太注意。我老實告訴你這電影攝影機對我還是個諷刺,老巴藏那裡真把我騙過了。有一點你要弄清楚,我並沒有殺他。但是你藏起來的那東西,我十分重視。如此而已。」 我知道,這下他是逮住我了。再也沒有理由裝聾作啞,讓皮肉受苦。我想他會打死我,而且他會樂意這樣的。 西乃又把腳抽回。 「我說,我說。」我趕快叫道。 他暫時不踢出來,但是並沒有收回野蠻的個性。 「在哪裡?」他狠狠地說。 「唯一你沒有看的地方。」我說。 「我每個地方都看了。」他說。 「那你該找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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