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女人等不及了 | 上頁 下頁
五六


  我說:「我要你去運兵船找位年輕有權的軍官。這些人都很寂寞,他們感受性很強,很肯討好女性。你可以——」

  「你認為他們會來討好我?」白莎嗤笑說。

  「那是當然的。」

  白莎說:「我只是聽聽就算。我不笑出來已經不錯了。不過我只是忍耐著暫時不罵你。」

  我說:「找到個軍官,請他在這些阿兵哥裡面問一問。必要時請他再找兩個軍官幫忙。」

  「問什麼?」

  「我要他們問這船上每一位在威基基海灘照過相的阿兵哥。他們相片一沖洗出來,我們都要看。每個人可在照相背後簽上名。我特別要看照海灘上人物的照片。」

  「你認為會照出木蜜蕾在海灘上?」

  「假如她在海灘上,他們會照到她的。她說她伸手伸腳的睡在那裡,像她這種線條,穿的是泳裝,即使不是躺著,只要在海灘走走,這些帶著照相機,初來這裡,沒有特別東西好照的阿兵哥,至少應該有半打以上的人會獵取她這個鏡頭。想想看,那一帶今天有幾百個阿兵哥。」

  白莎想想說:「沒有錯。假如鏡頭裡根本沒有木蜜蕾呢?」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必須在警察想到這個特別情況之前,偷偷先查清楚的原因。而且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在想什麼。」

  白莎歎氣說:「好,明天一早我就去忙這件事。」

  我向他笑笑。

  「又有什麼地方不對啦?」

  「明天太晚了。」

  「老天,你不會要我今天晚上就開始吧?」

  我點點頭。

  白莎真的長長地歎了口氣:「人生真是奇怪。總有人愛搗蛋,讓別人過不了好日子。你要說不出理由我就叫你滾到一邊去。假如我們在照片中找到有她。又如何?」

  「那我們就找到照這張相片的人,請他回憶他在海灘上照這張照相的時間。」

  「這會十分困難,」白莎說:「而且也不見得能說服警方呀。」

  我說:「你不會是去問這問題的人。」

  「什麼人去問?」

  「蜜蕾。假如她還是自由之身,就由她去問。」

  她問:「為什麼不乾脆把蜜蕾送到兵船去,問這些阿兵哥,什麼人記得她?會得到九十八%的陽性反應。每個阿兵哥會願意發誓——」

  「這就是我要避免的事,」我說:「我要先拿到證據,先看到照片。」

  「聽你說起來很合道理,」白莎懶懶地說:「好,我再把我的頭伸出去一次。」

  「畢先生過得還好嗎?」

  「可以,他倒真的肯為小蕾做隨便什麼事。你知道他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

  「他到我房裡來告訴我,假如要他自己掏腰包拿十萬元出來,只要沒人去找蜜蕾麻煩,他都肯幹。他正準備找律師。而且正式告訴我們從現在起我們按自己方式工作,費用無限制。」

  「那很好呀!」我說。

  「奶奶的!唐諾,」白莎說:「我真希望你不是那麼注意曲線美。」

  「我沒有呀。」

  白莎說:「沒有?我注意到蜜蕾每動一動,你眼珠就瞪得快掉下來了。老天,那女人走起路來就像只求偶的沙蚤在沙上跳舞。」

  我對白莎笑笑,走出去。讓她自己去想用什麼措辭去形容女人和易感受的男人比較適當吧。

  我開車來到水子前一夜晚上停車的那個地方。走上幾級門口的石級,我按門鈴。

  一個夏威夷日本青年來開門。

  「水子。」我說。

  他看著我,沒有表情。

  我把手握住上衣的翻領,翻開一點點,又把它放下。

  「是的,警官。」

  過不多久,水子來到門口。她看到是我,退回屋去,好像我會打她一樣。

  我跟她進了屋子。

  那夏威夷日本青年疑問地看著她。她用日本話和他談了幾句。我找把椅子坐下。

  那日本青年指著門對我說:「出去!」

  我坐在那裡。

  他用鬥雞的樣子向我走過來,我用右手伸進上衣的左側衣襟裡面,對他敵視地看著。

  他不喜歡我看他的樣子,但我把他唬住了。

  他把雙肩垂下問:「你來幹什麼?」

  我轉向水子:「什麼人付錢給你,叫你換錄音機帶子的?」

  她的臉像木雕做成的。我認為她是不會回答的了。然而她用低低的聲音回答:「巴吉祿。」

  「還有別人嗎?」

  「沒有別人。」

  「你認識薛西乃嗎?」

  「薛西乃。」她跟了我的聲音念這個名字,還蠻像唱歌的聲音。

  「薛西乃。」我再強調。

  「不認識。」她說。

  我說:「昨天晚上,你去過巴吉祿家裡?」

  她眼皮眨了兩下。也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站著看我。

  「那時房子裡還有別人嗎?」

  「女人?」

  「可能是女人,也可能是男人,任何人。」

  她又不說話。

  「你沒有看到什麼人嗎?」我問。

  她深色的眼睛很穩定地看著我,眼珠黑得像塗了層黑漆,看不透她在想什麼。

  「你有沒有看到什麼人正在巴家做客?」我問。

  她還是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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